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順勢而為
(連著七天這麼更新,于我而言,當然是第一次,卻是也有些覺得累,請大家多多捧場,有人幫人場,有錢幫錢場若是匆匆而過,隨手點幾下也好多謝)
自從上次和益州人物有所勾連,再按照他們的說法,跑了一趟交州的孟獲,在見識了一番交州的繁華盛景之後,卻是內心深處更生出了許多心思。
對于交州以及臨近交州的荊州南部這些山林繁茂地方的情況,說實話身在南中的孟獲雖然並沒有一一身臨其境,可是道听途說,也是知道這些地方和他們所處的環境大體上還是相類似的。
而且這些地方也多有蠻族人的存在,故而原本于孟獲而言,這些地方也該和他們南中各地的生活情景差不太多。
不過當他經歷了一趟交州之行,他的內心中自是將交州沿途的景致和他已然稱霸的南中各地有了個比較,卻是越看越讓他心中生出了對這些繁華盛景渴望。
畢竟孟獲也是暗有大志之人,不然他也不會與他的夫人祝融兩人都對于漢人的文化知識多有涉獵,可是他身邊的其他人物,可都是一般的蠻人,一切所行還是多多仰仗天性使然,盡管這些和他都是同伴的人物,和他心中的大志相比,更讓他有些不可遏制的有心起兵而出。
而益州人原本答應了在他騷擾了交州之後的回報,在初始的時候履行了一部分作為定金之後,到如今他都從交州返回南中三月有余,卻是再也不見當初的承諾,怎能不讓孟獲為之嫉恨。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暗伏在益州南部州郡之中的探子卻也為他傳回了有關荊州劉備又新獲得了雍州之地的控制權的消息。
雖說此時的孟獲自是屈身于南中這等偏遠蠻荒之地,可是如今的他自從漸漸的通曉漢人的文化,又經歷了一趟交州之行,當然使得他的權欲之望更行膨脹。
當然這個時候的他未嘗沒有到交州去分一杯羹的想法,不過此時交州地盤上交戰的雙方可都是目下的他還不能輕易招惹的勢力。盡管孟獲自視甚高,可是對于交州之行後,單單面對著但有區區文質之身的劉先便讓他惑**趾的圖謀不能進行下去,而當時的交州卻又突然面臨著江東的襲擊,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那幾千蠻族勇士依然沒有什麼大的作為,自是讓孟獲對于此時的交州不敢輕易的動作。
畢竟而今在交州的卻不是之前的劉先,姜冏等,而對陣的雙方荊州方乃是陸遜為首,領著數萬大兵援救交州,而江東孫氏在先有了周瑜的突襲之後,又不斷的派兵大掠交州各地,這樣的情況下,孟獲自是不會上趕著去在兩大勢力交戰正熾的時候去找不自在。
而相比于交州的紛亂,此時的益州對于孟獲來說,不可謂是一個能夠讓他獲得一些得意的方向。
孟獲自在這些年中一統了南中各處的蠻人部落之後,自是依照漢人的成例,整飭各地的治政之策,即便是座下人中少有人能夠體會這般的好處,也為孟獲這般改弦更張的手段有些月復誹,不過孟獲的凜然王威之下,這些人也只能做口頭上的怨氣,在平日里還得依照孟獲所示的王命而行。
當然對于孟獲這些舉動也就是他的夫人能夠全力支持與他,即便是他的兄弟之間對于這樣的事情也多有抱怨,不過強力為尊,對于這些蠻人可還是明白的很。
而當孟獲得知了益州境內風傳荊州勢力蔓延的消息的時候,卻是便有意于此時並軍北上蠶食益州。
對于益州得繁華,孟獲也心向往之久矣,而今與他而言,益州之人先前與他所謀之事當然更是他可以大加利用的外勢。
「因勢而成事,正當其時夫人,你看為夫此時的這個決斷如何啊」虎背熊腰威猛如山的孟獲身邊自是俏立著他的夫人祝融,雖說兩人此時的年紀都沒有而立,可是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心比太高,志比海深,自然不想讓他們的這一生埋骨于南蠻這等荒蕪之地而籍籍無名。
見孟獲這般說,祝融自是應道,「夫君所謀極是精當之前益州本就對荊州屢有冒犯,若是一般平日,或許以荊州的大度,交州若是無事,也會放過益州劉璋。不過這個時候,卻是不同啊」
「而且我們此次出兵也是師出有名,益州背盟違約,這樣說來,即便我們身為蠻人對于那些以中原上朝,禮儀之名的漢人來說,也是有道的一方啊就像那個孟夫子說的,以有道伐無道,自可無往而不利的」祝融為之分析道。
「呵呵,夫人說的極是」
自孟獲決意起兵之時,雖然部落聯盟中,也有人反對之,不過到了如今,卻也有不少人感念孟獲的那一場乾綱獨斷,分外英明!
