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之前自是和沙摩柯行走了千里之遙,一起突襲了曹 的潼關之地,而今時隔了幾年再和這些蠻人們相處在一起,共同來進攻江東軍卻也沒有什麼指揮不調的事情發生。
一是因為張飛本人的武勇擺在那里,雖然此時的張飛眼看著這年紀也就快要到知天命的時候了,不過畢竟這廝卻是天賦異稟的,不能以常人來看他。此次和無當飛軍行走一路,卻也不見的比那些蠻人出身的家伙們行走于這山林之間有半分不及之處。
由張飛領著的這一xi 部分的無當飛軍,自是張飛在看到了那江東軍的傳信兵之後,臨時起意,卻是要由他來做這擒賊擒王的事情,雖然眼下他們這一部分並沒有達到之前張飛設定的目標。
不過為了大局著想,由沙漠鷹統領的其余的無當飛軍,也是在他們未曾分開的時候商量好了攻襲的時間的。
畢竟盡管零陵城自是已經在眾人的默許中北當成了可以放棄的地盤了,自然對于城中守軍以雷銅為首的荊州兵,要他們做的便只有希望他們能夠盡量的撐些時候,而對于他們的後事如何安排,卻是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
雖然如此,不過事到臨頭,領著兩萬的無當飛軍到了這零陵城外的時候,對于城中的袍澤自然也就免不了生出別樣的情緒。
在大家都在指點江山,出謀劃策,面對著沙盤或者地圖,計議著行軍方略等等的時候,雖然並不一定會全然將將士們的x ng命看在無常之事,不過那個時候他們總是在計較彼此的得失的時候,更期望得到的敵方的損亡,而要達到某種殺傷敵軍的目標,所要付出的代價,更多的時候卻是會選擇認為那是必要的付出的。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卻是有時候種種事前安排好的戰略方議,卻是不可能完全的適應戰場所需的,而這個時候自然便是這些身在前方的將軍們可以臨濟而定的事情了。
此時張飛自是已經得到身邊將士們的提醒,自是知道了此刻沙摩鷹那邊已經開始對著埋伏于此的江東兵馬開殺了起來,畢竟江東兵馬總不是什麼酒囊飯袋,而且得讓周瑜安排了如此重任在身的徐盛和陳武兩個自然也不會讓人將他們當做擺設的。
在兩下里對峙的時候,自是有不少原本就還處于隱藏狀態下江東兵,卻是在接到了陳武的暗中調動之後,開始散開來,其目的自然也是要將張飛他們給包圓了,畢竟再怎麼說徐盛他們手上的兵力足有五萬之中的。
雖然之前的他們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大道正中或能出現的荊州兵,不過他們卻是在等待的過程中,也要更好的能夠將自身隱蔽于這山林之間的,故而在張飛他們出現的時候,卻也不能夠將江東的兵馬一一的發現了。若非如此,他們或許真能不費什麼大力氣,就將徐盛和陳武兩個擒于帳下了。
感覺到漸漸從四面八方逐次涌動過來的江東兵馬,此時的張飛卻是發一聲,自是讓隨著他殺到這里的無當飛軍們一起向前,隨他殺敵。
在這山林之間,雖然人多的一方當然也有相當大的優勢,不過這山林之間的戰事卻是並不能夠完全的仰仗于兵多將廣,人多勢眾,有時候人多的一方卻是要更多的受到這些林木的影響,而且因為己方將士的多重,卻也會在有林木牽扯其間的時候,彼此的互相擠壓出手作戰的空間,從而也就會產生彼此之間的牽扯,而不是那種彼此為補充,互為幫襯著的情況。
