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翌日晨曦,鳳天賜從石床上醒來之後,迫不及待地穿好衣服下床盥洗,一切結束後,走出石室向劍玄子居住的地方走去。
今天是一個令他興奮不已的日子!師父終于要傳授劍閣一門的修煉秘法劍道法訣,也是他成為修行者第一次接觸上乘道法,想到此處,鳳天賜便感覺到心口怦怦直跳,激動萬分!
來到劍玄子居住的石室,輕輕推開石門,看見師父正盤坐在蒲團上打坐調息,于是輕聲喚道︰「師父!……」
劍玄子聞聲睜開雙眼,朝鳳天賜緩緩點了點頭,道︰「來了!」
鳳天賜急忙上前,來到劍玄子身邊的一蒲團盤膝坐下,低身行了一禮,待師徒禮節完畢之後,鳳天賜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師父,說道︰「師父!昨天您說該傳授徒兒劍道法訣了,害得徒兒昨晚一夜都沒睡好!」
「瞧你心急的!」
劍玄子微微一笑,隨即臉上笑容收斂,出現莊重神色,「天賜!你的修為已達到練氣境界,確實到了修煉我劍閣玄功道法的時候,跟為師來!」
話說完,劍玄子起身向門外走去,鳳天賜連忙緊隨其後。走了十幾步,來到洞府廳堂上。廳堂正面石壁上依然懸掛天門萬象祖師和劍閣劍七祖師的畫像,站在畫像前,劍玄子突然大聲道︰「天賜!跪下!」
看見師父此時面容出現以前從未有過的嚴肅,鳳天賜不明所以,只是依言下跪。
「天賜!在我天門萬象祖師和劍七祖師面前立下重誓!不得將為師所傳劍閣劍道法訣私傳他人,若有違之,天地共誅,肉身湮滅,元神消散,永世不得輪回!」
這誓言確實夠狠的,但鳳天賜沒有絲毫猶豫之情,他心知師父要他這般做法必有他的原因,當下,右手指天,面容肅敬,朗聲道︰「天門祖師在上!弟子鳳天賜在此立誓,不將師父傳授劍閣秘法私傳任何一人,若有違之,天地共誅,肉身湮滅,元神消散,永世不得輪回!」
待鳳天賜立誓完畢之後,劍玄子臉上肅容緩解,來到徒弟面前,伸手將他扶起,「天賜!別怪師父讓你立下此重誓,其中原由,日後你自然明白!走!跟為師到山月復風谷那里去!」
「師父!弟子明白……」
鳳天賜抬頭看向劍玄子,眼神對視之間,一切盡在不言之中,如果沒有師父劍玄子搭救,早在烏江鎮自己便殞命在那妖人袁山君手中。短短三個月的相處,鳳天賜真切的感應到,劍玄子對他那發自內心深處的關懷愛護,消失的父愛感覺從師父身上又重新體會到……
沒有說些什麼,鳳天賜跟在他的身後朝山月復中走去。
來到入口處,法訣從劍玄子手中打出,接著一揮手,洞口處的禁制立刻解除。隨著禁制解除,山月復內響起凜冽的罡風咆哮聲,‘嘶嘶’破空聲讓鳳天賜感到久違的熟悉。
踏步前行,劍玄子走在前面,鳳天賜緊隨其後,當他們進入山月復風谷之後,萬千如刀刃般鋒銳的罡風向他們襲來,奇怪的是,在距離他們身體三丈出罡風仿佛踫到一處無形護罩,紛紛被彈開不能前進分毫。
「師父果然道行高深……」
若說這罡風的威力,沒有人比鳳天賜更清楚,雖然他現在已不懼這些罡風傷害,但是要做到像劍玄子這般輕松自如的應付,他自知暫時自己還沒有這般能耐!
