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如今其實是荊州諸城中最為繁華的那個。自從劉輕誹繃訌里便是荊州錢糧最廣,人口最豐的城池,加上它本身的地理環境,水路暢通。陸路便利,卻是匯聚了東南西北各地的種種物產,確是江南第一大郡。
正因為它這里的經濟發達,商貿繁榮,所以即便是如今荊州的重點都在靠近北面曹操的諸多地域小而襄陽城還是如今的州郡治所,雲漢貨棧卻依然將總部坐落在這里,而且此時荊州的諸多大戶商家卻也在江陵落戶。
絡繹不絕入住的商家自是不斷地給這座城市帶來繁華,由于如今荊州實力的強大,江陵這里卻也是天下間最興旺的城市,甚至在上庸那里的作坊研究出蠟燭這等物事,雖然原本蠟燭就曾在南越給前漢的貢品中出現過極為稀少的蜜蠟,可是如今荊州的做坊卻是生產的能干普遍使用的的較為便宜的那種蠟燭,故而在許多城池依然還需要在夜間宵禁的這個時代,江陵卻是已經開始有了些不夜城的雛形了。
那瀚畢竟是荊州的高官,是如今劉備手下的重臣,雖然他如今還不到二十歲,可是像他這樣的人物的舉動卻已經不可能像以往一般的輕易和隨便。即便是如今的這次南下之旅,卻也不想名義上的那麼無聊。
安置了孫尚香母女,還有兩位老先生在之前的鄧府住下,以如今那瀚的身份自是不用考慮他們的住所會有什麼問題,更何況畢竟雲漢還是那瀚最初的發起人,在江陵這里。雖然多年不來,不論他的那些朋友和知己如徐康,陸瑁和諸葛均之外。當年跟著他的那些流民以及從甘寧當初的錦帆賊中退出來的那些人卻都還記著鄧瀚的好。
繁華的江陵自是可以讓孫尚香好好的逛上許久,而正在享受的欣賞著如今世道變幻的兩位老先生卻也游走在江陵城中,而鄧瀚卻是拜訪了削越和甘寧後,便去了雲漢貨棧中。
「子浩,原本不過是些小事,益州這些時日里卻是有不少人紛紛的向我們雲漢打听看是否能夠從我們這里拿到許多荊州物產的貨源,我原本只是將這些都看作了商事。倒是諸葛三弟給我說道,要是把你拉來總會無事生非的,所以便去信讓你南來一趟」。卻是徐康解說讓邸瀚南下的別樣意思。
「好你個諸葛均,似乎我小的時候,還是你欺負我的時候為多,不想你都長這麼大了,卻又對我這般,實幕讓小弟我傷心呢!」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雖說不見的有什麼大智大慧,可是作弄些人。把別人賣了幫你數錢的事情。你可是辦的順手,如今益州有些人已經眼饞我荊州的富庶,對于那些人。別告訴我,你沒有什麼心思?」諸葛均卻是說話不客氣。
卻原來是益州半年前和荊州恢復了平和的日子,益州的軍民終于放下了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思,而對于劉備的承諾卻也放心加肯定不已。卻是因為劉備的名聲讓人信服。而隨後為了加強自身的實力。又或者是為了消餌益州軍民心中對生活的那份抑郁的不滿,自是在黃權的建議下,益州的有志之士,卻也有心想向同為漢室宗親的荊州學習一下,畢竟相較于兩地,原本的經濟基礎卻也相差不多。要是嚴格說來,或許封閉些的益州更加的優勢一點。後世曾有揚一益二的說法,卻是因為這兩處的安定局面帶給了當地平靜發展的環境。
而此時,荊州也算安定,可是劉備在入住荊州後自是連年有戰事。尚且能將荊州治理的繁花似錦。而益州月復地的成都總是安穩平定。到如今卻是不見荊州的盛況,卻是有原因的,故而益州的志士。不管是為了自守益州,或是為了將來抵抗他方對于益州的侵擾,總該有些實力才好。
這卻是他們要發展的原因。
雖然他們也想著直接向荊州討教,況且先後有張松和李恢兩人出使荊州,且又有李恢對于荊州較為細致的了解,而在李恢回到建寧之後,卻是更多的也在了解和施行他在荊州的見聞,雖然沒有獲得多大收益。不過在李恢看來,荊州發展的方式。卻是要比益州更加的有活力。有他的實例為證,自是讓許多人眼熱。故而從黃權而下卻也無人反對對荊州放開敵對兩方友好交流。
而如此以來,自是和荊州相鄰的。沿大江上下的那些州郡卻是先有利。而這其中自是佔據在巴郡的嚴氏家族從中獲益良多,想巴郡的守將卻是以益州老將嚴顏為首,巴郡上下連帶著從巴郡而下的涪陵,臨江以及瘦門關,巴東等地的為首者卻也和嚴顏有著或明或暗的關聯,而憑借著這一關聯自是讓嚴氏憑借著地利把持了益州和荊州兩地之間的交流。