而在這山林之間,對于無當飛軍來說,自是無比的熟悉的,更何況,都是荊南地形,這樣一來,對于這些從武陵而來的無當飛軍,卻是連稍微的熟悉地形的時間都不需要的。
相對于這些既熟悉此間的人文氣候,卻又是荊州方面專 n根據戰地情況需要而專 n地挑選出來的無當飛軍,在這樣的情況下當然更是威風凜凜,殺意騰騰。
本來埋伏在此間的江東兵為了埋伏之用,自是攜帶的武器裝備卻都是利于遠戰的,不過此間的無當飛軍這一冒出來,自然要做的便是和他們做近身纏戰。如此一來卻也讓江東兵在這個時候很是吃虧的。
無當飛軍,這些人出身于蠻族,平日里卻是野蠻的很,雖然如今的他們也都已經身受了教化多年,不過出于他們自己的部族的習俗,卻也有些東西,並且依然存在的,茹 飲血雖然少見,可是生x ng好戰,恃勇斗狠卻是他們的常態。
當然如今的荊州給以這些無當飛軍裝備的卻是藤甲,這樣的的衣甲卻是和鐵鎧衣甲相比,具有更多的靈活x ng,也相當的輕便,而在防護能力上卻也不差,而穿著這身衣甲處身于林木之間,卻還有著不俗的隱蔽x ng的,此時和江東兵馬作戰,時不時的還會給這些江東兵馬在視覺上產生相當的 惑x ng。
由此種種的因由,這一開始,雖然四下里的江東兵開始圍著了張飛的這一xi 部分的無當飛軍,可是開殺之後,居然是以張飛為首的荊州兵馬更加的盛氣凌人。
張飛自是不會吝嗇于自己的力氣和戾氣,一聲聲的大聲呼喝,配合著他大開大合的招法,卻是于他身邊甚少有人能夠近身的。
當然此時的張飛卻是沒有拿著他的那成名武器丈八蛇矛,畢竟這樣的環境下,卻是不便施展的開,而他此時拿著的卻是兩把xi 一號的適合這林間戰事的短矛,當然這物事卻也是他和沙摩柯上次行走千里奔襲潼關後的經驗之作。
此時這兩把短矛在張飛的手上施展開來,確然就像兩個不斷轉動的xi 車輪一樣,運轉如飛,所過之處卻是lu n草伏地,敵兵臥倒,非是他們像如此,卻是在張飛的大力運轉之下的短矛,加諸于這些江東兵身上的時候,卻不是他們這些平常人能夠輕易的扛得住的。
張飛自是目標明確,直奔向徐盛和陳武兩個人,雖然兩個人在江東的時候,也是有些勇名的,不過比較江東的諸多武將都不以武力成名,故而他們所謂的武勇之名,自然也是有著相當的局限的。
看著身邊的近衛以及維護在兩人身前的不少江東健兒不斷的涌向張飛的身邊,轉瞬之後卻又被張飛給驅散開來,如此一來,使得兩個人怎麼著也不能任由這樣的情勢發展下去。
畢竟是個莽撞廝殺漢,而那些隨著他一起來的無當飛軍,卻又多是血氣剛強的家伙,在這樣的猛將帶領之下,莫道是這些兵士,就是普通的漢子也能夠發揮出平生一百二十分的力氣用來廝殺,故而盡管此時的江東兵,這些本來就是位于徐盛和陳武兩個人身邊護衛級別的江東勇士,不僅比一般的地方埋伏的多,而且單個的兵力自然也要較于普通的江東兵為強的,可是此時面對著人數少于他們的無當飛軍,他們卻是更覺得廝殺的無力。
他們的武器,不管是刀尖,還是矛頭卻是很難的砍破荊州無當飛軍的鎧甲,盡管他們的鎧甲看上去是如此的輕便,不過在防護能力上卻是讓江東兵無計可施,不僅如此,這些荊州無當飛軍有的鎧甲卻還從頸後連著頭盔,如此一來,若想最大可能的殺傷這些荊州兵,卻是只能夠從正面對敵,如此一來卻是讓江東兵更覺得為難。
在他們的認知中,自是少有這樣的鎧甲的,平日里的江東兵,卻是多見的便是,布衣,皮甲,好著點的才有鎧甲之類的,至于將軍們身上才有的鎖子甲等等自然更為少見,這些年江東的實力有了長進之後,許多的將領們也頂多是讓身邊的近衛將士們能夠穿上皮甲,在關鍵的地方包以鐵器,卻是沒有像荊州這麼樣,能夠讓無當飛軍這些人人人都著甲的,盡管這些人的甲衣如此的忒別,不過這怪異的甲衣卻是防御力驚人,這一點自是毋庸置疑的。