隨著劍玄子緩步前行,二人來到山月復一角落處,此地正好有兩處凸起的山石,形似兩座石墩,劍玄子當下坐下,鳳天賜緊接著在一旁的石墩坐了下來。
在劍玄子神通施展下,任憑外界罡風如何凶猛爆烈,二人三丈之地卻平靜異常,連風聲也無法穿透進來,二人交談絲毫不受影響。
「天賜!」劍玄子面容一正,道︰「修行界修煉法門基本分為‘玄功’‘道法’兩種,我劍閣傳下秘法自不例外。」頓了頓,接著道︰「劍七祖師絕世驚才,傳下的九轉玄天罡和劍道七法皆是修行界頂級法門。現在為師便將此兩種功法通過元神印記傳到你的識海之中,記住!集中意念,保持靈台空明!」
隨著說到最後幾句話,劍玄子聲音逐漸提高,如醍醐灌頂字字滲入鳳天賜腦海之中,緊接著,只見他沒有什麼動作,全身上下隱隱浮現紫色光芒,隨著口中一聲暴喝。
「印!」
右手閃電般伸出,指尖點向鳳天賜眉心之處,瞬間,一道紫芒從他指尖透出射向鳳天賜眉心,一閃即逝沒入不見。
隨後,劍玄子身上紫色光芒收斂不見,端坐在石墩上雙眼微閉,似在打坐調息。
當劍玄子發出的紫芒透入鳳天賜眉心的一剎那,他陡然感到腦中一陣‘嗡嗡’作響,有種暈眩的感覺浮上心頭,待心神稍定之後,集中意念察看,鳳天賜發覺在自己識海中正有無數紫色光點涌入腦海中,在這電光火石間,海量的信息傳到自己腦中,一時讓他有無法承受的感覺。
所幸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半盞茶的功夫,鳳天賜咬牙堅持了下來,直至信息全部傳遞完畢之後,他才慢慢睜開雙眼。
入眼處,師父那和藹可親的笑容出現在面前。
「為師已將劍閣最深奧的兩種修煉法門全部傳授給你。天賜!好好體悟修煉!如有不明白之處,再向為師求解!」
話說完,鳳天賜只見眼前人影一閃,師父劍玄子已經消失當場,出了山月復之中。緊接著,失去劍玄子神通加持後,無數如刀鋒般鋒銳的罡風向他襲來。
沒有做出任何防護,鳳天賜任由罡風擊在自己身上。在先天圓滿期時他都不懼罡風對他身體的傷害,何況,他現在已經突破到練氣境界,身體內外有了質的改變。
「嘶嘶!……」
當罡風擊在鳳天賜身體上時,跟以往一樣身上衣服被劃出一道道裂口,不大一會兒,身上衣服已經千絲百縷破敗不堪,所幸還有劍玄子贈送的冰蠶絲短褲遮住重要部位。
跟以前不同,這罡風擊在身上,鳳天賜感到就像一陣陣微風從身上吹過,沒有一絲痛楚感覺,反而覺得癢癢的,很是舒服。
「修為到了練氣境界就是不同啊!」
一聲感嘆,在他先天圓滿期時,雖然這罡風擊在身上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但還是有如竹枝抽身有那麼一點點痛的感覺,而現在,鋒銳如刀刃般的罡風擊在他身上,已經跟尋常微風一樣,令他沒有任何不適。
仔細觀察中,鳳天賜發現在罡風擊在自己身上的剎那間,丹田內都會透出絲絲青色真元游走全身,罡風強勁的力道頓時便會被化解消融。
「原來是這樣!」
鳳天賜信心倍增,緩步向罡風來源處風柱中心走去,陡然,從風柱中間射出三道六尺長的青色風刃,帶著‘嘶嘶’裂空聲向鳳天賜襲來。
不避不讓,鳳天賜存心想試一下如今自己的肉身強度能否抵住風刃的切割。
「轟!」
一聲巨響,青色風刃撞擊在鳳天賜身上,一股大力向他襲去,令他不禁向後退了三四步。
血氣一陣翻涌,胸口說不出的難受。
「好厲害!……」
心中暗忖,還沒來得及反應,第二道風刃帶著萬鈞之勢接著向他身上擊去。
「轟!」又是一聲巨響,這下鳳天賜比剛才狼狽許多,整個人被青色風刃巨大力量撞擊飛出了三丈開外,起身後,只見他嘴角掛著血絲,顯然受了些輕傷。
「媽的!想不到這東西的殺傷力這麼強……」
站定身形之後,看見隨後而來的第三道風刃,鳳天賜‘嗖’地一聲施展移形換位身法閃到一邊,他現在可沒有信心靠自己**能硬接住這第三道風刃,照先前承受的力道對身體損害程度來看,如果他被這第三道風刃擊中,恐怕就不是受點輕傷能夠了事!
「看來以自己現在的狀況還不足以無視這風刃的攻擊!」
鳳天賜默默想道,接著伸手擦干嘴角血跡,這點輕傷對身負青木元氣的他算不了什麼,只需調息一會兒便能恢復。
緩步走到山月復角落處,盤膝坐下,雙眼微閉,集中意念,體悟方才師父劍玄子傳授的劍道功法。
現在鳳天賜可不敢托大,如果他在修煉功法時有那麼幾道青色風刃擊在身上,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三兩息之後,他已進入靈台空明的狀態,海量的信息如同映像一般浮現在他腦海中……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