當然從漢中也是能夠方便的達到益州,可是一路上的關隘險峻,又是棧道難行,怎及得上水路順江而上的便捷。另外漢中如今卻沒有江陵利的水陸交通。而且漢中的的理位置卻又緊鄰長安。餅,可地。卻是不想江陵深處荊州月復地,能夠從容的發展商貿。漢中卻是作為屯糧之地的同時還是面臨著曹軍實力的前線之地。
「想來那些想和我們做生意的,多是從成都那邊來的,要不是這樣。徐大掌櫃的也不會叫我來此!」鄧瀚卻是問道。
「不僅有成都的,揮潢,建寧,鍵為。還有其他一些地方的。這些地方,除了想向我們買些平常的物資。例如酒,紙張之外,卻是有那些南面的幾個地方的人還想著從我們這里買些兵器裝備!」身為二掌櫃的陸瑁向鄧瀚解說道,「而這些人中。卻是以滬州那邊的人還能說出些買些兵器的道理,說是要防備那些異族的侵擾。其余地方,多是說要裝備護衛以保證商路之暢通!」
「呵呵,益州牧劉璋再無能為,卻也還能保的益州月復地的安定,不過這些年益州兵貧弱,對付那些異族卻是不怎麼樣,也幸好此時南面的蠻人中也是群起紛亂,並沒有一個油脂一點的英雄,要不然或許成都中的劉樟也該一日三驚,無日可以太平了!」
「至于那些想要我們兵器的地方,反正只要我們有貨,他們能夠出得起價錢,我們就敢賣個他們,當然至于他們要用來干嗎,只要出了我們荊州,我們卻是管不著了,不過賣給他們的裝備卻是要注意不能給他們提供我們那些新出產的東西」
「有你這番話,我們自是心里有底了,不過雖說我們雲漢貨棧和皇叔以及荊州密不可分,卻多少不能算作一起的,沒有你在這其間說話。我們還是多少有些不敢放開手腳!」徐康說道。
「呵呵,沒事,說句不敬的話。或許你們這樣做了主公未必會不高興,當然你們做這些的時候,卻也要考慮到安全,盡量做得隱秘點,畢竟對于和我們交好的近鄰,屬下的州郡出售那些武器,卻不是什麼好事!」
「我不是早就說過,讓那子浩來。肯定會告訴你們沒有問題,你們還是不放心,這下子就可以干了吧!畢竟益州卻也是塊富足之地,只要我們做的好,然後能夠給荊州多交些賦稅,讓荊州有錢糧去做更多的事情,皇叔他們卻是還會贊賞我們的!」諸葛均說道。
接著諸葛均的話,鄧瀚言道,「買賣武器的時候,你們未嘗不可以做些局,或許可以將那些相鄰州郡或者有些敵意的州郡的舉動悄悄的告訴他們的不相善著,當然這些事情,中司馬府自是可以幫忙的!」
經過了半年的整治發展,如今的荊州中司馬府,卻是也發生了很多的變化,就以中司馬對于荊州的防護為例,原本鄧瀚本來做到的將荊州護的嚴絲合縫的不給外面的勢力一絲一毫了解荊州內部情形的機會,雖然讓這樣自是保護了荊州,可是比較而言這樣終究在很多的地方。會費力頗多,而且要想將日益擴大的荊州勢力重重的圍護實在是越來越難了,而且這樣做的效果,卻也很可能將重點的地方和一般的地方的防護做成一樣,使得該重視的顯得不重視,而不需要重視的地方卻花費了過多的力氣。
而今,鄧瀚卻還領悟到,即便是情報之間的較量卻也可以應用兵法上的虛虛實實之道,將自己保護的密不漏風,或許有時候還比不上稍微泄露一點情報當然是有些偏差的之後能夠讓自己一方獲利更多。
這麼一來,荊州中司馬府的情報工作便顯得一是比以往更加的有針對性,不想以往的胡子眉毛一把抓,當然在荊州地盤事務不多的時候。那樣做還是很有些鍛煉人的意思。不過在越來越壯大的荊州勢力上如此做,就是強人所難,所幸鄧瀚已經做了變通。
那瀚的中司馬府除了將對內原本費力太多的精神解放,自是將對外的力量大大的加強了一番。
「徐大掌櫃的今後你們要是覺的前來做生意的那些客戶中有何不妥的。只要將那些來人的信息告訴中司馬府就可以了,其實不用那麼緊張的!」
「怎麼讓你來一趟,還能讓你小子受累了!不會歇了些日子,你也變得身嬌肉貴了,看你那矯情樣!」諸葛均回道。
「屁話,我還不是為了你們生意好做麼,你們還是做的純粹點,好!」雖說如今隨著荊州實力的發展壯大,以及荊州實力讓那些有心的勢力逐漸了解到一些粗枝大葉。荊州外出不論是官或是商人,卻都是能夠得到許多地方的重視,但是自然也是多了許多的風險,尤其是想那些游走在官商之間的人物。
「你們也要注意,等這次回到襄陽之後,我卻是想向主公提個建議。今後若是可能會將大軍出戰時的後勤等一些錢糧的運送委托給那些有實力商人來做,當然他們自不會白干,所得的報酬,自是能夠獲得許多生意上的照顧,反正」,入家都知道卜庸那里我們有著很碎大的機構。用來發展滯,而那些技術不僅可以軍用,而且就是用在民間,也是能夠很能帶來些收益的