此時身處于江東軍的包圍之下,張飛倒也沒有進行什麼具體的指揮調動,畢竟這個時候的他也是已經殺上了癮,更多的也是靠著自己的本能在廝殺,畢竟他一個是力氣大,又作戰悍勇,自是沒有什麼人是他三五合之敵,不過倒是敵軍從來沒有怎麼停歇過來攻打于他。他也是沒有那麼的時間去打量周遭的環境的,而與此同時,這些無當飛軍,雖然也是經過了荊州方面的軍事訓練的,不過這些人在骨子里卻也是那種一上了戰場,也就多是血氣上腦,不會怎麼听從指揮的主兒,要不然統領無當飛軍的多是蠻族自己人,畢竟對于外人來說,這些將士,固然是勇猛無敵,不過不怎麼听從號令,卻是會讓不少人為之頭疼的,也就是張飛在本x ng上和他們較為接近,也正因為如此,張飛倒是能夠深的這些蠻人們的敬重,畢竟他們骨子里都是一類人的。
四下里的無當飛軍,卻是在最開始的時候仗著己方的甲衣以及兵器上的優勢,很是拼殺著面前的江東人馬,不過畢竟人力有時而窮,他們再是悍勇卻也會有疲累的時候,好歹這些人也是知道單打獨斗,或可一時過癮,卻在許多的時候,還是需要和身邊的弟兄們配合的,畢竟這樣的事情在他們往日的生活中,為了抓捕一些大型的野獸的時候,卻也是多有的,故而他們這種類似于戰斗本能一樣的存在,卻也會讓他們在相應的時候,選擇對他們自己有利的戰法的。當然這樣的事情並不全是他們服從荊州軍事整訓的功勞,更多的要靠這是他們平日里的生活經驗的傳延。
而張飛這個時候自是擊潰了一波*涌來的江東兵士,卻也見到了徐盛和陳武兩個人,對于自家近衛們,為了消耗張飛的力氣,而作的殊死搏斗,自是一一的發生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不過和荊州方面不同,此時的張飛自然是能夠統領他身邊的這些無當飛軍,而在其他的地方卻也仍有沙摩鷹可以調度手下的無當飛軍。
而徐盛和陳武兩個人卻是都被張飛給堵到了這里,其他地方的江東軍士也是需要他們的調度的。
之前的這段時間,他們自然並不是不想去和張飛對戰,不過是因為他們還要先去顧忌一下周遭的情況的,畢竟荊州拍出來最為擅長在這樣的地形中戰斗的無當飛軍,雖然他們有著人多的優勢,不過如今的他們顯然不僅沒有佔據了優勢,還因為兵種,以及武器配備,加上被無當飛軍近乎出其不意的背後突襲導致的士氣上的下降,等等一些因素綜合影響到了他們的戰事進程。
而不管是徐盛或者是陳武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卻是難保不會在和張飛單打獨斗的時候為張飛所趁,畢竟眼下的不管荊州軍還是江東兵馬都是步戰,山林之間自是沒有坐騎能夠靈活的轉動自己的腳步的。
而沒有了戰馬借力,雖然對于張飛和徐盛,陳武他們的條件都是一樣的,不過看著此時依然威風凜凜的張飛,卻是足以證明有時候一力降十會,不管是馬上還是馬下都是一樣的。
張飛再是沒有坐騎,可是兩臂的力氣,還是要大過徐盛以及陳武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的。
