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松作為當初張魯古足漢中之後的謀辛,其本人的能力曰堞賀有一些的,不過雖然他有些能力,可是單單因為他的性格中貪財好利這一點,便讓許多人對他沒有多少的好感。
可是那時的張魯畢竟不是果斷的人物,對于手下自是多有信賴,再加上楊氏一族畢竟勢力不好不容易才從益州獨立出來的張魯倒也不想因為內部的事情,被劉樟尋到縫隙將漢中收攏。
當然那時的楊松雖然也是貪財奪利,卻是沒有做過什麼對張魯不起的事情。而今楊松若是沒有干那些有害于荊州勢力的事情,即便他不為人所喜,想來自劉備以下為了保持一貫一來的名聲就不會輕易的為難與他,可是如今沒有如果,楊松確實自己將他的命運交了出來。遠在襄陽的諸葛亮和鄧瀚兩人自是在立法這一項上取得了共識。先秦之所以強大,自是強大自商君變法時開始。在商鞍的主持之下,秦國自是以時人不可名狀的狀態生活在那些法律規定的種種生活條框中。不過即便如此,那時候的法律自是遠遠不及後世那些法律數量多。規範的範圍廣。
而今那瀚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幫著諸葛亮在能夠涉及的方面盡可能的全面一些。就像此次楊松犯事,就是犯在了兩人新創制的戰略物資的保護條例,以及治下百姓行商規範。荊州畢竟只是大漢治下的一介,地方勢力,在他統治的地方自是可以將這些彼此之間都有些關聯,且有組成了一個相對完整的法律體系的頒布下去,並根據這些規章制度來行事。
其實不管是示民以利,又或者教導百姓向善,尤其是這個時代的老百姓,畢竟此時大多數人都是目不識了的,對于他們來說,與其與他們講說這些法令條規,還不如找個現實點的例子,能讓大家了解這些體系內的東西。
不過如今荊州治下,要想找出這具有代表性的例子卻又不是那麼好找的。至少在荊州就沒有那些冒頭的,原本並為荊州兩大世家的蔡氏自是早就煙消雲散,至于另一大家的削氏,卻是因為側越這個老頭卻又是人越老,越精明,早早的就和劉備打上了關系,當然這些年來側氏一門也是人丁不旺,先是涮良這個先生故去,原本代表了劉表時代智慧象征的側氏「雍季之論,向犯之謀」卻也成了莞莞孑立,形影相吊。要想在發生了大變化的荊州繼續的立足,自然就需要能夠融入到新荊州的體系中,幸而削越將削氏一門順利的與劉備的勢力結成了一體。
至于交州。除了原先足夠承擔交州王之稱的士家之外,其余的家族不過了了,而且這里卻也有些遠離中月復之地,就是那里有些事情,要反映到荊襄之間,卻也要花費不少的時間。更何況,自士變領著他的那幾個兒子離開交州,到了襄陽,交州的地盤上能夠做主的確是已經變成了被劉備外派前去治理當地的劉先,而原先的士家雖然還有人擔著官職,畢竟已經在劉備等的安排下,被肢解開來,自是不會有什麼泛起波瀾的機會和能力。
數來數去,卻也算楊松的不幸,自知自己交惡了不少的人事關系。卻還不知道盡量的老實一點。當然這些事情或許也並不是楊松能夠掌控了的,可是如今對于諸葛亮和鄧瀚來說,確是不會管,也不會關心那麼多的事情,沒辦法,瞌睡正遇到枕頭,想找個靶子,就有人露出了招人打的由頭。
襄陽漢中間的事情,自是通過一封信,便迅速的溝通了兩地,有關羽和張魯兩個人在漢中密切配合諸葛亮和鄧瀚的行動,自是用不著他們操心了,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等漢中那邊的事情告一段落,然後再在襄陽這邊給弄一個結果告示荊州百姓即可。
漢中太守的府邸中,代楊松前來求情的張魯自是喝著荊州分發給高官們當做福利的新茶,原本武將們自是都喜歡襄陽再坊做出的美酒,不過關羽的秉性和身份卻是不同于別人,相對于張飛那廝每天都拿著分發的新茶點換了酒之後,他卻是也甚是喜歡在夜讀春秋的時候,一盞燈火之旁,留有一杯香茗,那沁人心脾的香氣倒也能夠讓人陶治心境,提神醒腦。
「師君,如今我們自是可以憑借著中司馬府送來的那些之前楊松交易的往來明細以及那些人證物證,先將那楊松給羈押起來,不過這麼一來事情終究也只能的局限在一定的範圍內,卻是不能達到諸葛軍師他們想要的那份教化和震懾的威力,不知您可有什麼辦法麼?」
「這倒也簡單,要想將事情擴大,自是只要讓更多的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即可,方才臨來之時,那楊松卻又遣人去詢問閻圃去了,想來這件事情,要不了多少時間便會在漢中傳起,我們倒是奧順勢而為即可」。張魯倒是建議。
「不過在這之前,我卻是還想問一下君侯,對于楊任和楊昂的觀感如何,可還能夠驅使?」
「師君問這話,莫非還有什麼別的計謀不成,」般趨炎附勢,又貪婪淺薄,見利忘義!」
