二走了滿寵,稍帶的也讓兩咋小跟屁蟲似地邸艾和周不疑山繃卜著去了上庸。
相處日久,對于兩個小家伙猛地離開,自是讓鄧府中的諸人都很是不適應,畢竟邸艾這一來襄陽便是在鄧府中吃穿住行,又是同姓在那羲和鄧夫人的眼中未曾沒有將他看做那瀚之弟的想法。至于周不疑。一是老友劉先的拜托,加之這小子的機靈輕巧在二老的眼中有時還比鄧艾更得寵一些。
兩人這一走,鄧府中自然立刻歡笑嬉鬧之聲頓少,不過如今大家的重心卻是都放在孫尚香的肚子佔。故而雖然一時間少了許多的歡心,卻沒人過分在意,畢竟這傳宗接代的事情,乃是那府一家的大事。
想他們那家,先輩時卻也多有風光,自幫助光武帝中興大漢,作為雲台二十八將的高密侯鄧禹便將鄧氏一門顯名于世,歷經東漢幾代帝王而不衰,可是月有陰晴,這盛極而衰乃是正理,而說到那羲這一脈卻也發源于邸禹之少子鄧康,不過這一脈卻是多年以來一脈單傳。
而今邸羲邸瀚父子卻都相助荊州。為劉備之麾下,卻是又有幾分發跡之像了,不過這子孫之繁衍,想孫尚香為江東之郡主,身份貴重,鄧夫人想著多養子孫卻還要和她多多的打些機鋒,當然至少在眼下看來,這對婆媳卻是相處的不錯。
身邊少了人,鄧瀚卻是也覺得事情變得少了並多,每日里除了好生的安撫孫尚有之外,他便一心的放在了前線的戰事之上。
隨著那批火藥運抵漢陽,那瀚覺得似乎這場戰事已經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和記憶中的赤壁之戰相比。邸瀚自是知道這其間的差距卻是有些大,三江口變到了如今的鸚鵡洲,想著歷史上這鸚鵡洲終究還是淹沒在長江的變遷之下,而今有了這次的戰事,或許即便千年已將之後。也會有人神往鸚鵡州的。
建安十三年冬十一月。今年的天氣卻是和去年大不相同。去年的這個時候,北方大部分地區早就是大雪盈天紛紛雪下,使得塞外的各個異族都沒有及時的準備過冬的草料等,不得不強行聯合進攻北疆。而今年到了十一月上旬的時候。北方卻是天氣反常,竟無一片雪下。
反倒是荊州這里自進入十一月便是烏雲密布,寒冷的西北風刮的那是一個呼呼作響,一連著刮了十天之久。
那瀚自是讓手下的探子加緊加急各處情報的收集和傳遞,以免天氣的影響壞了大事,當然也為了不影響他關注這場遷延日久的大戰,即便是他不能到現場,能夠通過文字轉播卻也可以聊以自慰了。
十一月十四日。
襄陽卻是冬雨,鄧瀚不待感嘆這一天的風雨大作,也沒有放翁的尚思為國戍輪台的無奈時,就著朱能入夢的鐵馬冰河,卻是看到了漢陽最新的戰報。
兩日前,甘寧自是不用樓船為主力,拼著損耗數艘斗船大艦也學著曹操的連環船,將幾艘船用鐵索連起。不過稍有不同的,曹軍的連環船自是首尾相接,機密結合,而甘寧卻是鐵索打結,一字排開各船之間相互有小舟並排而行,自是一副鐵索橫江的陣勢,與曹軍戰。
真是冬日西風吹,戰鼓擂,錦帆而下,誰人能抵。
看著甘寧雖有鐵索不成連環的樣子,原本曹軍水師中的許多人還笑話荊州兵的畫虎不成反類犬,當然蔡瑁自是知道甘寧不會如此膚淺。不過他也是眼光僅此了。
甘寧的斗艦之上自是張滿了船帆,各個船頭處卻是撞角前伸。而每個小舟上卻是多有兵士拉扯鐵索。
不明荊州兵士意圖的蔡瑁自是指揮著連環戰船們謹慎而行,想連環戰船之恢弘闊達,既不順風,又不順水,加上蔡瑁的這一番謹慎,自是前行甚緩。而反觀甘寧的船隊。自鸚鵡洲而行,不到半刻間,卻是船行如同飛箭。雖有小舟之下的拉扯,于這風力水流之勢不過蛐蟬撼大樹而已。
眼見得荊州水師這般威勢,夏口觀戰的周瑜等人卻是臉色不善,自是因為荊州水師的套路和他腦中所想一般無二。
水火無悄卻是如斯。
荊州水師與蔡瑁等人的連環船相遇時。曹軍的連環船甚至還不曾離了石陽的大寨有二里之遠。待見的甘寧舍棄了斗艦,猛然間放開了兵士們攀扯的鐵索,任憑借了風力水流的斗艦經直而下,撞上了來不及躲開的連環船時,還以為不過如此的曹軍。在把穩了各自的身體,正要放聲大笑時,凜冽的西風卻是吹得他們張不開嘴。
