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師兄可听小妹說上兩句嗎?」
正在極陽真君處在兩難之地不好決斷時,坐在他身旁那位白衣宮裝女子突然開口說道。
听她一開口,極陽真君眼神一亮,隨即柔聲道︰「驚虹師妹對此事有何意見不妨直說!」此刻,這位天門掌教身上威勢盡斂,目光溫柔看向她。
不用想,鳳天賜也知道這白衣女子是誰?練驚虹,天門三宮四部中月宮首座,亦是極陽真君的雙修伴侶。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這位練師叔容顏絕美,氣質出塵,駐顏有術,她應該也是百歲開外的人,可是看上去就像二十出頭的少女,無怪乎自己師父劍玄子會為她跟極陽師伯全力決戰,直到至今心中仍難以忘懷!
練驚虹一開口,朱頤夫婦均閉上嘴不敢做聲,連司徒狂戰和史思遠二人都仰天大了個哈哈,笑這說但聞師妹所言。
月宮首座加上掌教夫人這雙重身份令他們不敢有絲毫輕慢,只有洗耳恭听的份!
「朱師弟,你的兒子雖被斬掉一臂,但據本座了解你已經用‘黑玉斷續膏’將他斷臂接好,只需修養一些時日便可恢復痊愈,可對?」
面對練驚虹的詢問,朱頤不敢說謊,因為這‘黑玉斷續膏’正是他從月宮弟子手中領取的,抵賴不掉,當下,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既然你的兒子沒有傷殘,以鳳天賜的行為最多只能算得上是打傷了他,沒有造成惡劣後果!」這時,她轉過頭看向洪一,道︰「洪師兄,如此按門規該如何懲處?」
洪一聞听後,點了點頭,道︰「這樣的話情節較輕,按門規可處以面壁三年,以示告誡!」
練驚虹听後玉臉露出笑意,柔聲對極陽真君道︰「師兄,如此你還不好做出決斷嗎?」
「咳咳……」極陽真君聞言干咳幾聲,大聲道︰「關于劍閣弟子打傷風部弟子一事,本座已經調查清楚,鳳天賜的確違反了門規第七條,同門弟子不可互相傷殘,念其沒有造成多大後果,本座便罰他去思過崖面壁三年,立刻執行!」
他的話音剛落,雨部首座史思遠站了起來,大聲道︰「掌教師兄如此決斷,不嫌過于輕判嗎?」言下之意,頗為不服的樣子。
「史師兄!」練驚虹美眸中冷芒一閃,反譏道︰「劍閣一脈亦是我天門弟子,大家分屬同門,史師兄對一晚輩這般窮追猛打,難道真有私心嗎?」她言語犀利,絲毫不給史思遠留半分顏面。
史思遠聞听後,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大聲分辨道︰「本座有何私心?還請師妹直言相告!」他自感當著這麼多人顏面受損,下不了台,只得出言反問。
「史師弟,你莫要弄錯了,劍玄子只是在閉生死關,不是身隕了,萬一他出關之後知道自己的親傳弟子被你等逼上絕路,哼,該有什麼後果你可曾想過?」天門三宮四部中,月宮和星宮關系最好,天機真人自然幫練驚虹說話,只不過他這一句話刺中場上不少心懷不軌之人的心底深處。
是啊,劍玄子還沒有身隕,萬一他出關後得知自己將他親傳弟子逼上絕路,這個劍瘋子一旦發起狂來,誰也承受不了他的怒火!
原本還想在一旁幫腔的司徒狂戰心中掂量了一下,還是決定沒有開口,包括史思遠和朱頤夫婦在內,具是臉上一變,默不做聲。
這劍瘋子的本事他們都曾親眼目睹過,說他是天門第二,其實,二十年前極陽真君若不是倚仗日宮傳承靈寶相助,他二人孰高孰低,恐怕會是另一種局面!
