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杺才剛開始吹，老四的臉色就變了。
他半張著嘴，是那麼驚訝。但是他還是沒有打斷洛亦杺，而是平復好情緒，緩緩閉上眼楮，手指輕輕在石桌上敲擊著、打著拍子，靜心傾听著這首小調。
一首已經吹奏完畢，洛亦杺突然覺得很悲傷，望著手中的玉簫，想起了吹奏這首曲子、陪伴自己長大的母親。此刻，我已經穿越到了明朝，媽媽一定很悲傷吧！如果我永遠都不能再回去了，媽媽，請您不要傷心，我會在一個您不知道的時空里，為您祈禱。
沉默良久，老四才輕輕嘆一口氣︰「你怎麼會這首曲子？你是從高麗來的？」
洛亦杺被問的一頭霧水，半天才反應過來︰「高麗？你說的是……韓國吧？」
「韓國？」老四還是第一次听說。
洛亦杺反應過來了︰「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我所說的韓國應該就是你口中的高麗吧！這首曲子是我母親教我的，她是高麗人。」
「你母親？她在哪里？我能見見她麼？」老四突然抓住了洛亦杺的手。
洛亦杺被他嚇著了，縮回手，嘆了口氣︰「我也想見我的母親，但是，她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一個我無法回去的地方。」
老四望著遙遠的星空，眼中滿是思念︰「這首曲子，我的母親也會吹，小時候我睡不著的時候她就吹這首調子哄我睡覺。可惜天人永隔，自從她老人家走了以後，我多年沒有听過這首調子了。以後如果有時間的話，你能再吹給我听嗎？」
「你母親也會？！」洛亦杺張大了嘴。
「是啊，她也是高麗人，我想這首曲子應該是高麗那邊的小調吧！」老四抬頭望望已經開始泛白的夜空︰「快天亮了，以後你能經常吹這首曲子給我听麼？」
洛亦杺甜甜一笑︰「沒問題，任何時候，只要你想听。就算是……就算是為了我們共同思念的人吧。」
老四輕輕頷首，然後轉過身離去，寬大的衣袖隨著身體走動而飄舞著，有如謫仙。
明朝的衣服穿在他高大的身軀上還挺好看，洛亦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