「子浩,你說的可是真的,要是這樣,我想我們荊州的那些個商人還不都瘋了!」卻是陸瑁說道。畢竟和徐康和諸葛均相比,陸瑁的出身以及經歷卻是比兩人不同,陸氏當初可是江東四大世家之一,而這些世家可都是以商養家的,若是荊州真的實行了那樣的政策,那便會形成一個和江東遠遠不同的階級架構,畢竟江東那些世家終究還是要步入政壇。才能保有各自家族的名望,而荊州如今的政策明顯是士農工商四名不分高下,甚至還要偏向工商一點。
有錢好辦事,加上之前荊州陸續的開始了施行一些類似前秦的軍功授爵的制度,當然這些並不是一下子都施行的,卻是借著一步步的改革。伴著荊州的發展慢慢的施行的,雖有些腐儒或許能夠感到其中的不同。然而荊州的高士卻是以水鏡和龐德公為首,加上先前的宋仲子那老夫子,雖然也有些不滿,可是當年這位老先生卻也甚是喜歡那瀚,而這些政策的施行,卻都是有邸瀚的身影在其中,而在鄧瀚給這位老先生好好的解釋了一番之後,看到如今荊州的活力,以及他們發展的前途,畢竟學問見識達到了一方名士境界的人,自不是庸人,最後卻也默許了。
當然有這樣的大儒存在,卻也能夠免于讓荊州政策制定和施行變成了一言堂,倒也是有些好處的。
「子浩,既然你已經有了那樣的建議,我也想給你提個醒,你就再加上一條,讓那些武器的制作,以及其他產品的制作,不妨也安置一個競爭的對手」。倒是徐康說道。
「怎麼,徐二哥怎麼還想著給自己找個對手的?」
「其實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倒是陸瑁和諸葛均他們兩個人的提點」看到鄧瀚發笑的臉。徐康卻是續道,「陸瑁說,只有互相比較才能得到進步,就好像說是獨學而無友,則孤陋寡聞一般,要不是當年他們搬到江陵,與你為友之後,又怎麼能夠造出領先江東那麼多,造出樓船,而諸葛均也說道,這幾年來,我們雲漢發展的很是順利,不過這其中,我們屬下中卻也有不少變的好吃懶做,不再向我們網開始的時候那般,能夠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到變得有些得過且過,這樣下去即便生意不倒,卻也不利于我們荊州的發展的!」
「其實,這些事情,我卻也是知道的,不過畢竟好多人都是跟著我們一起起家的老兄弟,而我卻是這些年來雖能對外竟勝,對內倒是有些綿軟,不過如今我卻是決定了,就讓諸葛均做這個惡人了!」徐康說道。
那瀚自是欣喜,為商多年,自是給了徐康一些歷練,而陸瑁畢竟從家世的升落之間經歷過,而如今荊州大局面向往工商,陸氏已經算是大大的恢復了往日的家聲,保有了這些,卻是需要時時警惕之心不息,要不然卻也會想以往,逃不過一個敗字。繼續往下想,那時候的孫策終究沒有將江東所有世家埋沒,卻是因為那些人都能結成一定的利益聯盟。而陸家獨霸了造船的技術。雖能壟斷,卻遭人恨,如此在陸瑁的心理卻是雖然驚訝于如今雲漢的獲利。卻也開始為將來籌謀,即使為己,卻也是為了那些將來可能成為的世家以及荊州最終的發展。
對于他們的這番心思,自是很讓邸瀚滿意,為商人的自是心思活絡。雖然他們不一定能夠像徐庶,諸葛亮這般把握一方勢力的前途,不過見得多了自然也能知道百姓之疾苦,了解到事情發展的根本道理。
更何況如今經商的局面已經在荊州流行,商業的成形卻是代表著相當先進的生產力。
當然如今畢竟是亂世,這些荊州的改革多少都是為了取得王霸之業所采取的應急措施,不過只要這些應急的措施逐漸的發展,逐漸的完善,等到將來各地都實行開來,讓大多數人能夠盡享其利,未嘗不會成為將來必然的選擇。「你們的意思,我自是明白的。等我回到襄陽後,我自是會將這些事情告訴主公和幾位軍師,讓他們去參詳的!」鄧瀚自是應道,「為了表彰你們一下,我今天就再告訴你們一點好處,當然很能賺錢,你們可以從交州出發,早些海船派些敢死之士,一直沿著海岸線向西向南而行。直到一個炎熱之極,而那邊人頭上都抱著白布的地方,那便到了目的地,從當地耳以換些棉花的種子。當然你們也可以帶些貨物前去。只要這一趟跑完,人能夠回來的,那你們就所獲太大了!至于原因,你們可以先做,做了回來後我告訴你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