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後親自過去篩選、親自帶著冊封詔書,將這兩個眾人眼中的幸運女子,接入了獨立居住的宮中。
這兩個女子的名號,也載入後宮名冊之中——蘇州王美人,滁州呂婕妤。
這兩個有著稚女敕面孔的女子,和歷史上眾多妃嬪一般,守著空有的名號,一生都將要在對皇帝的等待中度過。
……
天冷了,官道上的雪雖然不算是很厚,但是卻也明顯地讓整個車隊前行的速度變得更加緩慢。
洛亦杺斜靠在車廂里,一盆炭火將整個車廂的寒氣驅除殆盡。
婢女雪霽將一襲厚重的白狐錦裘披在她肩上,生怕她凍著。小安晴也被包裹在小巧精致的棉衣中,小臉兒依舊粉女敕。
洛亦杺的心中有著些許的溫暖,雖然自己此刻是身不由己,安晴也算是個小小的人質,但是安將軍卻對自己母女倆照顧有加。
每到一處集鎮,便都會問洛亦杺想要些什麼、缺些什麼,還給安晴買了一些御寒的衣物。
雪停了,天放晴了,陽光透過車簾,斑斑點點地照耀在洛亦杺身上。
車隊停了下來,途中沒有遇到集市,侍衛們便在一處茶亭,停了下來,就著茶水吃一些自帶的干糧。
洛亦杺坐在馬車中,吃著有些干硬的不知名的食物。這時,車簾被掀開,安將軍年輕的面孔出現在窗前,說道︰「公主,屬下有事情要對公主說,還請公主下車。」
經過幾天的相處,洛亦杺更加確定了真正的玄貞公主的死,還未被侍衛們知道,因為婢女雪霽和安將軍,在公眾場合都是稱呼自己為「公主」的。
此刻他叫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洛亦杺來不及多想,便將面紗放了下來,在雪霽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之後,安將軍吩咐雪霽繼續照顧安晴,自己則拉著洛亦杺,上了馬,朝官道的一條分叉小道而去。
他手中還拉著另外一匹馬的韁繩,洛亦杺回頭一看,看到自己當時買的那輛馬車,正在另一匹馬兒的牽引之下,跟在身後。
從前天離開客棧開始,這輛馬車就一直跟在安將軍身後,並且不讓任何侍衛靠近,馬車門窗也一直緊鎖,似乎鎖著一個不想讓外人知道的秘密。
雪後的天空,似乎格外澄淨,太陽溫暖地照耀著天地間萬物,一群不知名的小鳥兒,蓬松著羽毛,站在干枯的蘆葦桿上,似乎也在享受著這風雪過後的溫暖。
洛亦杺的面紗被風兒吹起,露出有些許蒼白的臉龐,她感受到身後年輕的將軍呼出的熱氣,剛好噴在自己脖子上,有些癢。
過了一段山路,下坡,前面是一條幽靜的河流,從遠處留下來摻和著冰雪河水,平緩而安靜地流著。
「就這兒了吧!」年輕的安將軍嘆了口氣,說道,然後下了馬,將洛亦杺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洛亦杺見四處無人,很是偏僻,便將頭上有些礙事的斗篷取了下來。
安將軍沉默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對洛亦杺說道︰「你說這里作為玄貞公主永遠沉睡的地方,如何?」
「啊?!」洛亦杺本能地後退一步。玄貞公主永遠沉睡的地方?!什麼意思?他這是要對自己下殺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