看見在場眾人都不做聲,極陽真君站起身,道︰「就按本座的決斷執行,勿要再妄加爭議!」轉過身對電部首座赫連光秀道,「赫連師妹負責執行此事!」說罷,他大袖一揮,也不管場上眾人抬腳向大殿後堂走去。
極陽真君既然發話,連人都已經走了,場上自然不會再有人爭辯。那朱頤夫婦二人陰狠瞧了鳳天賜一眼後,氣沖沖離開大殿,其余眾人也紛紛向殿外走去。
當司徒狂戰走到鳳天賜身邊時,他一時忍不住,問道︰「司徒師伯,靜兒現在可好?」
司徒狂戰聞听怪眼一番,用手指著他的鼻子,厲聲道︰「小子,莫怪本座不提醒你,以後再讓我听到你口中說出靜兒兩個字,本座當場便廢了你,就是你師父來本座亦不含糊他!」說罷,狠狠盯了他一眼,隨後大步向殿外走去。
鳳天賜站立當場,心知經過此事,司徒狂戰已經對自己恨之入骨,定會千方百計破壞自己和司徒靜的事。
「鳳師佷,天門的水渾得很,你以後處事可要小心呢!」一道柔美的聲音傳到自己耳中,抬頭一看,只見練驚虹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這番話顯然是她傳音給自己的。
「多謝練師叔今日相助之恩,弟子感激不盡!」鳳天賜連忙躬身向她道謝。
練驚虹深深看了他一眼後,點了點頭,隨後向殿外走去。
「天賜,今日之事你切莫放在心上,不就是面壁三年嗎,你就當是閉關修煉三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清玄子怕他心中有負擔,好言安慰。
「是啊!你且好生去思過崖修煉,哼,風部和雨部這幫混蛋明顯商議好想要害你,天賜,等你師傅回來後看他們還敢這般囂張!」太玄子至今怒氣未消,原本他已經做好拼命的打算,後來局勢轉變鳳天賜只受到面壁三年的懲處,他也只好作罷,只怪自己劍閣掌舵之人不在,若是劍玄子今日在場,量他們也不敢如此欺負劍閣弟子。
這時,大殿上的人基本已經散去,只剩洪一夫婦還在殿上。此刻,赫連光秀帶著一名電部弟子向他走了過來,道︰「鳳天賜,掌教師兄既然罰你到思過崖面壁,你現在就得動身過去了!」電部負責刑罰執行,此刻,她便要和門下弟子將鳳天賜帶去思過崖。
清玄子上前一步,道︰「赫連師姐,且讓我們跟他說上幾句再走不遲!」
赫連光秀頭一點,冷聲道︰「快一點!」她冷面冷語,性子跟他丈夫洪一頗為相似,都是直來直去的人。
「多謝師姐!」清玄子拱手道謝,隨後轉過身對鳳天賜說道︰「這思過崖去了之後就只能等到期滿之後方能下來,天賜,你有何囑咐可以跟師叔說,師叔一定為你辦妥!」
鳳天賜笑了笑,道︰「倒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我那師兄丁錦和師弟金富貴二人入門時間短,希望二位師叔有空能多指點他們修煉!」
「這是自然!」太玄子滿口應允。
「還有……」這件事頗為難,鳳天賜也不知該不該說出。
「有什麼事盡管說,別婆婆媽媽的!」太玄子吹胡子眼一瞪,他就是這般急躁。
鳳天賜思忖了一會,咬了咬牙,道︰「天賜沒上天門之時,曾奉恩師之命在大風堂歷練,跟風部的司徒靜兩情相悅。可是,自從她返回天門之後,便再也沒有消息,原本弟子打算找個時機去風部打探一下,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已經不可能了,所以,弟子想拜托二位師叔如有機會的話,替天賜傳一句話給她,就說我三年之後定上禹疆峰去找她!」
「天賜,你好糊涂啊!」太玄子一拍大腿,搖頭嘆道︰「無怪今天那司徒老兒一直盯著你不放,原來你小子跟他女兒有一腿!」他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天賜,依師叔看你跟司徒靜的事就此作罷!」清玄子在一旁勸道︰「那司徒老兒在天門是出名的心胸狹隘外加性格執拗,他絕不會同意自己獨生女兒跟你相好的事,放手吧!」
「二位師叔!」鳳天賜臉上露出執著之意,「天賜跟靜兒有過約定,一定不會輕易放棄,師叔們若有機會便替天賜打探一下,若不方便那就算了,待天賜三年之後自己去禹疆峰一行!」他語氣堅決,沒有絲毫動搖之意。
「罷了罷了!」太玄子無奈搖了搖頭,長嘆一聲,「你這驢脾氣跟我那師兄一模一樣,師叔答應你,只要有機會,定會將你的意思轉達給司徒靜!」
「多謝二位師叔!」鳳天賜彎腰深深行了一禮。
這時,赫連光秀走了過來,冷聲道︰「走吧!」鳳天賜向二位師叔點了點頭,隨後跟在她身後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