周遭的江東兵馬在遭受到無當飛軍的突襲的時候,卻是要比他們這里更為不堪,盡管也有些機警的江東兵士發現了著突然出現的無當飛軍,不過對于這些人,無當飛軍,或有吹箭,或用手弩,等等突襲之利器,先行將這些人加以狙殺,n ng得許多的江東將士在初一被無當飛軍突襲,便落得一個無人統領的地步,本就是被人出奇不意的攻擊到了,卻又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關鍵時候,做那出頭之人來帶領著江東兵馬來做反抗,自是讓江東軍群龍無首,混lu n不堪,加上在這山林間又多是視線不明的情況下,卻是無形中,將無當飛軍看得漫山遍野都是,如此一來,自是讓江東兵混論之上更添恐慌。在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的時候,這不可名狀的恐慌,自然會讓許多本來還有些抵抗之意的江東人,也會漸漸失去自己的冷靜之心,自然相形之下,更添了無當飛軍的威勢。
在這樣的情行下,許多埋伏之地的江東兵,見到了無當飛軍的不可抵擋之後,自然只能想著他們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跑去。
看著滿山的林木森森之下,似乎到處都隱藏著荊州兵馬的身影,卻是貌似只有零陵城外的大道看上去是他們可以逃避的地方。
有樣學樣之下,自是讓許多自覺得前途暗淡的江東兵都群起效仿,而隨後追殺的無當飛軍卻是將這些埋伏在山林之間的江東兵趕出去之後,倒也不相跟著追擊而下,畢竟一者,本來這些無當飛軍本就是少于江東兵馬,雖然因為山林掩映之下,讓江東兵馬以為這些山林之中,卻是不知道有多少的無當飛軍正在來圍剿他們畢竟這些人的行跡不明,而無當飛軍一個個涂抹的猙獰的樣貌,也只有在這光線不明的林中才能夠給于江東兵馬更多的恐慌的,但若是他們到了大道平地處,自然就少了幾分恐嚇之用。
再有便是,既然此前這里本就是江東兵的埋伏之地,自然那些地面上卻都有不少江東兵馬安置好的設置的,到了這個時候,若是無當飛軍不利用這些東西,讓他們自食其果卻也說明這蠻人太沒有腦子了。
故而先前因為戰事緊張,也大多忘了自家之前做的好事的江東兵馬卻是很快的就感嘆什麼叫做,自作孽了。
從山嶺上滾下的巨石檑木,卻是毫不留情的將這些原本費了不知道多少心思和力氣的故主那是趕了一個狼奔狗跳的,而那些提前挖好的陷阱,自是讓這些江東兵士們,一個個哭爹喊娘,不過可惜此時這些叫喊都不怎麼給力,而他們一個個的叫喊喚出來的卻不僅不是他們的救星,還是他們制作好的火球,火箭,而這一切卻都是江東兵本來準備好給荊州來人品嘗的,那其中的味道自是相當的好受的,可惜如今卻是全都讓他們自家品嘗到了。
徐盛和陳武處身于和張飛等人的糾纏中,原本這里的江東人馬自是處于優勢多數的,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山林內外的聲響大作之後,不用再派人去查探,從那些巨石檑木滾下山坡震顫的地面,以及那一簇簇的火箭sh 出而引起的氣流聲,甚至還有那些不幸落入了那些扎滿了削尖木頭,暗布于大道左近的陷阱的將士們的喊叫聲中,都讓徐盛和陳武兩個明白了此時他們的處境了。
這卻並不是他們不用心,只是因為荊州兵馬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
此時的徐盛自是在將士們的喊叫之下也是失去了一貫以來的冷靜,當然陳武這個時候自然也是穩重不足了,畢竟發生了如今的這一切,想來這些江東的將士們自然都是按照他們兩個人的指揮而做事的,故而到了如今的這個局面自然也就只能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思慮不周才造成的。
