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雲台 第九十一章 制限(四)

作者 ︰ 無心楓

第九十一章制限(四)

黃忠自是老當益壯,老驥伏櫪,不過正是這種老而彌堅,多少會讓他們這樣的人物對于一些事情,或者人在有的時候會生出些輕視之意要知道如今的黃忠身上擔的擔子可不輕,自然不能讓這位老將軍的心中生出什麼不好餓念頭,卻是驕傲不行,自滿,自卑也都是不行的。

對于這位老將軍,要保證他做到這些,其實只要時不時的激一激就會生出許多的妙用。法正經過了一路上的琢磨和接觸,自然也就對他的脾氣和秉性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不過此時的法正如此做的時候,自然發現了費耀等人的配合,轉瞬間法正當然想到了其中的底細。

黃忠此時的心中當然當胸生出一股子奮發之意,因為此時的他從法正的分析中,已經看到了此時在雍州和涼州這北疆之地的情勢實在不容人輕忽。故而有了這個認識的黃忠,對于他此次北行的關注度又提升了幾分。

「夏侯淵等人,自是有心用兵涼州,想要在北疆封鎖住我軍這一方面的戰馬的來源,你夏侯淵再是想走,卻也還要看看老夫願不願意讓你走呢?」

雖然此時的黃忠已經有了定見,領大軍北上,不過和之前的幾次急行軍,都不同,這一次再從泥河原進軍泥陽的這一路上可是行軍之間那份謹慎可是要遠勝于此前。

對于黃忠這兩萬人馬的援救,此時身在泥陽的夏侯淵當然也是知道的,對于劉備居然派出這麼一個老將來援救雍州,雖然此前的黃忠相比于趙雲,關羽,張飛等等當世名人,他的名聲卻是不顯于人世的。

加上探馬來報,此次跟著這麼個老匹夫來的荊州援救,居然才兩萬人,至于隨著黃忠北上的那個什麼法正,更是名聲低微,至少在直到此時的曹魏方面的情報中,對于他的描述不過寥寥數字,「益州法正,益州名士,然氣量狹小,為人睚眥」

對于這樣的敵手,自然不會太讓名傳天下的夏侯淵給以太多的重視的,畢竟事實勝于雄辯,在以往的時候,黃忠的表現也只是在上庸和徐晃交過手,可是那個時候徐晃更多的也是因為有失大意,墜入了諸葛亮在上庸附近布置的八卦石陣,于當時對于黃忠的本身的能力和武勇,並沒有什麼顯現的。

更何況,在夏侯淵等人的看法中,英雄年少,自然那出名要趁早,像黃忠這樣的七老八十還敢領兵出戰的卻是太少,聯想到黃忠出身于荊州,倒是讓夏侯淵本人有些惡意的月復誹,「莫非,這是劉備對于這個老頭也是看不慣,這才讓這老家伙前來送死的」

夏侯淵自是對于此次他兵進北地,順利得手的事情,看做理所當然之事,憑借著他麾下的精兵,加上這幾年中對于麾下的這些兵士的著意精煉,使得如今的夏侯淵大軍可是要比之前的兵士更為精悍,加上夏侯淵當年在荊州月復心處,可是吃過荊州方面的大虧,在張飛麾下的幽燕騎士,加上趙雲的白馬義從的招呼下,那個時候的夏侯淵可是好不容易才突破到了荊州的,可是事情的變化,實在是太出乎這兩個人的預料,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將荊州月復地鬧他一個翻天覆地,也沒有讓當時吞兵漢陽的劉備大軍有什麼大的波動,僅僅因為那兩個人便將他們的幾萬大軍,消磨在荊州百姓黎民的汪洋泥沼中。

有了這一番經歷,使得夏侯淵在這些年的兵士訓練,和部隊的建設之中,自然也從其中吸取了些教訓的。

當然在之前的夏侯淵進佔了泥陽,並且讓手下兵士去巡視北地各郡的過程中,也使得這位曹魏名將,對于他們在當地的遭遇,多少在此聯想到了當年的荊州的遭遇,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們可是倉惶如喪家之犬,實在沒有多少的心思去細思其中的奧妙,而今倒是他們乃是坐鎮北地郡,此時的他們即便是排除的部隊,在巡視各地的時候,總是遇上些不如意的地方,作為大軍在手,當地的跟中勢力,自然也大多是把持在他手上的,故而雖然總是遇到麻煩,倒也之時麻煩而已,對于夏侯淵的大軍並沒有太多的傷害的。

從夏侯淵他們進佔到了北地郡之後,他自然將手上的探馬斥候等,都向四面的劉備勢力中安置了不少的情報收集人員,而對于關羽方面的把握自是其重中之重。

不過關羽方面的舉動,也之時將他來時沖破的蒲阪津渡口給封住了而已。而今已經有立足之地的夏侯淵,倒是有了更多的防線可以從容的選擇他們的路。對于馬超和黃忠,兩路,夏侯淵當然也是在關注之中的,不過相對于黃忠而言,馬超那里倒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更為他所矚目。

