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雲台 第四十九章 將無將(二)

作者 ︰ 無心楓

第四十九章將無將(二)

人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他們初始的手段和方法都是很直線的,畢竟沒有經歷或者收到一定的經歷的人,他們確實不會將事情都考慮的很復雜的,或者說這個時候的人總是很單純的,他們對于將來的事情的期望也就顯得很理想化。

當然也是有些人在行事的過程中漸漸的能夠明白這個世界卻不是單純的,每一個事情,每一個節點都總是處在一個和周圍的種種關聯在一起的,也即是說,人所存在的這個世界卻是一個大王,沒有什麼人會是例外的,除非他沒有生存在這個人間界。

盡管天子劉協在對抗曹操的跋扈這場很是漫長的戰斗中,總是沒有得到過勝利,甚至還因為他屢屢的挑釁而讓他在朝廷上受到的尊重以及名義上的位分也在日益的減少,不過這一切只是讓天子漸漸的增加了些對于曹操勢大難治的絕望的感覺,而他在這其中的到的教誨卻總是少的可憐,而隨著天子這種絕望感覺的增加,相應的也是讓朝廷之上,能夠發出的忠直之言也越發的少的可憐。

一個人總是緊閉自己的心扉,那麼他就不可能得到什麼能夠讓他的心靈成長的養料,而一個人沒有看清前路的眼力,再怎麼努力,卻總是不會得到他真正的出路的。

天子的身份本就局限了劉協,他不可能對任意的一個人敞開了自己的心扉,畢竟高下之別,尊卑之分卻是這個禮制的時代給人們之間天然形成的一個界限的。

一向以來,太多的事情,讓天子劉協不可能得到太多人的看重,而他也相應的也沒有給以那些不多的對于他有些忠誠之意的人以回報。畢竟他的生活總是處于一個很是悲催的環境中,總是在人身的自由和心靈上的自由,這兩個方面上受到侵害。

加上並沒有能夠讓他信服的人,能夠給他這些方面足夠的提點和指導,總是不會讓天子得到放下的勇氣和決斷,即便他也知道,要是一直按照目前的形勢進行下去的話,他的未來卻是會更加的黑暗的。

不過他卻也只能逆來順受,畢竟以往的他卻是不知道他在離了這個猶如鳥籠一樣的皇宮之後,他還能走到哪里去,而且到了那個時候他卻又該如何的去存活呢?

畢竟他姓劉,還是從孩提時代就一直生活在別人的控制下的悲哀的劉姓子孫,太多的失敗,太多的失意已經讓他的思維有些麻木。

一個天子,既然身為上天轎子,那便不可避免的就要承繼著從父祖那里傳遞而來的越千年而下的家族重任,這些當然都是劉協在以往的經歷中,以及他身邊的那些個人的眼目中得到的教育。

沒有其他人的教化,只能這麼想的的天子,也就是真的這麼行事的天子,自然不可避免的成為了如今的他,當然要是劉協本人是個得過且過的人,又或者是沒心沒肺,沒有什麼包袱的昏聵之人的話,或許他也會活的好好的,就像假如劉協有他的後來人劉禪那樣的心智的話,或許他也不會有如今的這麼整天的心情悲憤,他卻是沒有能夠說出那種此間樂不思蜀的豁達的言辭來的。

畢竟他總是放不下。

不過而今,卻是在他的眼前,出現了左慈

對于左慈那天曾經給劉協說的那些個話,天子卻是定然不是沒有在腦中打過轉兒的。畢竟在劉協的認知中,左慈作為第一個洗涮了曹操之後,還能讓曹操對他無可奈何的人物,雖然其中的具體緣故,如今的天子總是看不通透,不過這一的左慈,總是讓劉協在心中有幾分佩服,想他一個堂堂的天子,在對著曹操的時候,還是猶如老虎吃天一樣,無處下手,而左慈不過是個鄉間的野道士,硬是在大庭廣眾之前,將曹操的面子很是凌厲的打壓了一番,自然這一的人物當得他劉協佩服的。