他們自是以為,荊州兵馬自是會像他們所想的比較重視一下城池的丟失,畢竟在這個時代中,領兵作戰的將領們,卻都是以攻城略地為首要的選擇的,當然這個時候,任何一個勢力的財力和物力的表征,更多的也是以他們佔有的城池,城池中容納的人口為先的。而像鄧瀚在荊南這里,所要求的荊州方面的兵士,更多的要以殺傷江東的兵士為目標,對于城池的佔領,和地域上財富的收納,倒是放在了這個目標的後面。
這樣的改變自是一個因為如今的荊州,他們的財富更多的都是處于一種流動的態勢中,這自然是因為荊州更多的是以商業來作為賦稅來源的基礎,當然田賦也是很重要的,可是卻已經不是荊州財源的唯一來源。
二則是因為荊南的實際情況,也是容不得荊州方面以城池為首要目標的。畢竟兩方的勢力對比之下,荊州此時的兵力還是處于絕對少的一方,而那些預備役要想擁有一定的戰斗力卻是還需要些時間的,不然的話,就像在衡陽城中,本來隨著鄧艾後進入衡陽城的荊南的預備役將士好歹也是兩萬多的,可是經過了一場相當慘烈的守城之戰,而後突圍到貴陽的時候,已經不足原先的五分之一了。而那些張任原先的手下,從始至終,經過了多次的戰事之後,卻是戰損比遠不及那些預備役的。
而荊州方面如今雖然預備役的將士自然也是數目不少的,可是這些人當然也不是能夠隨意的消耗的,畢竟對于整個天下的局勢來說,荊州卻是要以一己之力來對付其他的三方勢力,以及或者還有可能隨時參與到這其中的像南蠻,鮮卑,匈奴等等的周邊異族的。
要想能夠將如今荊州的局面保存下去,要想讓荊州即便是在將這一次的有關于天下命運誰屬的戰事中把握住其中的主動權,卻是在有的時候,就要做出一些不得不做出的改變,也要付出一些不得不付出的犧牲。
故而在當時將衡陽一戰的經過向襄陽城中劉備做了一個詳細的解說之後,鄧瀚卻是在其中附上了自己的一番有關于接下來荊南戰事上有必要采取的方針,請劉備以及襄陽城中大佬加以討論,那便是,「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有」
鄧瀚那時候自是覺得他的這個說法,或許會讓許多的人都有些疑惑的,不過對于劉備,諸葛亮,龐統,還有荀彧這些當世之英杰來說,自是不會有太多的礙難的。畢竟這幾句話,要是在平生經歷了不知道多少的坎坷的劉備的眼中看來,卻是他這輩子的最大心得,也未可知,不管劉備在前半生的顛沛流離中如何的不堪,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和關羽,張飛等人的情義,也未曾拋棄過和他不離不棄的,如趙雲,糜竺,簡雍這一眾文武,更有那句,「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話,自是直抒了他的心胸。
對于如今形勢下的荊南,雖然說正個劉備治下的實力加起來,自然不是江東可以匹敵的,可是如今江東卻是近乎于舉國之力來攻打荊南這數郡之地,如此的對比之下,自然也就在有的時候,需要做些看上去委曲求全的事情的。
鄧瀚的這一番建言,自然最後已經為襄陽允許,不過這些事情自然也只是在相當窄的範圍內的荊州高層才會知曉,畢竟這樣的戰略方針的變化,自是會在開展之初,給以敵人很大的打擊的。
