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畢裹只是春雨,盡管紋年的雨勢迄迄的招出了不約淅淅瀝瀝而變得有些大氣磅礡。
不過總是時令不對。
而且這西涼之地畢竟份屬內陸地區,當然時下的許多人並不知曉這天文知識,盡管鄧瀚也不是天文方面的專業,可是畢竟見多識廣的他還是明白在這西涼之地也就是後世的甘肅之地,甚少有因降雨而形成的天災的。
而當馬緩從荊州緊趕慢趕一路上也是有驚無險的抵達武威城下時,迎接他的費耀和鄧艾卻告知他。
此時的鄧瀚並不在武威城。
此時武威城外的鮮卑聯軍的大寨依然存在,而與武威城上下的馬家軍的戰事自雨勢退卻後也在像日常慣例般進行著。
攻城。
圍城。
不管是何樣的戰事最忌諱者莫過于悶戰,只因這樣的戰事總是會在無聲無息之中消耗軍士們的軍心士氣,而今鮮卑聯軍中最早趕到這里的日律推演所部居然已經有兩月時日了,卻是更需要這日常的小打小鬧來驅散一直籠罩在他們頭上的不裕和低沉。
不過此時城中的馬家軍中卻是少了馬岱。
城外自是少了鄧瀚以及一些往來傳遞信息用的信鴿。
究其原因自是因為那行軍在外的龐德所部。
在大雨中行軍的他們自是為了給武威城下的鮮卑聯軍設伏。
以馬超的脾氣秉性,自然不會在任人欺辱了一番之後施施然拍走人。
即便是如今的鮮卑人也算是損兵折將。
更是對于武威城中並沒有造成多少的傷害。
可是對于這樣的無禮冒犯。
心高氣傲的馬超當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連番被仇池國的羌人戲弄,又被這鮮卑人所困。
馬超自然會有心將這些人留在武威城下。
久居西涼的馬家軍自然清楚這些河西鮮卑主要的屯集地,雖然掌握在他們手中的城邑不下二十,不過眼下最為水美草茂的地方還屬西海郡一帶。
畢竟這里一是靠近涼州,又是古絲綢之路必經之地,不僅能給這些鮮卑人帶來一些漢人所產的鹽鐵之物,還會帶來一些西域的風情。
龐德行軍自是有了相當的目標,從武威向西北而行,本來在之前的策劃中,馬超鄧瀚等都有意讓龐德徑直行軍至西海之地,趁著這些鮮卑人缺兵少將之時,好好的在他們的月復地肆虐一番,不過由于天氣有變,使得龐德大軍的速度很是不如意。
而且當龐德大軍行過昭武地界之時,便有斥候來報,遭遇了許多行色不明的羌胡軍馬正行往他們來時的方向。
大草原上自是少險可受,不過在昭武附近卻有一座山名為合離山,龐德自是搶先行軍至此,依山立塞先做穩守之勢。
雖說馬家軍的旗號在這涼州之地,對于羌胡之人有著十足的威懾力。
不過在那些羌胡的人馬此時看到龐德為首的馬家軍時,竟然是圍著龐德所立的大寨各自扎營。
龐德卻也是心思通透之人聯想到此時風雲變幻的涼州情勢。
自是知道以往這些對他們畢恭畢敬的羌胡之人。
此時卻也是一群居心不良的草原狼。
而當龐德將這里的情形令手下的兵士迅即的傳訊給馬超時,卻是惹得馬超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股清冷的殺意。
畢竟眼前的威脅依然存在。
馬超身為統帥卻也不能輕易的離開。
而和鮮卑人照過面的營中諸將一時之間卻也不好輕離此地。
最後到是鄧瀚毛遂自薦要拉著馬岱一同前往合離山,看看那些往日里被馬超的威風所懾的羌胡人是如何的做派。
就在他們行軍之時,圍著龐德的羌胡之人到是沒有趁機相攻。
雖然龐德的手下中有人建言,可否派人質詢那些羌胡之人究竟意欲何為?龐德自是沒有什麼意見盡管此時這些羌胡之人依然包圍著他們,卻是沒有進攻的打算。
畢竟往日那些情分還有些。
而且對于這些羌胡軍馬,在龐德的印象中,也並不是沒有對武威心悅誠服者。
而今羌王的旗幟就鮮明的飄揚在包圍圈之外,龐德卻也想模一模這些人的真意若何!當領了龐德軍令的使者前往羌胡大寨的時候,其中的王帳中的羌王徹里莫言正在和承相雅須對坐歡宴。
猛听得帳外有人稟報,「馬家軍有使者來訪!」徹里莫言自是令人傳進。
羌王見來人卻也生的儀表堂堂卻是言道,「不知閣下何人至此。
卻有為著何事啊?」「哦,在下卻也不是何人。
不過在說事之前,到也想知道帳上竟是誰人。
竟敢打著羌王的旗號,為難友鄰之軍!」卻是使者言道。