左慈的出現當然讓劉協的眼前一亮,畢竟從左慈的身上他卻是看到了有別于他平日見到的紛紛擾擾的而且還不在他控制之內的朝廷的,在左慈的嚴重,他自然是能夠感到那種群臣對于他這個天子的無視,或者是忽視。當日左慈看著劉協當然也不是那種所謂的臣民對于君王的敬畏,自然這種所謂的君王之威在劉協的身上也是看不到的。

在劉協看了,左慈于他卻是一種心理上的平等,和曹操于他的瞧不起,群臣于他的無視,以及這些像祖弼這樣的親近之人的哀疼,都是有著太多的不一樣。

卻也只有想左慈這樣的身份和心理的人,在和劉協說話的時候,才能喚起劉協心中較多的共鳴。

畢竟劉協對于曹操他們的那些言辭,自是敢怒不敢言,而對于那些朝中附庸于曹操的大臣,卻是有話在這些人的眼中也是猶如耳旁風一般的,對于祖弼他們即便他的話語再有激動,可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此時的天子,在祖弼的口中打听到了鄧瀚一行人此時的舉動,卻也覺得沒有太多的感觸了,畢竟如今的許都城中還是曹操在把持著,即便是鄧瀚他們代表著荊州一方的勢力,可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樣的事情,作為劉協還是能夠理解一二的。

不過得知了此時的曹操將要進行那所謂的開顱手術,卻也讓此時滿心委屈的劉協,心中竟然生出了別樣的心思,可是在他意YIN的很爽之後,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總是會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就是即便是他能想到趁機謀劃曹操的妙計,但是他去那里找來實行的人手呢

且不說,以曹操的智慧,定然會將這種十分危險的手術,以及在這過程中可能出現的一些個意外的事情,都加以防備,即便是曹操不做特別的防護,以天子此時的影響力,卻是不會有人會蠢得在許都城中為他出頭的。

想象一下,先前的董承,伏完兩族之人的遭遇定然會讓許多的人都對他們響應天子的舉動指示引來的後果好好的考慮一下的。

天子自是有些苦惱,不過在他看到左慈出現的時候,卻是臉上一喜。

「仙師,這兩日可曾去拜會過華佗神醫以及鄧瀚他們麼?」

「這卻不曾老道士也不是無所事事之人啊」

「即便沒有見過他們兩位,可是曾听說過,近些時日內,華神醫便要給曹操療傷痼疾了」劉協說道這里倒是有幾分意興飛揚。

「那陛下之意,若何啊?」左慈此時卻是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不過笑意間自有幾分古怪

「以仙師的手段,可否從中計劃一下,或者去代朕向神醫解說一二,莫要真的將曹操的痼疾給治好」

「可還有麼?」

「若是還有機變,莫如將曹操這國賊給……」說道這里天子卻是不再做聲,不過提起來的右手在他自己的脖頸之間,做了一個刀割的姿勢

「呵呵呵呵」一時間,左慈卻是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一個勁兒的笑著,這笑聲直將天子的心中都給笑的起了毛

「仙師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麼?」天子此時低聲下氣的問道。

「這一次來呢,老道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不過是給陛下您呢,帶來了兩件物事,雖然沒有太大的作用,在陛下百無聊賴的時候,倒是可以稍解煩悶」

左慈說完,卻是在劉協未曾注意的時候,便將他要給劉協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個是裝飾的極為精美的鳥籠,而且籠中卻也有一形單影只的鳥雀,那鳥兒身上的羽毛倒也很是讓人驚艷。

而另外一件卻是象戲,不過和時下流行的象戲不同的,這象戲所用的戲盤要比之一般的更為棋子多一些,當然是九路縱橫的棋盤。

「仙師這如何相戲?」天子畢竟還是無事的時候多,此時見到左慈拿出的那武士,雖然和平日里見到的不同,卻也大概能夠猜到是什麼,不過這上面的棋子,多了些,當然在走法上自然會有所不同的

