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頓步,不敢再上前。
皇上沒料到鐘離殤會以這麼強硬的態度阻止,他走上前幾步,目光幽深難懂地瞥向鐘離殤,蒼白的唇,緩緩道︰「紅顏禍水,果然不假。」
鐘離殤直迎皇上的目光,冰冷的神情不變。
兩人就這麼對持著,一時間氣氛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一直不出聲的縴縴,心下心思微轉。
她將目光掃向皇後與三皇子,見兩人的眸子閃過隱隱的嘲諷之笑,她疑惑剛才皇後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麼,為什麼皇上突然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殤王,今日說什麼朕都不會允許這個女人活著從皇宮離開,除非朕死。」皇上的態度,第一次這麼堅決。
任何事情,他都可以退步,唯獨這一件事,他萬萬退不得,他絕不能讓殤兒受一點點傷害,哪怕最後殤兒恨他也好,他也絕不會將這個女人再留于世。
鐘離殤也是第一次見到皇上如此決絕的態度,眉鋒微微一擰,他冷冷回道︰「父皇,你不必拿生死來逼迫本王,本王不吃這一套。」
父子之情早在他八歲之後,便不存在。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他又怎麼可能小小年紀就受盡人間淒苦,八歲以前所受的凌辱,是眼前這個自稱父皇的男人,一輩子無法償還的,就算是死,他鐘離殤此生也不再接受這個男人所謂的好意。
憶及此,鐘離殤的唇角緩緩上揚起一個嗜血冰冷的淺笑,妖孽的臉,美得令人窒息。
場上熟悉鐘離殤的鐵血騎們都明白,自家王爺這個笑,只有在戰場上殺敵時才會出現,那樣的笑容在外人看來越美,實則表示他們王爺的內心則越冰冷。
此時此刻他們知道,他們的王爺,心情很不好,隨時會有動手的可能,于是鐵血騎們個個做好了準備,一個任何風吹草動,他們立刻展開殺招,護王爺周全。
皇上听到鐘離殤如此冷硬的話語,心下百味陳雜,克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他痛苦地咳了起來。
皇後唐錦煙見此,作勢上前去摻扶皇上。「皇上,您要保重龍體啊,要不要請醫官來看看?」在她說話時,那目光卻是別有深意,一種沉澱的恨意隱隱浮現,又快速退下。
皇上擺了擺手,然後對著身後的太監總管道︰「朕乏了,回宮。」
唐錦煙扶著皇上的手在听到回宮二字時,微微一用力。「皇上,您就這麼走了?」
今天如果不能扳倒鐘離殤,那麼相信不久後鐘離殤就會對他們動手了,她說什麼也不能失了先機,如果錯過了今天,那麼她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唐錦煙的目光,若有所指地瞥向三皇子。
後者收到她暗示性的眸光,略一點頭,在所有人沒有注意時,他夾起兩指,指尖藏著一枚細小的黑小丸子。
三皇子的手不動聲色地一抬,那黑色的小丸子正準備對著皇上射去。
然而,他卻沒料到,縴縴一直暗中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在他還未出手時,縴縴極快旋身擋在他的跟前,讓他無法將黑色小丸子發出去。
三皇子望著縴縴絕美的臉,一片激怒。心里痛罵無數遍,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總是壞了他的好事。
縴縴無視于三皇子的憤怒,她淡淡地對著三皇子輕笑。
皇後見此,怒不可及,卻又不得發作。她暗自咬牙,今日的的失敗,他日她一定要加陪索回來。
皇上一行人,正打算退身回宮,然而就在他們敢跨出門口的時候,一枚冷箭快速地朝皇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