而今,在這荊南,在零陵郡的左近,便是有了這麼一場戰事足以證明了荊州方面這一次戰略調整的正確。
當然這個時候的張飛,卻是想不到那麼多的,而且對于這些事情,張飛向來也是不怎麼關心的,他更為關心的卻是他能夠在戰場上斬將奪旗,攻城略地的快意,至于那些費腦子的時候,不到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張飛自是懶得去支應的。
身為頂級武將的張飛,這個時候自是已經感覺到了在徐盛和陳武兩個人身上那種決死的戰意,盡管張飛不知道這兩個人正是因為此時江東兵不斷傳來的慘叫激發了兩個人的血勇,不過對于張飛來說,正是需要這樣的勇氣才是武將得以表現的時刻。
失去了一些冷靜和穩重,此時的徐盛和陳武的意態卻是顯得有些張揚,和他們平日里的表現十足不同,不過張飛自是沒有和這兩個人有過深ji ,卻也不覺得,他只是覺得若兩個人沒有這種表現,卻是會讓他對于江東的將領的觀感大為失望的,畢竟之前的董襲和黃蓋兩個人雖然他們的武藝在張飛的眼中也是沒有多少可以稱道的地方,不過那份敢于直面的勇氣,還是讓張飛多少有些佩服的。
而之前的陳武和徐盛,一個是在大軍不利的情況下,卻是領著兵馬退卻了,一個卻是在大軍攻城的時候,身為武將,並沒有親自上過陣,只是于軍中調兵遣將,雖然運籌帷幄這樣的境界自是極高的,可是當世之人有幾個是留侯張良那樣的人物,有時候既然生為武將,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的本分,領著將士們為自己所效忠的明主奉獻一腔熱血,贏得生前身後名,方不負男兒一生的。
張飛的腦海中此時當然沒有這些感慨,他的身心與這個時候卻是在不斷的感應著從陳武和徐盛兩個人逐步近身而來的氣勢,要從兩個人的氣勢中尋找到,可以任他利用的破綻,好達到讓他一戰而功成。
畢竟此時的張飛雖然並沒有時間去听身邊的無當飛軍和周遭的友軍兄弟的聯絡,卻也能夠從敵人那里感受到,如今的無當飛軍正是大佔著上風,而從漸漸涌來的那些相對而言比較熟悉的腳步聲中,他也是感覺到,在這附近原本江東兵馬為多數的情況,卻是在漸漸的發生著變化。自是表明,其他地方的無當飛軍,卻也在漸漸的向這里圍攏過來,想來在那些地方的江東軍不是被殺散了,就是已經倉惶而走了。
而這里的江東軍再怎麼說,也是江東軍中的j ng銳,自是不會像一般的將士,少了領頭的也就沒有了主心骨,更為容易打散和消滅。想來這里的江東近衛們,即便是徐盛和陳武戰敗或者被擊殺,他們要麼會將他們將軍的尸體搶回,要麼也是會選擇和他們一起戰死當場的。
面對著徐盛和陳武兩個人逐漸高漲的氣勢,張飛卻也不會輕易的退讓,依然是主動的進手為攻,兩支短矛卻是分別在徐盛和陳武的武器上磕踫了一下,自是要先感覺一下兩個人的氣力如何,畢竟尋隙而進,攻敵之必救,這些不管是單打獨斗,或者領兵作戰都是道理一樣的。
陳武和徐盛兩個人卻是陳武使刀,徐盛用劍。在張飛的雙矛向他們各自吉來的時候,他們當然也明白張飛的意思,陳武自是選擇了硬踫硬,而徐盛卻是在長劍和張飛的短矛接觸的片刻間,瞬間雲劍如飛,變換了長劍運轉的方向,從和短矛磕踫的狀態下,變作了和短矛平向,同時劍鋒沿著短矛下滑,便要削了張飛的手。
張飛自是大聲一喝,震得徐盛和陳武兩個人有了瞬間的停滯,然後將原本頂向陳武的左手上的短矛,猛地砸向他右側的徐盛,而右手則是突兀的放開了手上的短矛,大手一縮一伸,便要抓向徐盛握劍的手。
