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雲台 第三十六章 行動了

作者 ︰ 無心楓

第三十六章行動了

第三十六章行動了

城中有關于荀彧,荀令君病情的傳言在持續了近旬日時分依然還沒有停歇的趨勢,不過到目下為之,還是依然在許都城中的百姓們口中流傳的更多,自然進一步的惹來的不少百姓的探視,當然他們中大多數人並沒有那種能夠得到親眼見到荀彧本人的榮幸,更多的人也只是悄悄的來到了那個曾經也是人流不斷的府邸如今卻已經顯現了更多破落的大門前,稍作停駐,而後善禱善祝一番,便離去了。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著更多的人來到這里表達他們自己對于荀彧本人,這位曾經給了這些市井小民更多生存下去希望的大人的一份兒美好的渴望。

荀彧自是已經不能再為這些人做些什麼事情了,不過這些人卻也不是希望如此就能讓他們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好,不過是希望這位給以了他們恩惠的好人,能夠一生平安,健康活到老。

鄧艾和周不疑兩個小子,自然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景,而鄧瀚雖然沒有親眼見到,畢竟此時的他還要時時關注著,丞相府以及曹丕那邊的動靜,不過他對于那樣的情景卻是能夠想象的,像後世的時候他們在影視資料里見過的十里長街送總理的悲愴,已經舉國同悲為太祖的情勢,自然比之荀彧此時受到的待遇要高上不知道多少倍,不過畢竟這可是在漢末,而以荀彧本身代表的世家大族,和一種的市井百姓,卻是近乎完全的兩個世界的所在一樣,一方貴族式的高貴,一方市井的低賤。而今卻是因為這麼一個人的行為,便在兩方之間有了這麼一個交溝之處,自然是難能可貴的。

盡管平民們依然在為他們心目中的好人期盼著,可是荀彧的病情始終不見好穿,依舊的那般半死不活,不過內中到底如何,那扇荀府大門卻是總是在關閉著。

「父親,您這是何必呢?」荀惲已經不止一次的向荀彧問著這句話了,不過他卻是沒有從荀彧的嘴中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回話。

荀惲自然不是一個傻蛋,畢竟若是那樣的話,他卻也太對不起荀彧以及荀氏一門遺傳下來的優良基因了。雖然他沒有他父親荀彧那般厲害,見微知著,但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他總會能夠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勾勾繞繞的。

想他父親這個時候是什麼身份,不過一個不問世事的老朽,在府中幾乎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主,僅僅一個小小的偶感風寒,在荀彧而言不過是喝了幾萬姜湯,好好的睡了一覺就好了的事情,卻被人風傳的幾乎全許都甚至連帶著潁川一帶的人都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再怎麼想,也不會覺得這其中是沒有什麼內幕在其中。

而已經對于那位丞相很是失望的荀惲,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吝嗇于他的惡毒,將曹操可能對于他父親所要施展的毒手都考慮了一番,這其中最終的不外乎便是要取了他父親的性命,既然都病了這麼久了,那就不妨病故吧

荀惲自是這麼想的,這些時日里,他當然也不時的在荀彧的面前說這些,可是從來沒有得到荀彧的答復,不過對于荀惲,他多數的時候,自是笑臉以對,讓荀惲保持一份平常心。

「我兒,人生在世,卻是無人不死,不過面對著這些事情,卻是總有一天是逝者已矣,還要看待生者,不論如何決斷,還是要更加的珍重生者的安樂」

「可是,父親,我想不通,此時只要父親出去露個面,一切事情,不就不可能發生了麼?」

「是麼,也許吧」荀彧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帶著不曾有過的灑月兌。

「為父,這一生,說來還真是無趣啊,自負才華,自認能夠憑著自己的能力,能夠報答漢室對于我荀氏一門的恩遇,畢竟你父,以及父祖輩,卻都是列位于袞袞朝臣之中,得享榮祿」

「漢室于我等一門,卻是相待極厚,所謂滴水之恩,便當涌泉相報然而傾心而報卻換來的是漢室更見欺凌,而當時,為父我卻已經有心無力了想當初,崔琰公,不過一句,時乎時乎,會當有變時,便為人不幸,為父到了如今,這才有如此境遇,卻也應該知足了」