「其實大體上沒有那麼多的講究的,不過具體細說的話,倒有一首詩賦可以略見一二,大都博奕皆戲劇,象戲翻能學用兵。車馬尚存周戲法,偏神兼備漢官名。中軍八面將軍重,河外尖斜步卒輕,卻憑紋愁聊自笑,雄如劉項亦閑爭。」

听到左慈為他所做的解釋,天子倒是沒有再問,對于此時左慈拿出這些東西的意味,以劉協的智慧,倒也能夠猜到幾分,要想在這個時候圖謀,曹操不過又是一場悲劇,而且天子之前的意思明顯就是要讓華佗等人行這種事情,將他們牽扯其中,以此時曹操等人的勢力,想來要真是讓華佗他們做了這件事的話,他們定然便是性命不保的結果了,即便鄧瀚等人憑借著自己的身手逃離,卻是無疑要給荊州方面自居仁義一道的名望上大加抹黑了

而且以天子的心性要做出這種暗害手下大臣的事情,一旦敗露的話,想來他的下場也就決定了,當然即便是他們成功的搞定了曹操,還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可是那樣的結果,又能變到哪里去呢,天子仍然也是要在這鳥籠一樣的許都城中呆著的。

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又何必去做呢

左慈看著天子接過了那兩件物事,然後便打開了來看,此時的左慈卻是搖了搖頭,在天子不注意的時候又去了,「執念還真是重啊」

對于左慈的離去,此時的天子卻是沒有心思關注,即便是之前被左慈暗自諷喻了的那份抑郁之情,這會兒卻也不見了,只因為他在將那些棋子按照左慈方才提過的用法給布置好了的時候,卻是發現,棋盤上居然還少了些東西

此時的許都城中,自然許多人都為近來發生的那件有關于丞相要進位為魏王的大事,弄得紛紛揚揚的,而之前有所傳言的天子要大封天下的旨意卻是漸漸消散了。

當然還有許多的有心人,正在為這其間的變故而紛紛的猜測著內中的究竟。就在這眾說紛紜,風不平浪不靜的時候,卻又一個人正在郁悶著。

這人便是那日前往荀彧府上代替曹丕送了那個禮盒的韋晃,作為當事人,也在途中看到了禮盒當中有何玄機的韋晃,在那件事情之後,倒也在曹丕面前留了印象,也是因此在丞相府中,他的地位卻也有了一定的提高,倒也讓當初舉薦過他的王必,很是有了幾分得意,並在隨後也被曹操提拔,不再在丞相府中窩著,卻是讓王必領御林軍馬屯于許都東華門外,這也算是從家僕上升到了將軍的位分上了,自然地位提高了。也因為這件事,兩個人的關系倒也比以往的時候更是親近了幾分。

盡管如此,可是韋晃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穩,以至于有時候深夜中總會夢見那天他摔落轎子門口時,禮盒內中露出的情節。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琢磨,對于這個禮盒的玄機韋晃也是有了幾分了解,因而在丞相府中享受了更進一步的榮寵的時候,他卻是為自己居然成為了曹操一門逼死了荀令君的推手感到很是後悔。可惜這樣的情緒,他還不能隨時的表露出來,畢竟他如今擔著的丞相府司直的職位,整日里在丞相府中出入,也是需要謹言慎行的。

當然對于那個小盒子,以及將那個小盒子送到他手上的那個人的疑惑,也一直在糾纏著韋晃,尤其是在荀彧一門離了許都之後的日子里,在韋晃的眼中,那人既然早就對于那個禮盒中空的事情有所預料,而且又讓他將那個小盒子放在禮盒中,當然是要救命的,不過最終的結果卻是荀彧的西去,這麼想來還真是讓頭腦不怎麼會轉彎的韋晃有些撓頭呢

這一日的韋晃,卻是方才從丞相府下了值,正要回府,卻是剛剛轉到自己的巷子門口,便听得後面有人喊道,「韋司直大人好清閑啊,這麼早便回府安歇了麼,不去與王必王大將軍歡宴了麼?」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三國之雲台最新章節 | 三國之雲台全文閱讀 | 三國之雲台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