而黃忠這一塊,卻是直到黃忠領著兩萬人從美陽而繼續北上的時候,才讓夏侯淵稍微的看重了一些。

卻是因為,此次夏侯淵猛然間西進雍州的目的,雖然已經江北地郡打下來了,可是,他的終極目標卻不是這里,作為一盤大棋,一盤以天下為棋盤,分別由曹操,孫權,劉備,還有一個小袁尚,幾個人執棋落子的大局面,當然每一方在出手的時候,都會考慮到很多方面的。

而此次夏侯淵這一路縱橫到了北地,卻也只是先將這里作為立足之地,加上北地郡這里相對而言十分高妙的地理位置,自然會引起很多人對于他們的目標的猜估的。

連同此時幾乎同時出兵的曹彰卻也是領著十五萬大軍洶洶的從九原方向,進入雍州北部,這樣一來,當然會讓很多的人為他們的目標產生疑惑。

這樣的迷惑甚至不僅是曹魏勢力之外的人有,就是此時在泥陽府屯軍的夏侯淵的手下人中也是有的。

此時的夏侯淵正坐在北地太守治所的泥陽城中的府衙處,而他的身邊這個時候正有人在詢問著他什麼。

「將軍,我們到了現在還不按照早就制定好的對策,迅速西行麼,」此時向夏侯淵動問的人卻是當年從雍州不甘而返的郭淮,而今卻是幾年之間好生的得了際遇,在曹軍中,這個時候已經混到了夏侯淵這方面之將的軍司馬一職了。雖然在夏侯淵這里的地位多少還有些低微的話,可是此時的郭淮要是調動到其他的一些平常的部隊中,足以自領一隊兵士為將軍了。

「將軍,難道我們還要繼續在這里待下去麼,要知道,這事情可都是夜長夢多的,加上而今的劉備已經開始派遣援軍來了,我們再在北地這里遷延不行動的話,那後果,可就……」

「伯濟,你這可是有點杞人憂天了,那黃忠,還有跟著這個老匹夫來的也能算是我們的威脅了,他們不過只有兩萬人,還都是步兵,我們足足十萬兵,再是不濟,可是他們的兩條腿又怎麼能夠跑得過我們的騎兵呢,且放寬心就是」夏侯淵自在的安慰著郭淮。

「可是,將軍,荊州方面總是不會隨隨便便的讓他們的兵士前來送死吧,而且那黃忠當年可是將徐晃,徐公明,也打敗過的」

「徐公明麼,切」夏侯淵似乎對于徐晃有些看不起,「不過爾爾,居然能夠讓一些個山溝石頭就將自己給混亂了,這樣的人,還有他麾下的兵馬,嗨」

對于曹操手下的曹氏宗親和那些個外姓將軍之間的矛盾,作為郭淮來說,他當然是清楚的,不過這個時候的郭淮卻是不想讓夏侯淵大軍繼續在北地郡停留,畢竟他們還是有著任務在身的。故而這個時候為了勸服夏侯淵,卻是不再提起徐晃之故事,「可是,曹彰公子那里,也已經派來了好幾撥人手,來詢問,我軍何時動身,他好彼此呼應,不給雍州的劉備軍多少機會」

「這小子,這會兒就開始想著從老子這里搶功勞了,難道老夫這個做長輩的還會真得耽誤了他給將來準備,而未曹家建功立業的機會麼」夏侯淵卻是這般說著,此次曹軍自是大軍西向,兵發如雷,動霆四方,所為者,當然也就是家國天下幾個字,而作為曹丕,曹植,曹彰,還有曹沖這幾個曹操平日里看重的兒子們,自然也都將這一次的戰事,看做他們加重各自在曹操和群臣心中地位和重量的機會。而作為軍人出身的曹彰,當然此時為像夏侯淵,他們這些宗室將領的傾注。

「老子,在這里不走,這也不是想著看能不能再給這小子多一些便利麼,別看他小子平日里,也算在領兵打仗上有一手,可是他小子再能,和關羽相比,和那徐元直相比,可都還差著些火候呢,他怎麼就不會體諒一下,老夫的這份心思呢,竟想著在雍州這里佔便宜」

夏侯淵的這番抱怨,自然不會得到郭淮的回復,雖然這些年中,像郭淮,這樣的在曹操的心中多少都有些印象的有才之人,自是時不時的受到,或者曹彰,或是曹丕,以及曹沖等幾位公子的招攬和照顧,不過作為有些腦子的郭淮,他只是在更多的時候做著符合他本身身份和地位的事情,至于其他卻是並不多做。

此時夏侯淵自是說著話,郭淮倒是待夏侯淵停口之後,才說道,「將軍,既然您已經有了定見,也總得給曹彰公子那里有一個說法,總是讓人家來催促,或者有傳言到了魏王那里,總是對將軍您不怎麼好啊」

「切,伯濟說這些干什麼,憑老夫在魏王那里的面子,憑著老子這麼多年和魏王一起南征北戰立下的功勞,我們之間的君臣知遇之恩,又怎麼會被那些個風言風語就給破壞了呢?」

「老夫如今卻是覺得,眼下這個時候要是將雍州的局面交給子文那里,還是會有所反復的,畢竟眼下,那馬超依然在上郡各地騷擾個不停,他的手下還有著不下于兩三萬的騎兵,關羽這個家伙,這麼長時間,一直就在長安左近盤踞著,之前我們進軍富平,也沒見到長安那里有什麼動靜,這卻是不符合關雲長的性格的。」