「父親,你這麼說,實在讓我無所適從天子還在啊」

「天子自是依然在,然而為父卻已經有些心灰意懶」

「可是……」

「用不著說那麼多了,今後,你還是要好好的過活下去啊,切不可做什麼糊涂事,長兄如父,你的幾個弟弟,還要仰仗你這個當兄長的照顧呢」

雖然最終從荀彧的口中得知了父親的心思,不過荀惲卻是始終,在心中過不去那道坎,他當然也知道,如今丞相大人意欲稱王的心思,已經十分的熾烈,而且朝中的勸進之勢,已經是大勢所趨,不過可是自己的父親,實在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看著那每日在府門附近逡巡的市井百姓,荀惲未嘗沒有想過挾民願以自重的心思,不過他卻也知道,若是那般做了之後,或許他的父親會死的更加的痛快了,而且那樣對于父親的名聲,也不是什麼好事,為了維護父親的性命而傷了他的名望,荀惲卻也知道父親定然不會讓他這麼做的。

他也曾想到去求教于郭嘉,似乎這個時候,也就只有一個郭嘉,能夠幫得上忙了,不過,郭嘉于丞相曹操的關系,這兩年似乎也不是那麼密切了,畢竟從雍州一戰之後,曹操對于郭嘉在那一場戰事中的出謀劃策,以及諸般計較都有不少的失望之處。因為一己的原因,而使得自己的好友因此而牽連其中,不難想象,這樣的事情,也不會讓荀彧答應的。

至于自己的那位表兄,想來以荀攸和荀彧這一對叔佷兩人相差不大的心境,或許兩人的命運也是響徹不大的。再說道曹植,雖說是曹操的兒子,不過這位公司向來就缺乏那種勇于擔當的心性,而且若是在這樣的時段,做了這樣的事情,曹植還會擔心他本來就沒有多少的勝算就會變得搖搖欲墜了。

想來想去,似乎在朝的諸公,卻是沒有一個人會給他的父親說話的。這個時候的荀惲卻是難免對于父親的秉性有些悲憤,做個好人還真是難,做個好臣子,更是難,尤其是夾在天子和權臣之間的荀彧豈不是更難。

荀惲遍思朝野之間,卻是已經沒有了半分希望,可以讓他的父親保的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的朝廷,終于知道了有這麼一個曾經為了朝廷的回復,曹操能夠擁有如今的勢力獻出了自己全部心血的老臣,病情纏綿日久,下達了派遣使者前來探望的旨意。

不過對于這樣的旨意,在荀惲听來自是像是前來催命的惡咒。

想郭嘉等人卻也在許都城中這樣的奇怪氣氛中,也能多少把握其間的幾分奧妙,盡管這些年中,也是屢次見到了形如孔融,崔琰這類人的紛紛入獄,然而不幸而去,郭嘉還是能夠有幾分平靜,畢竟如今的情勢不同,他們也知道,所謂伴君如伴虎的危險。

可是如今要牽扯到這樣一些事情中的,乃是他如父如友一樣的荀彧,郭嘉卻是不能靜觀不動,畢竟若沒有荀彧的舉薦,他郭嘉又如何能夠有如今的風光,他自是知道,這些年中,曹操自從登上了丞相的寶座,已經和當初有了太多的變化,而他的至交好友的荀彧的心思,郭嘉又豈會不知。當然郭嘉多少也明白,或許荀彧到如今都沒有糟了什麼人的毒手,只是被幽禁在自己的府邸之中,或許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不過現下,曹操卻是再也不能忍耐下去了,他的年紀如今卻已不小了,對于身後的事情也該有所交代和準備,曹氏能夠有了今天的局面,自然不會讓眼下這等局面一直這麼尷尬下去,既然決定了要進一步,以郭嘉了解的曹操的秉性自然是當機立斷,便會實行的。

可是即便如此,郭嘉還是入丞相府去寄希望于萬一,看能不能有所改變。不過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盡管郭嘉也知道這兩年,曹操之所以冷落于他,並不是不看重他,而是要讓郭嘉在可能的種種紛亂中,避出在外,不牽扯到任何的紛亂漩渦之中,就像當初曹操所言的,郭嘉是能夠讓曹氏一族成就大事的人物。