見到徐盛有險的陳武,卻是先一步比徐盛醒過來,畢竟在陳武的面前已經見過了董襲身死的行狀,他自然不會允許徐盛再一次的死在他的身前。
陳武卻是團身持刀向前,腳下猛地發力,便要迎著張飛的身體,長刀前指,卻是渾不顧自己愣是要以命搏到張飛,畢竟他們處身的地方並不是平坦的地界,腳下自是有了個磕磕絆絆的,陳武這個時候,卻是希望張飛來不及將全力施展到徐盛的身上,只要他這麼一耽擱,那邊的徐盛自是能夠月兌身,而他這里的猛然一撲,不管是張飛回矛來磕檔,又或者是張飛閃身避過,總是會讓張飛的氣勢稍滯,也就能夠給他們兩個人的分進合擊更多施展的機會的。
張飛自是能夠看到陳武的意圖,不過畢竟張飛卻是在武藝一道上要比陳武和徐盛兩個人有著更高的稟賦的,而張飛之前砸向徐盛的那一矛竟然是引動陳武近身進擊的虛手。畢竟從第一下的試探中,張飛便能感覺出來,在陳武和徐盛兩個人當中,兩個人的武藝或許可稱得上是不相上下,不過徐盛卻是要比陳武多了幾分的靈動,因此相比較而來,自是其中的陳武比較好對付一點的。
張飛再是勇猛,畢竟之前已經和不少的江東的近衛們ji 手了有段時間,而他的力氣卻也不是無窮無盡的,想他們之前自然便是從桂陽城出來的,而這一路上,他們卻是還需要更加xi 心的先尋找到徐盛陳武這一伙子人的行蹤,而到了今時今日查到之後,他們自然不能給徐盛他們留下太多的時間,畢竟他們要做的便是乘隙而入的事情,加上此時的零陵城自是已經開戰了,而這一戰卻是不會持續太多時間的,林林總總一來,卻是不可能讓張飛他們有十足的時間去恢復他們消耗在路上的氣力的。
而和陳武以及徐盛ji 手,張飛自然不能給予他們兩個人更多配合的機會,畢竟他們兩個人自是之前沒有消耗什麼氣力,相對于張飛自是以逸待勞,而又因為那些江東兵馬的損傷,更是增添了兩個人的戰意和士氣,故而張飛面對著這樣的情況,他也是希望能夠速戰速決的。
盡管此時的戰場上,無當飛軍自然應該是佔據了大勢,不過聯系到零陵城,聯系到周瑜的存在,使得張飛也知道能夠迅速解決的事情,便不要隨意的拖拉,畢竟戰場上的形勢多有瞬息變化的。
自然要在能夠把握的時候,盡快的解決掉。
徐盛這個時候卻是沒有想到張飛變招如此之快,畢竟張飛適才給他的威壓卻是如此的巨大,而他原本已經做好了抵抗的準備,卻是不見張飛繼續了,故而他的力氣自是白費了,而一時之間他的動作自然也就跟不上張飛的變化了,而相對于這個時候的徐盛,張飛卻是很是從容的將渾身的力氣又面向了陳武。
張飛卻是按照陳武所想的側身閃過了他手上的長刀,不過卻在他團身而過的時候,又迅速的將他的身子給穩了下來,而與此同時的陳武自是感覺到順著他前撲的動作,張飛在這上面又是大大的加了一把力,而讓陳武沒有了掌控自己身體的能力。
一下子跌倒在地的陳武,卻是還沒有起身,便有幾個面目猙獰的無當飛軍的將士狠狠的撲了上來。
此時的陳武,自是向著徐盛的方向大喊道,「文向,速退」連連不迭的叫喊聲,自是催促著徐盛。
雖然徐盛此時極為不願離開,不過他們本身的能力原本就不是張飛之敵,而今的陳武已經為荊州俘虜,剩下徐盛,此時不走,卻是轉眼間也會成為張飛的階下囚。
而此時看到陳武被無當飛軍壓在身下,陳武的近衛們自是連忙奮不顧身的上前,不過他們自是明白此時的陳武已經不能救出,便紛紛的攻向張飛,好為徐盛求的一條生路。
「子烈,保重啊」徐盛自是見機果斷,在近衛們的撲擊中,他卻是連忙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