「想那家伙,之前在斬顏良,誅文丑的時候,那可是受不得一點冒犯的,可是你看,我們這次可都已經欺負到她家門口了,也沒見這個家伙什麼動靜,加上他身邊還有一個徐庶,這兩個家伙,保不住正憋著什麼壞呢,子文那小子,總是年輕氣盛些的,要是和他們對陣,別看我們現在佔著上風,可是老夫這心里,總是覺得不安多多啊」

「將軍顧慮的是,不過將軍的這番心思,也不能和曹彰公子那里言明,要是說了的話,或許還會火上澆油,讓公子的心智生出許多的念頭」

「就是這個意思啊,所以,就算是為了完成魏王之前給我們制定方略繼續西進安定,可是這會兒也就只能先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了」

「既然如此,將軍要如何做呢?」

「呵呵,簡單,既然那黃忠不管不顧的向我們奔來,這送上門的功勞,可是不拿白不拿啊,有這等好事,卻是天賜不取,反受其咎的」

「何況,既然那黃忠領著劉備的命令也才從荊州帶來的不過兩萬人馬,可見荊州方面如今的兵力也見不得有什麼富裕的了,要是我們在這里先將黃忠的兩萬人給收拾了的話,雍州的兵力也就不會有什麼變化了」

「另外,要是我們能夠用黃忠這兩萬人為餌將關羽那家伙給調動出來的話,可不是會讓司隸和魏王進軍雍州,拿下長安更少些壓力啊」

「此外,我們也可以在和黃忠的交手過程中,看看荊州方面到底還有沒有余力,也算是給子孝那邊少些對手」夏侯淵自是將他的心思和遠景向著郭淮訴說。

盡管此時的郭淮也是弄清楚了夏侯淵的心思,可是對于夏侯淵那一番本著為曹彰或者魏王考慮的心意,卻也有幾分自己的看法,誠然要是夏侯淵這麼做成之後,自是能夠為曹彰添些助力,可是這麼一來,夏侯淵這一次出兵雍州可是大大的佔了風頭了。

打下北地,打敗黃忠,再將一直牢牢的把持這司隸和並州兩地直接進入長安方向的隘口和險地,卻是哪一處都是那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形勝之地,不管是潼關,還是河津港,若是繼續讓關羽的雙眼死死的釘在那里,卻是不會讓曹操的大軍能夠輕易的進入雍州的。

像之前的夏侯淵突破了蒲阪津,而曹彰能夠從九原越過西河郡南下,卻是因為之前的雍州的人手不足的緣故,而今關羽卻是已經將大軍從長安稍微的向上邊的大河渡口處做了俯視的姿態,馬超卻也在任曹彰的大軍進入上郡之後,又再次消失在了上郡左近的地域中,看他們的樣子,卻是要將從並州方面進入雍州的通道給封鎖了。

隨著之前他們在北地郡上下漸漸感覺到得當地預備役給他們帶來的困擾,由此及彼,以此類推,想來在雍州月復心處的那些人口稠密的地方,自然已經開始了雍州方面預備役的大調動,雖然這些人的戰力,或許不能夠和劉備手上的正規軍相比,可是要是據城而守的話,自然還是足以應付的。

在這樣的情勢下,郭淮對于夏侯淵所設想的那些美好,自然也就少了些期盼,而變得實際了許多,不過郭淮對于自己的這些心思,卻也沒有說出來,畢竟這個時候他們的優勢還在,只要精心努力一些,所謂的願景未嘗不會到來。

「那將軍,既然如此,這邊如何恢復曹彰公子那邊,總該讓他們也知道我們要如此做,免得到時候有些說不清楚」郭淮問道。

「這還不好說,就說,如今雍州的情勢詭異,非我軍不願成行,為魏王建功于涼州,實乃不能成行,加之,也不能任鮮卑步度根部自由決策,以免為敵各個擊破,卻是我部再需一個月的時間,便能夠出兵涼州了」夏侯淵隨口說道。

「將軍,我這就去回復那些信使,可是再過一個月的話,涼州那邊可就會下雪了,我軍到時候又需要別的物資,以保證軍士的戰力了」郭淮倒是又開口道。

「這些老夫又豈會不知道,不過要是真的一個月內還解決不了雍州方面的劉備大軍,你以為丞相還會讓幽州,並州的人馬在大冬天的和雍州人開戰嗎,到時候我們要費心費力的行軍,而雍州人只要安安穩穩的守在城里邊,可就能夠以逸待勞了,那仗可還要怎麼打」

「所以,那般說給子文听,他定然也會心里有數的,我們這就是計劃,要在一個月內,將雍州的局面大大的改觀,給這小子,一份大禮,只希望,到時候,這小子不要忘了老夫就是了」

郭淮點點頭,「只希望將軍,你將來不要忘了這席話可都是你自己說的,就好啊」

(君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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