就是這樣在曹操的心中的重要之人,卻也沒有在曹操那里得到什麼可以的進展,故而郭嘉卻是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到荀府拜訪,畢竟他要是那麼做了,更是會讓世人認為荀彧有病了。這樣的情況下,卻是更可能坐實了荀彧的病情,而讓荀彧的更陷于不安的境地。

然而時到今日,不管是荀惲或者郭嘉,又或者是荀攸願意不願意,他們卻都是听到了天子下旨,讓侍者前來探望荀彧的消息。

雖然開門迎接聖旨的時候,荀惲自是看到了在府門外停駐的那些個百姓的臉上露出的喜意,畢竟在他們看來,天子還有丞相都沒有忘記如今賦閑在家的荀大人,竟讓宮中的使者都來探視,那荀大人的病情,自然會很快就會有所轉變的。

不過若是讓這些百姓知道了這其中的後果之後,這些百姓淳樸的笑容是不是還能繼續保持下去。

此時的荀惲看到這些人的笑臉,盡管心中密布著悲苦,不過也為荀彧能夠有這麼多的百姓為他真心的悲喜而感到心安。

天子的旨意,自然還是丞相府的意思,畢竟如今的天子雖然在恢復中,可是畢竟沒有恢復好,雖然表現的接近了正常,仍然沒有得到丞相府的允許,讓天子再次臨朝听政,即便是天子的臨朝听政早就是個擺設了,可是這樣的擺設,對于如今已經習慣了在朝堂之上獨自面南而坐的丞相,卻是不會習慣在自己的身後在放上一個會說話的傀儡的。

似乎曹操也只是單單的拍了個使者,來探視一下荀彧的病情,而且看那位使者的神情也沒有什麼讓人覺得詫異的地方。

那使者先是和顏悅色的探問了一番荀彧的身體狀況,而且代表天子封荀彧為光祿大夫的職位,更在名義上讓荀彧持節參謀丞相府軍事,隨後又和荀惲略作交談了一番,初次之外便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本來預料中的事情,並沒有出現,使得荀惲一時之間有些迷惑,不過在那個使者走後,荀惲卻是沒有從荀彧的臉上看到什麼喜意,倒是在荀彧的眼中,察覺到了一絲絲的失落。

雖然都會有一死,然而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見到了自己父親這個樣子,荀惲的迷惑卻是頃刻間消散了,雖然旨意上又給荀彧不小的官職,更在待遇上給了他很大的重視,然而這一切卻都是演給世人看的,曹操卻也會顧慮自己的名望,畢竟他如今想要動手的可是跟著他一起多年征戰的老友。

不過如今這位「知己」,卻是已經不會再相助于曹氏大業的建立,這當然是曹操的心里所想的,既然如此,那便用不著說那麼多了

韋晃,卻是此時的丞相府的司直,平日里也就是干些監察丞相府中諸人的實務,對于外面的朝政之事,韋晃卻也是少有接觸,然而即便如此,他卻也能得知如今天下的形勢,以及許都城中的情勢變化。

如今天子為病魔所纏身,然而有丞相曹操的支撐倒也讓天下間沒有什麼大的變故的發生,畢竟丞相輔助天子治理天下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而且在許都城中,知道丞相曹操的人可是要比知道天子的人更為多。

當然近來的城中傳言,卻也讓更多的人,見識到了即便是那位荀令君,荀文若大人已經多少年不在朝廷,以及百姓間都不怎麼得聞,可是但有片言只語有關于他的消息,還是有那麼多人的關注,可見斯人之魅力,卻不是他這種丞相府的撮而小吏能夠與之相比的。

不過韋晃,卻也知道,這位荀大人當年在為尚書令的時候,自是于許都城中的百姓多有恩惠,而且這位大人對于天子在平日里卻也很是敬重的,故而這個時候的韋晃對于荀彧還是多少有些感佩的,只是因為韋晃本人卻也是對于天子也很是敬重的,對于大漢,還很是有幾分忠心的。

而今眼見得朝廷上下對于丞相晉位為魏王的事情,說來,韋晃,雖然也有些反感,不過想著這些年,曹操對于大漢所付出的那些功勞卻也非凡,倒也能夠茶香仿佛,不過就是那些逢迎的人中,居然要讓曹操加九錫,連帶著用天子的儀仗規制,這卻是讓韋晃很為之反感不已。畢竟要真是讓曹操這般做了,卻是讓曹操如何自處,而又要讓天子如何繼續臨朝听政。