听了關羽的品評,張魯卻是笑道,「既是如此,我倒想讓君侯將他們兩人都召喚回來,將楊松的事情詳細的說與兩個人听。畢竟他們和楊松一門,有君侯親口將真實的情況告訴他們,以他們的為人秉性,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終不會有何怨恨怪罪在君侯的身上!」
「當然將他們兩人拉回來,自是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自是可以將影響延展開來,我們再在南鄭城中讓手下的兵丁擺擺樣子即可!」
「原本以我對那楊松的厭惡。定會一刀砍下,免得以後出現其他的煩心事!這身份不一般,確實需要考慮的事情要多一些了!一刀下去自是我心中痛快了,于民心士氣卻是總有影響的!」關羽說道。
張魯卻是對著關羽微笑。
隨後張魯卻是回府,自是擺著一副未能辦妥,滿臉為難的神色,當他派人將事情說得含糊告知楊松的時候,楊松卻是已經從在張府外盯梢之人的口中先前的回報中得到了些不好的情報,倒也有了心理準備,不過張魯自是讓回話的人沒有把話說死,卻是還有些不大不小的希望,當然張魯也在話語中勸慰著,讓楊松若是可能的話,除了求情于南鄭城中之外,還可以向襄陽那邊想想辦法,當然他也是可以主動點向關羽或者劉備認罪,或許會有更多的轉機也說不定。
當然,這些話張魯說得自是含糊,相信以楊松的心思自是能夠听得懂張魯的意思,不過楊松如何行事,卻不再張魯的掌握中,畢竟就是原先二人分屬君臣的時候,楊松卻也不一定很听張魯的話。張魯派去傳話的人自是將話傳完便離開,再楊松卻是開始籌謀,畢竟張魯的話,多少和他從閻圃那里得到的答復相差不多。
楊松自是不知道閻鬧和襄陽的聯系甚至還要緊密過張魯,而他求救于閻圃的消息在他的管家離開了閻冉府上的時候,已經被傳向了襄陽。而且隨後自有九芝堂布撒在南鄭的人手,將楊松犯事的消息悄悄的傳播開來。
畢竟楊松的名聲如何,自是早就是整個漢中都知道的,總是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很快漢中的幾座城池中自是傳開了楊松通敵,倒賣走私軍備物資的事情。
楊松卻也有些擔心,如今這樣的狀況下,他似乎就像一條快要臭掉的老鼠,雖然沒有人人喊打,不過他卻也不敢輕易的出府,只好讓下人們四處的打探消息,不停的到那些有些交情的人家府上求托,但是卻是收效甚微,畢竟如今這般怪異的情景,已經界證齊全的情況下,楊松居然還沒有被羈押,在許多人的眼中看來,這卻是將有大動作的前兆,聯想到剛剛頒布不久的新法規,想象一下楊松即將可能領受的罪責,通敵,走私軍備物資,盜竊荊州的機密,那一樣是能輕判了的?
一片奇怪的氛圍中,有心人自是知道表面上,太守府沒有什麼舉動,可是這般寬松的環境下肯定是密布了不少的羈絆,就等著一些人的上鉤。畢竟那位將軍卻是名聞天下的,即便是楊松有心逃走,想象那赤兔馬,想象那青龍刀,何以擋之!
所幸,並沒有讓大家等了多久,楊任和楊昂兩個楊松的同宗兄弟卻是很快的趕回了南鄭,打馬不及卸甲便徑直去了太守府。
外人自是不知道在太守府中出了什麼事情,不過在楊任和楊昂走出來的時候,兩個人臉上的神色卻是很奇怪,並沒有表現的像大家預料中的,求情有效後的欣慰,也不是求情無果下的失落,卻是始終不見兩人表情有什麼變化。
從太守離開,接過門衛遞過來的馬韁繩,兩人卻是沒有騎乘,便那麼一路步行去往楊松的府上。
一路上行走著兩位楊姓的將軍,卻是漸漸的變幻出一幅喪氣的神情,對于路人的指指點點,兩人卻是無心理會,只是那麼走著。
直到進了楊松府上的時候,兩人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卻是異口同聲輕輕的說了一句,「這是個那個出的這麼個餿主意!」彼此卻是相視一笑後,又繃住了臉,繼而去看望他們那位讓人無顏的同宗兄弟。
楊氏兄弟自是在府中相聚,而在南鄭城中的許多有心人自是根據他們的見聞紛紛的得出他們的結論,猜忖著接下來關羽的動作。
這次太守府的動作卻是快速,翌日清晨時分,在許多人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卻是從太守府中走出一百名平日里總是跟在關羽身邊的刀斧手,徑直去往楊松的府上,卻是將楊松抓起來押上了牢車,不過對于他的家眷卻沒有什麼動作。
牢車一動,便離了南鄭。向東而去。
太陽初升時,太守府門前便已張貼了一張大大的告示上書,
「告南鄭城中百姓︰
