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太師椅上端坐著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身華貴長袍,天庭飽滿,目光犀利冰冷,腰桿筆直,滿臉威嚴肅然,盡顯一家之主的風範。
不用說就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宰相姚成恩了,姚縴縴目光不移不躲,眸色清冷,與他直視,依然不言不語。
「放肆。」
姚成恩拍著椅角,指著姚縴縴冷厲出聲。
這個孽女,竟然敢如此與他直視,她竟然不畏他如此冰冷犀利的目光,這讓他意外之余,更多的是威嚴被侵的憤怒。
「老爺,你莫要動氣,這下賤的胚子,犯得著跟她動氣麼,氣壞了身子,奴家可會心疼的。」坐在姚成恩旁邊的藍衣女子嬌媚出聲,時不時的,她還鄙夷地斜睨姚縴縴一眼。
姚縴縴的眼角,冰冷一閃,想必這就是時下最得寵的柔夫人了。
她最恨別人說她下賤,這個女人,犯了她的大忌。
她極丑的臉,嘲調地笑起來,聲音不重不輕,卻讓場中所有人心頭皆都一震。「只有下賤之人,才能生出同樣下賤的兒女。」
此語一出,正廳鴉雀無聲。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盯著金巧摻扶著的姚縴縴,她竟然敢這麼與老爺說話?
「你說什麼?」姚成恩著實愣住了,好一會他才發應過來,臉上盡是濤氣,恨不得將眼前的姚縴縴撕裂。
「人與畜生,無話可言。」姚縴縴清冷薄涼的聲音,擲地有聲。
「小姐……」金巧驚駭地爆睜雙眼看著姚縴縴,此時此刻的她雖然害怕,可是心底卻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激蕩情緒蔓延。
以前小姐被人欺負,從來都害怕得不敢出聲,每次都讓她心疼極了,可是剛才的小姐,竟然敢狠狠地諷刺老爺,諷刺相府所有人。
此時的小姐雖然還是那縴弱的身子,丑陋的臉,可是她卻覺得小姐的身形于午後陽光中是那麼高大,滿身的細碎金光,灼人眼球。
姚成恩氣得肺都炸了,他伸手,欲要狠狠地闢在姚縴縴的臉上,姚縴縴靜立不動,雙眼平靜,從容以對。
她知道,姚成恩這一掌蘊含著渾厚的內勁,這麼闢下來,她一定會死得慘不忍睹,可是……她並不是原本那個姚縴縴,她,可以在瞬間閃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姚縴縴會被闢成肉碎時,姚成恩的手頓了下來。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姚縴縴,冰冷道︰「賤女,你這條賤命老夫姑且留著,三日後,你替素素嫁入殤王府。」
剛才他差一點氣糊涂了,要是殺了這賤女,他上哪兒去一個女人替素素嫁給殤王?
就讓這賤女好好地活三天,三天後,必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