畢竟那樣的話,在朝堂之上,卻是便有了兩幅天子的儀仗,要知道就是市井小民都知道,天無二日民無二主的道理,那一個朝堂之上,有兩幅天子的儀仗,豈不是君不君臣不臣,會讓朝綱大亂的。

韋晃自是這般,有些愁思不屬的,不過直到那一天,在和丞相府的長史王必喝酒一場之後,卻是從長史王必那里听到了另外一種說法。

「韋司直,還真是腦筋簡單,也就只能當個直人」卻是那王必有些喝的高了,或許是酒後吐真言,反正在平日的時候,王必一直在巴結著曹丕,這位曹操身下的嫡長子,對于其他同僚也只是愛答不理的,自然和韋晃這樣的人物,少有往來,更別說會有什麼心月復語相告。

「莫非還有什麼內中情由,不是我這等人能夠知道的嗎?」鬼使神差下的韋晃,卻是破天荒的問出來這麼一句,畢竟往日的韋晃,也是個沉默人,既不怎麼和人有太多的交結,卻也少與人交談,畢竟他所作的事情,放在朝堂之上就相當于御史,這樣的言官,自然是許多人都很是忌諱的角色,當然就少有人和他交往了。

「呵呵,今天我高興,要不然你就別想听到這些事情了」

「那是自然,這兩天倒是見到王長史很得丕公子的賞識,多次傳召,看來定時有什麼好事近了」

「呵呵,借您吉言了韋司直,今天咱兄弟兩個也是一見如故,我這就和你說幾句機密的事情,不過你可千萬要保守住這樣的秘密,若是不然,你我的性命還是事小,若是讓丕公子知道了的話,說不得就是滅門的大禍事」

看王必說得嚴肅,而且語氣沉重,本來以為不過是王必本人什麼吹噓之詞的韋晃,自然也多了幾分凝重,「小弟,這點輕重還是分的輕的,還請王兄不吝賜教了」

那王必見韋晃如此說,卻是才點頭,繼而湊到韋晃的耳朵旁說道,「韋賢弟,切莫要聲張,別看那許都城中這兩天,荀彧又為人傳的聲名漸現,不過那是因為他的死期到了」

「哦怎麼回事?」

「呵呵,還不是因為那廝的名望太高,而他又不是和丞相一心的,丞相當年要稱公,荀彧阻止了,說什麼本興義兵以匡朝寧國,秉忠貞之誠,守退讓之實;君子愛人以德,不宜如此,這不是找自己的不自在麼,丞相雖然當時沒有稱公,不過卻也因此就讓荀彧回去讀書去了,而今朝中大臣都想讓丞相直接稱王,你想哪荀彧又怎麼會同意呢」

「可是荀彧不是已經這麼多年不在朝中了,何必還要牽連到他呢」

「你呀,就是太老實,稱公,稱王,若是沒有丞相的同意,誰又敢隨便的提頭呢,想當年,丞相給了荀彧一次面子,不稱公,可是如今丞相要稱王了,而他在許都城中又鬧出這麼多風雨,還讓那麼多的市井小民到他的門前停駐,其意若何呢?」

「若何?」韋晃倒是很給力的捧哏道。

「還不是,想告訴大家,別看他已經退隱在家中,卻也仍然有著不小的影響力,稱公,稱王,卻都是一樣,他不會同意的」

「哦,那又如何?」

「那還用說,自然是想著挾民願以自重,讓丞相大人的稱王不成唄」

「可是,這些怎麼都有些說不過去吧」

「那又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反正這可是吳質,吳季重大人分析之後,親口告訴我的」說道這里王必卻是有幾分得色,看相韋晃的眼神中都表明著,看我在曹丕公子那里有多少分量,吳質可是公子的心月復,他還要親口向我說這些呢

韋晃此時倒也有幾分靈性,「王兄,果然背景深厚,與吳質先生也有份交情在啊,若是日後有什麼好交待,還請王兄多多提點一下小弟啊」

「憑你我兄弟的交情,那還用說,自然是彼此互相關照就是了」王必卻是也笑道,畢竟韋晃身為丞相府的司直,卻也是相當重要的地方,監察丞相府內上下的諸人的品行操守,若是他歪一歪嘴,便也會有不知道誰會倒霉的。

