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果然是你!」
洪亮的聲音傳來,只見道場內走出一群人來,為首一人是一名身材魁梧須發皆張的大漢,正是蒼龍道場的副場主石虎,只見他滿臉喜悅神色,笑意盈盈的向鳳天賜走過來。
石虎走到鳳天賜面前,伸手將他緊緊抱住,面色激動。在他擁抱的時候,鳳天賜發現石虎左臂衣袖空蕩了一截。
「石師叔!你的左臂……」
石虎松開他,豪邁一笑,「還不是兩年前那妖人做的好事!天賜,說到此事,我還沒謝你呢,要不是你當日援手,我這條老命可就要交待在那妖人手下呢!」
「些許小事!石師叔還記在心上!」鳳天賜連忙謙遜道。
「你瞧我老糊涂的!」石虎猛地一拍頭,道︰「家軒那小子前來通傳說你來蒼龍道場探望我和丁大哥,我一時心急,沒通知丁大哥便就立刻出來了!天賜,趕快跟我一起去見丁大哥,他這兩年可是日盼夜盼希望仙師跟你盡早回來啊!」
石虎口中的仙師便是鳳天賜的師父劍玄子。當日,石虎傷重,沒能去參加鳳安如夫婦葬禮,失去跟劍玄子見面的機會。事後,在結拜大哥口中得知劍玄子莫大神通,心中仰慕不已,並且得知丁錦突破也歸功于劍玄子所賜靈丹,當下,提起劍玄子時雙眼立刻露出崇敬仰慕之意。
話說完,石虎拉著鳳天賜的手向道場內走去。
「這石老虎一點不把金爺放在眼里……」
乍一見到鳳天賜,石虎似乎忘記他身後還有金富貴的存在,二人自顧自向道場內走去,弄得這胖子只好跟隨其後,心中月復誹不已。
一路前行,雖然這座道場興建不久,鳳天賜還是有一種熟悉感覺,道場內建築布局跟以前一模一樣,連行走的青石小徑都不曾改變。
看見石虎拉著自己走的方向,丁錦應該還是居住在黑龍居內。
果然不出鳳天賜所料,走了半盞茶的功夫,穿過一道回廊徑直來到蒼龍道場的後院,順著青石小徑鳳天賜看見一處不起眼的小庭院。
這座庭院跟以前的黑龍居一般無二,還是那麼簡樸!
「丁大哥!你看是誰過來看你呢?」
還沒到院門口,石虎已按捺不住大聲嚷起來。
他的性格便是如此!鳳天賜對石虎豪邁不羈的性情一直非常欣賞!
隨著他的聲音剛落,黑龍居院前已出現了兩個人,鳳天賜一看,果然是丁錦父子二人。
「鳳師弟!」一聲驚呼,帶著無限喜悅之意,丁錦看見鳳天賜後身形一躍,縱身來到他身旁緊緊握住鳳天賜雙手不放,神情顯得激動萬分。
「丁……丁師兄!」這聲丁師兄讓鳳天賜頗難開口,雖然丁錦正值壯年,可是畢竟他曾與自己的父親鳳安如平輩論交,自己丁伯父的稱呼喊了不少時日。
「你……你終于回來了!」丁錦眼中隱有濕潤之意,「丁錦不負仙師所望,終于突破了!咦!仙師怎麼沒有過來嗎?」
看見只有鳳天賜跟金富貴二人,丁錦不由問道。
「師父在閉關修煉,也不知何時才能出關!」鳳天賜一聲輕嘆道,劍玄子這次閉生死關凶險極大,雖然鳳天賜對自己師父信心極大,但從劍玄子種種做法來看,他這次閉生死關成功的機會連一半都沒有!
听到鳳天賜所說,丁錦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神情,隨即又恢復正常,請眾人一起進屋內。
眾人來到黑龍居內,這里還是跟以前一樣,除了一張木桌幾張木椅外,只有一張小床,簡陋之極!
鳳天賜心中暗暗點頭︰「丁師兄不愧是大毅力的苦修者!」
丁錦招呼眾人坐下,接著吩咐身後的丁大力沏茶奉上。當丁大力將一盞茶端到鳳天賜面前時,口氣期期艾艾的道︰「鳳……鳳……」他這一聲師叔硬是沒喊出來。
「大力!」丁錦沖他雙眼一瞪,喝道︰「你是越大越不長進,師叔都不喊一聲,一點規矩都不懂!」
丁大力對他的父親丁錦可是敬畏非常,被他呵責之後,連忙低聲道︰「鳳師叔,請用茶!」這一聲師叔從他嘴中發出顯得委屈之極。
瞧見丁大力跟新過門的小媳婦一般委屈憋悶,一旁的金富貴幸災樂禍道︰「丁師佷,還有我呢!」
這胖子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貨!
