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朱棣眼中已經冒出紅色的血絲,站起身來,走到洛亦杺面前,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湊到她鼻尖,一字一頓︰「洛亦杺,你說過的等待呢?你的等待,就是背叛麼?!」
「我!」你為什麼還不明白?你就這麼誤會我?這麼想我這個人麼?我會是在你離開的時候就會輕易背叛你、隨便嫁給別人的人?原來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個樣子,你就是這樣看待這段感情,你居然對我、對這段感情那麼不信任……
洛亦杺心中百感交集,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卻不知該如何去表達此刻內心的想法。
洛亦杺的淚,滴在當場兩個男人的心上,一個不得已、一個悲痛!
朱棣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在洛亦杺粉女敕的下巴上留下了兩個暗紅色的手指印,朱棣將自己的一腔怒氣、不解、糾結、傷痛,全部印在這兩個手指印上。
他緩緩松開手,轉過身︰「很好!很好!」
說完,用悲憤中隱含著心痛的眼神,望了洛亦杺一眼,然後一甩袖袍,昂首闊步地離開了。
太陽已經被厚重的雲朵侵襲了,收起了光芒,留給大地一片暗沉。
望著朱棣離去的背影,朱允炆再一次喝了一口茶,借著茶杯的遮擋,他嘴角浮起一絲絲不為人知的笑意!
朱棣步出承歡殿,寒著臉,坐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回府。
馬車里,他的眼神變得擔憂和歉意︰對不起,亦杺,並非本王不懂你,只是本王沒有辦法,只能將錯就錯!你放心,在你孩子生下來之前,本王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會讓你和孩子名正言順地嫁入燕王府,不,是再次嫁入皇宮!
朱棣走了,帶著悲憤和傷痛,走了。
洛亦杺緩緩閉上眼楮,她不想再多想什麼,他竟然不相信我,我又何必再爭取什麼呢?
一雙溫柔的手搭在她削瘦的肩膀上,掌心的溫柔透過衣衫溫暖著洛亦杺有些許顫抖的身體,這雙手的主人,聲音依舊綿厚溫和︰「亦杺,別想太多,找個時間,朕會跟四皇叔解釋清楚的。」
洛亦杺睜開眼楮,望著朱棣離去的方向,盡頭已經看不大他高大的背影,他帶著不解和誤會走了,也把自己這半年來的希冀都帶走了,剩下一副空蕩蕩的軀殼,和一個無所棲息的靈魂。
天已經漸漸暗下去,洛亦杺被朱允炆擁在懷里,就這樣從黃昏時刻一直到暮色降臨……
直到御膳房傳膳,洛亦杺才整理好自己,跟朱允炆一起用膳去了。
生氣歸生氣、委屈自己受了也就算了,但是月復中的孩子不能虧待,她就算自己再難受,也要讓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