「可是即便那荀彧果如,王兄所言,死期到了,可是,這其中,定然還有什麼其他的緣故吧」韋晃又向王必敬酒一番後問道。

「呵呵,僅听兄弟你這一問,便能看出,你小子平常也並不像那些人說的那般無趣,卻都是內秀其中啊」

「那里,不過是順著王兄所說的思路,自然而然想來的,還不是因為有你的引路麼,啊,哈」韋晃說道。

「好了,既然兄弟你想知道,老哥也就不賣關子了,這還不是丕公子為了給丞相那里多得些印象,畢竟如今丞相年事已高,這眼看著,幾個公子都長大了,若是丞相大人稱了魏王,那麼這緊接著就該考慮的事情,就是誰會成為王世子這等大事了,如今幾個公子,可都不是善茬兒,那個不想著爭那個位置啊」

「故而這個時候,曹丕公子,卻是才想著看能不能將丞相眼中的那個眼中釘,肉中刺給拔出了,這麼一來,還不就是說那荀彧的死期到了麼」

「果然如此啊」韋晃說道,「王兄卻是分析的極為精到啊」

「那是自然,這些東西中,當然之前的那些事情是吳質先生親口告訴我的,而後面的這些事情,卻都是老兄我自己想到的」

「呵呵,看來今後,我定要好好的跟緊王兄,唯王兄馬首是瞻了」

「客氣了,客氣了」

「我以前也是太過閉塞了,實在是不如王兄多矣近來若是有什麼好事的話,還請王兄多多在吳先生,以及丕公子那里多多的為我美言幾句,也讓我能夠給幾位好好的效勞一二,若是翌日有成,也能沾些功勞,不知王兄意下如何啊?」

「呵呵,那是自然」

回想了一番那日的交往和言談,此時的韋晃,卻是心中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感覺,想曹丕如今的威勢,以及他的地位,再和荀彧所處的地位和聲勢加以比對,若是曹丕真要整死荀彧還真是簡單,即便是荀彧會有些影響力,還有所謂的郭嘉,等人的幫襯,不過他能夠影響的可都是些市井百姓,那些人無事的時候,倒是也能顯得幾分人多勢眾,不過一旦有事,所謂民不與官斗,當然還是不敵曹丕的。即便還有郭嘉,可是和曹丕相比,對于曹操而言,一個終歸是他自己的兒子,即便是郭嘉之前在曹操的眼中看的極為重要,可是那個時候的曹操是什麼樣子,而今卻又是何等的威勢和權威,身邊的人才,卻也已經是如過江之鯽,區區一個郭嘉,到了現在即便仍舊還是極為重要的,可是在現在,或許曹操更看重的還是他的兒子們。

韋晃這個時候,卻也知道了此時已經有了旨意下到了荀彧的府上,至于其中的內容,韋晃卻也因為有了他新結交的兄長,王必,也是提前便知道了的。雖然將這位沉寂了許久,遠離了朝堂多年的荀彧,又授予了光祿大夫的高官,更有了讓其持節主持參謀丞相府軍事的名義,可是這些在韋晃這個已經知道了內中情由的知情人的眼中,這些卻都是那個yin*魚兒上鉤的餌食,看上去很美好,不過也只是片刻的,而那掛著餌食的釣鉤,卻才是垂釣之人的真心。

對于荀彧,韋晃卻也有幾分敬意,不過這些事情,如今的韋晃,卻是無論如何能夠阻止的了。

他並不是沒有腦子的憨貨,他當然不相信,憑他愣沖沖的走到荀府上告訴了荀彧,他知道的事情,荀彧會選擇相信他,而曹丕等人之前的布置就會停下來。

當讓更多的是,韋晃雖然對于荀彧敬重,卻是敬重他在為臣子的時候,能夠忠于職守,最終還是因為他對于漢室的忠貞,才讓他落得如今的這幅田地,不過若非有他,曹操的勢力卻也不會有如今的這般強橫,雖然曹操在初始的時候,對于天子也是好的,可是如今看來,曹操的狼子野心,卻是昭然若揭了,這些事情卻是讓韋晃一時間也有些糾結了。