偷偷瞅了父親一眼,看見丁錦正用嚴厲的眼光看著自己,心中嚇了一跳,只好硬著頭皮又將一盞茶端到金富貴面前,「金師叔!請用茶!」
金富貴听後渾身三萬六千毛孔無一不舒坦,眯著眼點頭道︰「乖!乖!……」
瞪了胖子一眼,鳳天賜轉頭看向滿臉漲得通紅的丁大力,道︰「大力兄跟我們亦是兒時玩伴,不必如此!」
這時,丁大力才好過點,感激地向鳳天賜點了點頭。
「禮數不可廢!」丁錦瞟了丁大力一眼,他對自己兒子頗為不滿,歲數比鳳天賜跟金富貴大上兩歲,修為卻沒法跟人比。鳳天賜也就罷了,連金富貴這小胖子現在都進階先天,而他兒子卻一直停在後天巔峰停滯不前,令丁錦極為失望。
瞧見丁大力一副委屈模樣,鳳天賜擔心他又受到丁錦苛責,遂轉移話題,對丁錦道︰「丁師兄現在修為達到何等境界?」
「丁錦蒙仙師恩賜靈丹,已在半年前突破先天達到練氣初期境界。」接著,丁錦一聲長嘆,包含無數艱辛酸苦之意,「我之所以能突破,也屬僥幸!嗨!特別是突破後承受天地靈氣淬煉**,那一次,可是凶險萬分,原本丁錦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不想,到最後還是讓我給扛了下來!」
丁錦雖然說得簡單,鳳天賜卻知道他為突破境界吃了多大的痛苦,前期不說,就是突破成功後接受天地靈氣淬體那關,就讓他只存一線生機!
一般修行門派的弟子突破先天進階練氣時,都會有門中長輩布下禁制為其護法,丁錦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沖擊練氣成功,他不愧是有大毅力大恆心之人!
還有一方面原因,相比之下這里的天地靈氣要淡薄許多,如果讓丁錦去瑯琊洞府突破,沒有劍玄子禁制護法加持,海量的天地靈氣涌入他體內,丁錦就是有十條命也必死無疑!
這一切,或許當日劍玄子已經考慮到!
「丁師兄!在我臨下山之前,師父吩咐我一定要來看看你,因為他老人家要我替他實現跟你之間的承諾!」
听到鳳天賜這番話,丁錦陡然眼中一亮,激動道︰「仙師還記得此事嗎?」原先他見劍玄子沒有跟鳳天賜一起過來,心中頗為失望。進入練氣境界後,原先的先天武技已無甚大用,如果沒有修煉法門,他的修為會一直停滯不前,也難以成為一名真正的修行者。
所以,他一直盼望能再次覲見劍玄子,懇求他能傳授自己修煉法門。先前得知劍玄子閉關修煉,不知何日才能出關,听到這番話時,他心中涼了一大截,一年多在生死之間徘徊無數次,到頭來還是落得一場空,心中連死的想法都有了!
此時,听到鳳天賜說出的這番話,讓他原本絕望的心里又出現一絲曙光。
「鏘!……」
募地,只見鳳天賜陡然起身,右手一揮,須彌戒中的金螭劍疾射而出,在他頭頂盤旋不已,劍身發出陣陣低鳴聲。
「祖師法器在此!烏江丁錦還不上前參拜!」
此時,鳳天賜滿臉肅容,大喝道。
丁錦听後猛地一震,急忙對著金螭劍拜倒,「丁錦在此拜見祖師!」面容神情虔誠無比。
「烏江丁錦,心性堅忍,一心向道,天門劍閣第七代弟子鳳天賜奉師尊劍玄子之命,收丁錦為劍閣七代弟子!」
「謝恩師!」丁錦多年夙願得償,兩行虎淚情不自禁順著臉龐流淌下來。
揮手將金螭劍收回須彌戒內,鳳天賜上前一步,伸手扶起丁錦,安慰道︰「小弟替恩師收丁師兄歸于門牆,實在是越禮了!事有從急,望師兄不要見怪!」
「師弟那里的話!」丁錦起身後,感激道︰「如不是師弟成全,我丁錦那有這番緣法!」
丁錦此話說得倒也實在,當日劍玄子給他許下承諾,一是欣賞丁錦苦修向道之心;二來也是看在愛徒鳳天賜的情面上。否則,以丁錦的資質,並不適合修煉他們劍道法門。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