自是在孟獲打出這等譴責益州背盟違約的名號之後,雖然說不上望風景降,不過他們在大兵進發之後,一路行來,攻打雲南各地的時候倒是少了不少的抵抗力度,故而到此時他們出兵是的十萬蠻兵,一直到了瀘津關下,居然沒有多少的傷亡,除了要留守于佔領了的雲南等沿途上的大郡,自三江起兵到現在還有七萬人馬都活的很是全乎的。
瀘津關借助瀘水以及附近的山勢地理,卻是從益州通往南蠻月復心之地的必經之路,反之依然,對于孟獲他們要想繼續北上也需要在此地將據守在瀘津關的益州守軍打敗,如若不行,他們此前的征伐卻是沒有多少意義的,畢竟瀘水以南的地方,以往雖然也是益州得屬地,可是這些地方瘴癘橫行,甚少有漢人願意來這些地方為官,不過是圖便宜省事,就近提拔了一些當地的有名望的地方人物出任地方上的長官,而這些人也多是和附近的異族人有所關系著,對于成都府中的敬畏和服從之意,卻還在兩可之間。
不過一旦過了瀘津關之後,便算進入了益州的固有勢力之內。原本在歷史上的孟獲在蜀漢的建興三年方才起事,到了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是多年處心積慮的發展實力,又和當時的建寧太守雍,乃漢朝什方侯雍齒之後,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巂郡太守高定等人互相勾結,這幾位本就是劉璋在位時委任的太守之身,而且這些人都是地方上作威作福慣了的人物,對于那個時候諸葛亮掌權後想要大權獨攬于中央的意圖自然極為反感,而又有孟獲的挑唆勾引,兩方自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起兵造了反。
而當今這一世,孟獲依然是哪個野心勃勃的南蠻之主,畢竟鄧瀚的蝴蝶翅膀扇出的風還沒有將一個人的性格都給改變的程度。不過此時的雍,朱褒,高定等人物,卻還沒有和孟獲有太多的交集,此時的劉璋對于這些邊緣之地的太守依然如舊的放縱著,而為了他們本來保佑依存在各自地面上的家族利益,這些人此時卻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了孟獲。畢竟這個時候的孟獲雖然有名,但是他的名聲依然不過局限在南蠻人當中。
而隨著這些年荊州勢力的擴展,借助這股大勢而四下里游走的荊州商人當然在各地都撒下了頗多的關系網,當然像之前的李恢及其家族于建寧便也接著和荊州的關聯而勢力大漲,有樣學樣之下,雍,朱褒,高定等為一郡之太守自是更是比之而無不及。
故而此時為了保有他們獲得的比之他們在歷史上更為龐大的財力和實力,這三人當然會更加的用心和孟獲做一周旋。至于說王伉及呂凱此時兩人卻還不知身在何處,而永昌郡到已經被孟獲的蠻兵給波及到了。
此時的瀘津關內,自有雍,朱褒和高定等三位太守在得知了孟獲犯邊之後,緊急征集的兵馬積聚,而且這些人用心之下自然會將手上能夠調集的精銳盡量的匯聚,寄希望于將孟獲的勢力壓制在瀘水以南,不讓他再一步北上危害到了他們本身的利益所在。
不過綜合這三郡的勢力,集結到了瀘津關內的兵馬依然不足五萬數,和關外的七萬蠻兵相比,當然是少了不少。
而且三人雖然少經兵事,不過也是自家事自己知,盡管隨行而來的將士們,看著也是鎧甲鮮明的精銳之師,不過和關外那些看著就讓人心里打顫的茹毛飲血而活的蠻人相比,這些人就像是小雞崽子見了虎豹,單單站立在關口之上遠觀蠻軍的威勢,竟然已經有不少的將士為蠻人所懾,兩股戰戰有失儀態的事情,卻是不少。
此時關內的議事大廳內,因越嶲太守高定帶來的兵馬有兩萬之中乃是三人中最多,另兩位各帶了一萬五千人馬前來應援,故此便讓高定據了上手而坐,雍,朱褒卻是分列兩邊,不過三人卻都在看著當中而立的那名文士。
「德昂先生,對于此時的情況,可有何良策以教我等?」高定說道,三人希冀的眼光看著那人。
即被稱為德昂的,又在瀘津關附近的當然便只有李恢足以當得這幾個人稱其一聲先生的。
李恢卻是先向幾人都施了一禮,雖說自從李恢去了一趟荊州之後,化解了當時荊州和益州兩方之間的尷尬,為了表彰其功勞,劉璋及黃權等人都有心為其之前因為親人之罪而受到的牽連開月兌,不過那時候的李恢已經別有懷抱,而且他又不願為有背益州的事情,卻是推月兌了眾人的善意,依然回到了建寧故里,借著他從荊州所見所得,先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暗自琢磨,經依次實行,居然使得家族大望,而他的名聲卻是在益州南部廣為流傳。
此時的李恢自是被建寧太守拉來為他們三人做謀主,以助他們三人一臂之力。對于這樣助人助己的事情,李恢自是欣然前往。
「三位太守,想來大家都明白我們眼下的情勢,雖然我們已經向成都方面求援了,可是以成都如今而言,短期內,這援軍之事卻是指望不上的。」