不過此時的他還不知道,曹丕會如何置荀彧于死地,這其中的過程,眼下卻是讓他很有些期待。

盡管這兩天他自是和王必,相處的相當的親近,不過他還是沒有從王必那里得到曹丕會如何行動的信息。

就在韋晃的等待和期許中,這一天,卻是荀彧被封為光祿大夫的五天之後,當韋晃來到了丞相府中的時候,卻在初始進門的時候,就見到了一臉笑容相迎著他的王必。

看著那笑的像一朵干癟了菊花一樣的臉,韋晃卻是笑著問道,「不知何事,王兄居然要在這里親自相迎小弟,難道會有什麼好事麼?」

「兄弟你的運氣來了啊,等事成之後,你可得好好的謝謝老哥我啊」王必這個時候卻是將韋晃扯到一邊就往前走去。

有些身不由己的韋晃卻是連忙的問道,「什麼事情啊,還請王兄和小弟說個清楚,也好讓小弟有個準備啊」

「呵呵,今天便是那件事了,你老哥我,可是在這兩天里,不知道費了多少口舌,好好的在丕公子的眼前給你美言,你才有今日一同去荀府見識的機會的」王必自是賣弄著自己在這之中起到的作用。

不過此時的韋晃的臉上,卻是有一抹的奇異的神色閃過,當然這個時候的王必卻是沒有注意到,即便是此時的他注意到,他一定會認為那是韋晃被他帶來的這個消息給嚇到了,畢竟就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其實在這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想起過向吳質等人提及韋晃的,而且他在吳質等人的面子卻也根本沒有他之前提及的那麼大。

然而此時的他,在和曹丕吳質等人面前更為疏遠的韋晃之前,自然還能有幾分吹噓的資本的。

韋晃臉上的奇異之色,自是一閃即過,不過他的右手卻是不知為何居然這個時候縮進了袍袖之內,「難道那個身影說的可都是對的麼?」

一路如影隨形的王必和韋晃兩個人,自是一直走到了曹丕的府邸處,以兩個人的身份,卻也不用太多的時間,便見到了如今的五官中郎將,以及即將在未來不久極有可能成為魏王世子的曹丕的面前。而在曹丕的身邊,卻是站立著一個不過三綹長須的文士,那文士倒也長的很有些文士的風流神采,不過若是仔細看的話,他那三綹長須,似乎長的有些不對稱,尤其是左邊的一部分要稍微比右邊的高上那麼一點。

不過韋晃和王必兩個人倒是都對眼前的這兩人都認識。

「見過丕公子,在下已經將韋晃韋司直給帶來了」王必卻是向著曹丕行禮道,接著卻也在退過一旁的時候,向吳質也是略略示意。

「韋司直卻是辛苦了」曹丕卻是開口問向韋晃。

平日里的韋晃自然有幾分面目呆板,不過這個時候的韋晃除了略有些神思不定,倒也不怎麼難看,至少臉上那份不定的神情,在曹丕等人看來,還以為是韋晃少經這樣的場面而顯出的心慌不安。

像是配合曹丕等人的判斷,此時的韋晃倒是也有幾分真的趔趄。

「丕公子請恕在下的失禮」

「是啊,公子,韋晃平日里就是沉默寡言的,並不是成心如此的」這個時候王必還為韋晃說了句好話。

曹丕卻是輕聲說道,「不妨事」

「不知道,公子叫在下來有何事,但有吩咐,在下定然會盡心為公子,為朝廷效力的」

韋晃這句話卻也說得極為有禮。

「韋司直,平日里在丞相府中也是任勞任怨,向無差錯,這些事情王長史已經向公子都說過了,不過這些年兢兢業業,可是奈何韋司直少有表現本身的機會,當然公子身為朝廷重臣,又是丞相之子,當然有為國舉賢的職責」卻是吳質在曹丕的示意下,向著韋晃解說著今日為何要將他叫來的緣由。

「近些日子,老听王長史提到你,故而眼下到有了一個事情,需要韋司直去辦辦看,也算是對于閣下的一個檢測吧」吳質卻是和顏悅色說道。

「在下不勝榮幸,得蒙丕公子看重,謝過吳先生,謝過王長史的舉薦」韋晃倒是先將感謝的話說了一串。

「韋司直,且別忙著道謝,還請听完了吳先生的解說,等听完了事情的內容之後,考慮一下,再說其他吧」曹丕卻是插話道。

「是,是,公子,說得是敢問吳先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在下雖然不自量力,不過若是得蒙公子垂青,定會竭盡全力的」