連聲霹靂響,卻是從那些牢牢的扎在連的荊州斗艦上響起。一時間卻是船體四濺。木料橫劃只懵。「起爆炸的自然是裝在船艙內的火藥,瞬即爆炸引燃了一起裝載著的,油料硝石等等的易燃引火之物。
狂吼的西風自是不遺余力的推動著張滿風帆的荊州斗艦,順勢而下的水流此時也是將連環船也一起推向下游處的曹軍水寨。此刻連環船上自是人人驚懼,卻是無一人有法可依。
風助火勢,卻不是淡淡的一句話,連帶著油料等縣燃物事的粘連自是將一艘又一艘的連環船引燃。
之所以鐵索橫江,多連斗艦,卻是甘寧怕用小船時小船的慣性不足。無法再燃起大火時沖向曹軍的大寨,便順著江水而下,畢竟雖是西風,曹軍卻是要在他們的下游東北偏北的地方。
而用那些斗艦,船體甚大的它們。卻是擁有著足夠的沖力和慣性,在風力水流的襄助下,橫掛在長江之上,一起沖向曹軍的水塞。
火起之時,相隨在那些斗艦之後的甘寧所領的荊州水師自不是看戲的。他們卻是劃槳如飛,數千人便跟在那些火船之後,卻是要一股氣的殺向曹軍大寨。將曹軍此次南來的野望一把火個燒個精光。
此刻的曹軍卻是顧不上那些在前面頂上的水師軍兵們,那燒起的火勢。卻是牽連益發的多,全是木料的戰船自是不斷的引發著更多的火起。而相隨著的甘寧,卻也讓小船上的荊州水師不斷的借著風勢放射著火箭,有火油的添助,自是事半功倍,岸上曹軍的營寨卻也很快的點點星火起,這星星之火自是可以燎原。
本為盟友的江東水師,自是不想曹軍受傷過重,可是帶他們出營想去找甘寧那些小船晦氣的時候,上游處。飄打著文字旗和陸字旗的二十艘樓船卻是前來迎接他們的出現。
雖然這些樓船上沒有可以借助風力的風帆,不過看到每艘樓船邊上伸出的一桿桿寬大的劃槳,以及從船尾處不斷噴涌出的滾滾的水花。卻是告訴人們,這些樓船的速度以及靈活性卻也非凡。
江北的火勢一時之間卻是盈天。讓此剪即便是壓頂的烏雲卻也有種被燒著了的感覺,或許這一剪可以叫做紅雲當頭,不過對于曹操來說,此玄已經是顧不得了,六萬的水師此刻卻是都沉浸在一片火海驚濤中,當然對于陸寨來說,已是火海燎原。雖然也是損失頗重,卻是兵士亡去的不多。
南人多舟橫,北人翼車馬,多是北人的曹軍水師如今卻是已經救不得了。望著眼前一時間還在熊熊燃燒的大寨,曹操卻是沉默,不過有些凌亂的頭發倒是顯現了此巍他的衰老。
雖有些煙燻火燎,畢竟西風烈,往北撤出數里地,除了狼狽些,相隨而來的二十幾萬大軍,卻是十停中倒有七八成俱在。
「蔡瑁可在!」有兵在手,曹操卻是中氣依然。
不過他的問話得到的答復卻是有氣無力,畢竟經歷了那番大火,雖然精熟水性在船上得月兌了大難,可是蔡瑁卻是被燻煙甚久,此刻得以清醒還是多虧了身邊護衛們忠心相助的結果。
「德窪辛苦了!待回去許都,好好養傷,來日孤還要將軍重建水師,此番敗退卻是吾等之戒!」
「此番南征之舉,乃是孤一意孤行,未嘗考慮周詳,方才讓這些劉備這個大耳賊得以逞一時之凶威!爾等隨我至此,卻是受苦了!」
「想孤縱橫宇內數十載,卻也曾在濮陽敗于呂布。宛城輸于張繡。然時至今日,天下間卻是唯我獨尊!」
「今日我軍不利,實乃上天示我以警,非上天棄我,有爾等相隨。孤來日當更加強盛!走,大軍且退!」
曹操確實拿得起放得下,一番話自是將眾人的心思又重新振奮,大軍雖然敗了,可是一個個的臉上卻是不顯額廢之色。
而此刻夏口水寨之外,周瑜卻是果斷的回營,今日荊州兵已是士氣正盛,又是天時地利具備,若是強與之爭鋒,卻又兵器不利,實在不可出戰。
已經和曹軍水師中消耗了大量的火藥,此刻再破江東水寨卻是不可的。而周瑜麾下的水軍卻又不是曹軍那般。若是此刻兩軍再戰,荊州雖然佔據上風,卻也不是能夠輕易拿下的。
西風中,卻是一陣金鳴聲起,依然得勝的甘寧卻是不在乎從曹軍遺棄的營塞中掃蕩到什麼物事,卻也隨著佔了上風且退的文聘和陸遜兩人領兵回了鸚鵡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