經查南鄭城中有一姓楊名松之商人,本為先漢中軍師,後離官從商,然其人卻」不二正,見利忘義,行為不端,竟私自販賣軍械,偷盜從狀小機密。剁竊禁地之物,又與其他地方的賊人勾結,多次不利于我荊州以及漢中,實在是我等大漢忠義之士不恥,其行為已經嚴重的危害了各位百姓的安危,也是破壞了《防衛條例》和《荊州交州和漢中通商規範》,現已經將其羈押歸案,因此案關系重大,實乃我轄區內第一宗此類案件,故為了慎重起見,已經將案犯押往襄陽,交由大漢左將軍,宜城亭侯劉備審理並判決。
另有鎮守斜谷,驂谷兩處關隘的受關將軍楊任,楊昂,居然因私廢公。置軍令于不顧,雖有兄友弟恭之義,卻于國家無益,念兩人多年來也是功勞,又是因為親友之誼,而今從輕處理如下,免去兩人守關之責,降級為校尉,再加罰俸兩年,命兩人在家面壁思過三月。
此令」。
告示的上面自是有著關羽的太守大印蓋在上面,鮮紅的朱砂自是在初生的朝陽照耀下熠熠生輝。
這告示一經貼出,自是引得許多人駐足觀看,即便有那不識字的,自由太守府的兵士在邊上給行人大聲的念給大家听,卻是只要從那邊上經過的人都知道了告示的內容,繼而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南鄭城中卻是無人不知道楊松的事情。而隨著押送了楊松的那輛囚車一路上的緩行,卻是將楊松的事情又傳到了沿途上的所到之處。這麼一來,連帶著楊松的事情以及新頒布的一些法規卻也在中司馬府暗中的宣導下,很快的傳向了劉備治下的各個地方。一時間,諸葛亮和鄧瀚兩人制定的法規條例卻是很快的便已經廣為人知,荊州各地的行商之人,卻也都漸漸的按照那上面的規範行事,讓荊州的商貿等事情在繼續保持繁榮的同時,卻又變的有序許多。
畢竟大多數行商之人卻是沒有什麼背景的,想象一下楊松本身還是漢中原先的官員,又有兩個鎮守一方手握大兵的同宗兄弟的幫襯,卻也在犯事之後便即遭到了處置,而他的兩個兄弟卻也很受了一番連累,竟然從將軍一直降到了校尉,要知道原本的他們兩個人可都是統兵數萬的大將,而這一下子,卻是變得和那些開門官差不多,想想也很是叫人震懾。
至于在路上繼續向襄恥方向前進的楊松一行人,安全方面自是不用擔心,想象一下那隨行押送的兵士卻是從關羽近身相隨的那五百刀斧手中挑出來的。這些人可都是跟著關羽南征北戰一路闖過來,他們的精銳之處,實在不下于張飛的那三百幽燕騎兵,有這樣的兵士相護,楊松卻也該感到高興了吧!
不過事實上,此時的楊松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雖說此時的不論文武都要強身健體,可是看楊松那像是被脖頸間的鐐鏑夾板吊著的身體,可以想象一下此刻楊松的身姿。
當然這不是因為押送他的囚車過高,卻是因為養尊處優的楊松早就變的肚滿腸肥,闊頭大耳,兩股戰戰實在不能支持他沉重的身體。
這卻是從張魯降了關羽之後,荊州的政策實施之後,原先五斗米教中那有些清貧的生活自是漸漸的被人們給摒棄了,故而這楊松卻也趁著投機倒賣之際,在肥了腰包的同時也漲了腰月復。
「鄧大人,您就行行好,讓大家再歇一會吧」一句話都需要喘三次才能說完,說完之後卻是一直在吭哧吭哧的呼吸著的楊松卻是向囚車邊上的一個領頭人喚道,「我實在是吃不消了,邸大人,您就可恰可恰我吧!」
「楊松,你也別嫌辛苦,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看你的這身板,再照過去那樣的話,你可是連走路都快不成了,這麼鏈上些日子,就這麼堅持著一路,等到了襄陽,估計,你的身體還會變得好上幾分才是!你可不要將我這一片好心給當成了驢肝肺啊!」
「不是,我豈不知您也是為了我好,要不然您也不會那麼大老遠的從襄陽跑到漢中來這麼一趟,您犯不著啊,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您就讓我歇一亥鐘,真的,就一刻鐘,怎麼樣,好我的邸大人,您就看在我這麼配合的份兒上,通融一下吧!」
急促的喘著氣,又是嗆著說了這麼長的話,此刻張松的兩條腿卻是已經開始打擺子了,看來確實撐不下去了,脖子上的夾板托著他的頜下,竟似要擠出血來,臉上已經有了發青的征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歇息一下吧!」一聲令下,自有人上前幫楊松月兌去脖子上的夾板,將他放在牢車中,卻見他竟是一下子便躺到了。
「楊松啊,看來你是真不行了,這麼提溜起來卻也不是一條,放下竟是一堆了,你說以後你可怎麼過啊!」語氣中的椰偷自是不言而喻,一張笑臉讓人看著自是暢意,這麼折騰了楊松一路,多少也能消減了大家對他的厭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