「是啊,公子,吳先生,韋晃在丞相府的功績卻是人人的見的,確實是個可以信賴的人選,若是將那件事交給他去辦,定然不會有什麼差錯的」此時的王必自然又在為韋晃說話,不過在吳質看了他一眼之後,王必的語氣和聲音卻是變的小了許多。

倒是韋晃此時適時的給了王必一個感謝的眼神,加以鼓勵。

上面的曹丕和吳質自然是將兩個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卻見吳質說道,「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卻也不需要費韋司直多少心思」

「哦」韋晃卻是表示了一定的詫異。

「想必近來你也听到了荀彧荀大夫,抱病在家,雖然已經有了天子的旨意探問,並且加以了嘉獎,以及官位上的封賞,不過畢竟當年荀大夫與丞相交情匪淺,而類如丕公子,植公子還有沖公子等人都曾得到荀大夫的耳提面命,如今大夫患病,不僅天子關心,丞相還有諸位公子都是時時掛念著荀大夫的病情的」吳質自是費著唾沫和韋晃解說著,韋晃自然也是隨著吳質的解說,一一的點著頭,不過隨著吳質解說的越加詳細,韋晃的心中卻是驚異更多,自是因為他此時隱在袍袖之中的右手上,握著的一個木盒。

「韋司直,你可明白了,你此行的任務了麼?」曹丕卻是問道,這之間一直在點頭示意的韋晃。

「明白了,在下明白了,就是代表丞相以及諸位公子去探望一下荀大夫,感念荀大人這些年為了朝廷,為了天下所作出的這些個功勞,當然眼下丞相日理萬機,沒空前往,只好將這些事情交給我等去辦妥了可是如此麼,公子?」韋晃問道。

曹丕自是點頭,「卻是如此」

「可還有其他的事情麼?」韋晃問道。

「韋司直有這份謹慎,就表明你有足夠的才能得到晉升,此事交給你去辦,定然無差,」卻是吳質代替曹丕應承道,「待此事完了,公子自然會將你的表現記在心中的」

「在下知道了不過,這個時候,還是想再次確認一下,就是拿著禮物去看望一下荀大人,然後回來,就這麼簡單是吧」韋晃再次問道。

他抬頭看望曹丕和吳質,兩個人卻都是對于點了點頭。

「想來如此簡單的事情,韋司直定然會為公子完成的十分妥帖的呵呵」此時的王必卻是又一次的多嘴,此時的他換來的卻是曹丕和吳質兩個人一樣的凌厲眼神。

不過兩個人在看到韋晃的時候,卻是換做了另一幅和顏悅色加鼓勵的樣子。

「既如此,在下定然不辜負公子,和吳先生的托付」

「來人,將那禮物拿上來」曹丕卻是提高了些微的聲音,向著外面命令道。

片刻之間,便有一個近侍雙手提著一個裝飾精美的禮盒進來。韋晃看著那個禮盒,然後向著曹丕和吳質示意。

「這便是那個禮盒」

從那近侍的手上接過了那個禮盒,韋晃卻是感覺到這禮盒的分量著實不輕。「這麼重,還不知道裝了多少的貴重之物,又怎麼可能是空的呢」

韋晃的面上向曹丕和吳質兩個人鄭重的謝過,卻是和一旁的王必打過招呼,便提著那個禮盒走出了曹丕的處所。

他自是一個人提著禮盒,在一眾護衛的引導下,邁上了曹丕為了表示重視而給他準備的一頂轎子中。

坐在轎子中的韋晃卻是隨著轎子的上下,他的心中也是隨之而顛簸,袍袖中的那個木盒依然在,而分量極重的禮盒在他的身邊,卻是顯得那麼精美。

「這其中會不會真的如那個人所言的,是空的吧,他又是誰呢,可是他又怎麼能夠知道這禮盒的事情,又有什麼人能夠預料到這一切呢,那荀彧見到了這個禮盒難道真的會自己去尋死麼?」心中這麼想的韋晃,他的手上卻是有踫到了那個木盒。

恍然間,就听到,外面的侍衛說道,「韋大人,已經到地方了,請您下轎吧」

「哦,好,這就下」

「哎,呀」「劈啪」

從轎門那里跌出了一個人,連帶著那個極重的禮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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