一句話卻也說的徹里莫言有些尷尬,畢他們羔人和武威城也算和睦,馬騰對干他們也是頗多即便是前些年那場大雪災的時候。
馬騰卻也是對他們羌胡之人有著援救之大德。
而今他卻是來此圍了龐德。
雖然說並沒有相攻,卻也有了冒犯為難之實。
一旁的承相雅須自是為羌王接話道,「在下乃是羌胡之相。
適才不過是我家大王的玩笑之語。
還請貴使莫怪」。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有人假冒羌王之名胡亂行事,幸虧我家龐將軍要我前來相問,不然我馬家軍戰將過處。
卻是一切化為無有」。
小將軍所言甚是,神威天將軍自是威服西疆無人匹敵,不過如今神威將軍何在,可還安好!小將軍卻是如何稱呼?」「在下不過是龐德將軍麾下校尉賈言軍。
我家少將軍自是一切安好。
正在武威城中和少夫人琴瑟和鳴,自是春風得意之時」。
「哦,原來神威將軍卻是又得良配,我等羌人深受馬老將軍之恩,此次卻也是有心前往武威城下拜見一二。
如今又得此佳音,自然更是需要前往恭賀了!」卻是羌王徹里莫言插話道。
「既然如此。
羌王到是有心了,不過此時武威城件多有不便。
我家將軍自是奉了少將軍之名巡游四方,以震懾宵小之輩,羌王這里若是可以的話,武威城還是不用去了。
有什麼賀禮之類的。
我家將軍自可代勞的」。
「那到是又讓在下承惠了。
不過神威將軍卻非凡人,這禮物我等自要小心準備。
就請賈將軍先回。
稍後我等自會奉上禮物的」。
雅須言道。
賈言軍卻也明白這一對主僕話多有不實。
然眼下畢竟沒有刀兵相向。
而羌胡此次所領人馬,在他估模間至少也是十萬眾。
而龐德眼下所領之兵不過萬五。
若是馬超在此。
或可憑著往日的威風,領著大家將眼前的這些人完全的擊潰,而龐德此時卻是沒有馬超的那股威風。
見機如此。
賈言軍自是稱謝一番後,離了羌胡大寨回稟于龐德。
等賈言軍走後,帳中的雅須卻是開口對徹里莫言開口道,「大王,照眼下的情勢而言。
似乎先前那個曹操派來的使者話語中多有空話啊」。
「嗯?」「那人不是說,鮮卑人,還有匈奴人肯定能夠打下武威城,我們要做的不過是痛打落水狗而已的事情,可是適才那人卻說馬超依然穩坐武威城中!」雅須言道。
「承相卻也不必這麼快下結論,須知先前仇池國的那個瘋老頭。
卻是十分歹毒的害過這些漢人的。
剛才那小子說馬超在城中安坐。
安知不會是身重奇毒而臥床不起呢」。
「大王自是見識高明,非在下可比」。
「當然承相所慮者也甚是有理。
而今我大軍的斥候卻是尚未有詳情回稟。
不妨先等上些時候。
一來我們也是圍上了馬家軍一部,算是對得起那些送來的金珠財寶,沒有失信于人。
二來呢,對于馬老將軍的大恩。
我們也沒有恩將仇報不是。
看我們兩家多麼的和諧,為了給神威將軍恭賀新禧。
自是在龐將軍的指導下恭敬的準備賀禮不是」。
「大王英明!」「哈哈,至于龐將軍再有使者前來。
就交由承相去相陪,本大王卻是苦思冥想給神威將軍籌措禮物。
以至于病倒了,不良于行,卻又不能輕動王帳,故而眼下這陣勢卻是還要等本大王的身體稍微康健一些。
才好給龐將軍以方便!」轉動著一雙賊眼的羌王徹里莫言臉上自是難免一陣的得意,「承相覺得如何啊!哈哈」。
「在下恭送大王。
這就去給神威將軍準備去」。
主僕兩人一番計較之後。
自是有不數匹健馬奔出羌胡軍陣,向東,向南馳去。
而在山腳下的馬家軍大寨中小從賈言軍口中得知了此行見聞的龐德。
卻是冷笑道。
「不過是想趁火打劫,看來這些羌胡之人竟然無膽至此!」稍作沉吟。
在帳中變模了兩趟的龐德卻是忽然道,「我們的傳訊兵想來也該到了武威城,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
幾位少將軍定然會有一人前來相助,若如此,賈言軍听令小命你潛出羌胡的包圍圈,于路上接應。
並將這里的情況告知,待我在這里將羌胡的假面具揭穿後。
我們里應外合。
狠狠的再教一下這些忘恩負義的蠻夷之人!」「在下定不負將軍之命」。
待賈言軍領命而去,龐德看著外圍層層疊疊的羌胡營帳。
卻是狠聲道。
「非我族類者,果然其心必異!」(訪問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