「從來我益州都沒有將南蠻人的威脅看在眼里,而且一直以來的布防也都在防備著荊州和漢中。而今益州有害于荊州的事情這邊一爆發,短期內,成都方面也該先就近選擇如何緩解荊州可能的雷霆之怒才是,故而在荊州之事未解之前,我們也只能先憑借著我們自己來抵擋蠻兵的進攻了」
李恢的言辭自是事實,不過往往事實都很難讓人接受,而隨著李恢的說話,在座幾人的神情卻是變得越來越難看。
「可是德昂先生,想來也能看出,我們這些手下的戰力豈能和關外的那些個虎狼之師相提並論,且不說出關與之野戰,就說據關而守,我也怕不能將之擋在關外啊」卻是朱褒說道。
「朱太守所言甚是德昂先生也是洞悉集中緣由之人,還請先生好好的想想,看看能有什麼良方能夠將這些蠻兵給退卻的?」高定說道。
「若不然我們先向孟獲求和如何?」雍竟是這般說道,「我這也不是為了治下的百姓考慮們,想我益州這些年來,百姓們承平日久,民無戰心,兵士們也未曾經過什麼戰事,當然談不上什麼戰力,這一旦開戰,玉石俱焚之下,受到傷害的還不是我們治下的百姓啊」
李恢不發一詞,看雍在哪里侃侃而言,平日里在建寧的時候,雍也算是一個比較愛民的太守,至少他也算得上一個恩義之人,對于祖上的什邡侯雍齒的威名也沒有什麼令其蒙羞的舉動,不過此時這般話說求和之意,倒是讓人有些喪氣。
「雍太守之言雖然也是一片仁心,可是蠻人此來,其勢洶洶,不旬日間竟是勇猛精進,從三江之源一路 飛到了瀘津關下,雖說其兵將威猛凶惡,為我軍之不敵,然而若是這般不戰而降,豈不更增蠻軍的威勢,對于我等當是以何眼光看待」李恢自是不想投降的,不過他此時不過一個客人,有沒有多少勢力讓他仰仗,若是三個人真的都贊同了雍的投降之意,為了保持他們自家的利益,這樣的事情到了那種情況下,未必做不出來,而且若是自己反對過甚,他們將自己拿下送給那孟獲也未嘗不可能。
雖然李恢也不是無良之人,可是在這里將他自己斷送的心思,李恢卻還沒有,他自然清楚這些年來,他在這南方之地的名聲,而且從他對蠻族這位新王的舉動中也是可以推測出這位孟獲雖然年輕,可是並不是莽撞之輩,其心思之大當是不局限于此地。不過李恢心有所屬,當然不會將孟獲看做友善。
此時的李恢見三人眼內游光不定,自是續道,「蠻人遠來,又是長驅激進,雖然看著面上依然勇猛,正所謂,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我軍的將士雖然心下怯懦,不過我們畢竟有關隘可以仰仗至少先給他個下馬威,不以我等無人,到了那時候諸位太守不管是想佔想和,我們不都是站著主動」
李恢的言辭,終是正理,而且三人也暗自思量,雖說蠻兵勢大,不過他們這些人若是不戰而降,那一世名聲,可想而知。若是經此戰事,若是能夠兩方持平,能和平處理卻是好事,即便那時候敗而後降也是種出路,當然若是能夠僥天之幸,能夠將這伙來襲之蠻人給擊退了,未嘗不是大功一件,至少也能俘獲些蠻人奴隸去為各家效力。
見三人終究還是決定與蠻兵一戰,李恢卻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好高興的事情。畢竟兩軍的實力對比擺在那里,以一群剛剛放下了農具的民夫,去對抗平日里都是與虎豹猛獸為群的南蠻人對戰,或許只要那些人瞪大雙眼,稍加震怒,便會讓人不能自持了吧
不過對于這些人的期望,李恢還是有一些,畢竟他也是生于斯長于斯的,若是家鄉為蠻人所壞,他的心中也不會好過。
而今他終究能指望的還是成都方面,看成都方面如何處理這些借勢生事的蠻人
就在李恢在此北望的時候,成都城中的鄭度和王累也已經接到了南中的急報,這段時間以來,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有些背運,總是煩心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無有停止
先是他們心中的假想敵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舉動而變得虛弱,而是依然在穩步的發展著,繼而便是他們之前與南蠻勾結的事情為劉璋得知後,竟是大肆對他們斥責,並且對于他們按約行事的要求堅決的予以發對,而今這份從南中傳來的蠻人起兵攻打的戰報更是對他莫大的打擊,以他們的估計,想來那些蠻人並不會喪心病狂如此,居然敢貿然起兵侵略益州。
可是這還不是事情的終點,當他們在今時得聞,劉璋已經下令讓劉循親自到襄陽出使,以求荊州的體諒,並希望從荊州求得援軍以解南蠻之事,這樣的消息是,缺如晴天霹靂打在了他們的面前一般。
「這教我等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