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衣九月在看到葉劍臨去前的那一眼之後,心里做了個決定。
第二天,她主動提出讓醫生來給自己做心理治療。讓衣耿隆總算是放下了心。但是有人歡喜有人愁,這天下午,又是衣九月的治療時間,她不差一分的踏入治療室。
海水藍的窗簾,浦公英暖黃的牆紙,米色的沙發,玻璃桌上放著潔白色的水果,細一看竟是一顆顆剝好的荔枝。
「程大醫生真是厲害,4月份就能吃到這麼新鮮的荔枝。」丟了一顆進嘴,果然如記憶中的好吃,絲絲甜膩,卻不過分。
程明漆黑的眼眸有股看透人心的色澤,衣九月卻是直直的對上,然後如往常一樣看到里面的挫敗。
這間治療室是專屬于自己,國家包辦的治療,這就是權力。
衣九月眯著眼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下坐下,見到某人還在敲著電腦,身姿有點不像個醫生,不由的笑著出聲,「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停,你就別夢了,你再夢我就完了。」程明一听到她口里冒出個夢字,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因為在近一個月的治療里,他用盡的所學,結果,每次治療時,他覺得……是他覺得啊……他覺得就要成功的治好了她的病。然後呢,等到她前腳一踏出治療室,後腳他就開始醒悟,他又被人治療了,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小女孩。
他不知道她腦子里怎麼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每說一樣,都能讓人沉進去還不自知,心甘情願的當它的調劑品。
他那個恨啊,所有學識在遇到她之後,變成了一紙空文。
程明真不想做這個治療了,但是從來沒有失敗過的他又不甘心,于是……
「小九,你說吧,今天來有什麼要求,我保證,全部達成你所願。」
衣九月對程明這個人還是很滿意的,因為他是一個真正的好醫生,只是踫到了她這麼一個不好的病人。
聳了聳肩衣九月一副我委屈的樣子,癟了癟嘴,點著下巴眯著眼道,「小明,你去過海底世界嗎?」
「去過,怎麼了?」
「呃……」放出自己的百二十瓦電眼,微微的傾身,「那你知不知道,海底最大的動物是什麼呢?」
親昵的聲音讓程明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鯨魚。」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腦海里自動的浮現出一只白純色的鯨魚,美麗得沒有一絲雜質。
「是這樣的麼?」程明的手指觸模到一層柔軟,潔白的,黑到極致的眼楮……
放低聲音,衣九月修長的手指滑過兔毛的衣肩,「這是一只鯨魚。」
「鯨魚。」程明無意識的低喃。
眼底滿是喜意,臉上卻依舊溫柔聖潔如女神,「白色的鯨魚,在你的面前,你可以觸模得到。」
「觸模,柔軟!」
「軟軟的,滑滑的,你的周圍都是海水,藍色的海水。」
「藍色的海水。」程明站起身來,手里拿著衣九月的披肩,慢慢的走向那海藍色的窗簾。
「lovesme,lovesyou!……」就在程明想要用手去觸模窗簾的時候,一陣手機鈴音在空曠的房間里響起。
無焦距的眼頓時清明,轉而瞪大,指著衣九月,程明恐懼得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你……你……」
衣九月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掏出白色的手機,見到是葉孝峭,心里嗤笑了一聲,直接掛掉了。轉過身來笑臉依舊,「就是你想的那樣,你剛剛被我成功的催眠了。我也沒有想到會一次成功,雖然在之前下了不少的功夫。」
挑眉掃了眼整個房間,細一看,真像是個海洋的世界,連那櫥窗上都貼著畫著魚的貼紙。「你是精神科的醫生,有過被催眠的經歷想必會是一個不錯的提升。」
錯愕之後,程明總算找回了自己的思緒,轉身把放在玻璃桌上的一杯水,滿滿的灌下。
接著雙手狠狠的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臉,再一看時,眼里已經多了幾許認真。
「小九,為什麼要催眠我。你肯定你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你從進門開始手機里就放著海水聲音就是一種暗示了,再加上這個空間,這完全是按你的喜好準備的,你想從我身上知道什麼?」
眼底一抹深意來得快去得快,程明是個精細的人卻抵不過一個常在陰謀中打滾的女人,她的步步為營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衣九月突然把程明撲倒在地,這是她第一次跟他的身體接觸,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茉莉花香,聞得很干淨。
程明緊繃著身體,對衣九月的擁抱很意外,但更多是欣高興,還有喜愛,至少這樣說明自己一個月來的努力沒有白費,她已經開始接受他的存在了。
「小明,我想告訴你,我的精神狀態很好,我很堅強,價你不用每天晚上看書都看那麼晚,黑眼圈是用BB霜遮不住的,而且一個男人用化妝品……」往程明的懷里噌了噌,也就沒有發現,他眼底濃濃的愛意,程明听到出她言語中的關心。心里微微一動,「小九,這不是重點,我想要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為什麼那樣的逼自己,你還有五個月才十歲,你還是個孩子,有什麼事情,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
動容的語氣,句句出自肺腑,讓她咬緊了下唇。我何嘗不想,可是,不能。
「呵呵,小明,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是不是?如果我是個男孩子,或者以前沒有心髒病,那麼你們就不會擔心我了是不是,是你們想多了,哪有什麼事。」
伸手把椅子上的披肩掀了下來,蓋在自己的身上,衣九月沒听到身子底下人的回應,心里有些犯難。
「小明,你是我朋友是不是,是朋友就要相信我啊!」翻了個身趴在程明的胸口,對這個人,不知為何,從第一眼,她就是極信任的,所以才能讓自己這麼肆無忌憚的在他身上搗蛋,但是脖子上傳來的呼吸,還是讓她這個心理年齡早已成年的人紅了耳根。
目光尖銳的想要在她的眼底找出些謊言的痕跡,卻看見那里單純得只有一條單行線。
「一個月一次治療,不許給我搗亂!」
聞言衣九月不由的咯咯的笑了起來,「小明最好了,我最喜歡小明了。」
雖知道是童言無忌,程明還是很高興,把衣九月從地上抱到椅子上,「我比你大那麼多,你居然叫我小明,這要讓其他人知道讓我面子往哪擺?」
「我在別人面前叫你程醫生。」
「程大哥。」
「明哥哥。」
「好,就明哥哥。」在決定好稱呼後,程明親自把衣九月送了回去,還告訴了衣耿隆以後治療的事情,在听到自己孫女的病情已經穩定,只需要按時不斷發展鞏固就行了,喜得他差點跳了起來。急忙給衣戴去了個電話。
衣家的小院里有一幢兩層的小閣樓,常年被爬山虎和高大的楓樹映稱著,有種歸隱的味道,小院里還有兩處小平房,一處是放雜具的,還有一處是玻璃房,里面種了些花草和平時常食用的一些蔬菜瓜果。
衣九月和爸爸住在二樓,但是衣戴在家的日子少,所以現在二樓可以說是衣九月在獨自享用。
在書房看新聞的衣九月听見院子里爺爺跟葉家女乃女乃高興的說著自己的聲音,會心一笑。
在經歷了手術和這次的精神治療之後,她對家的概念更加的強了。
早在那天夢魘被程明施針之後,她就知道自己必須要去精神治療,並不是她真的有精神病,而是如果不去,她的家人並不會真的完全放下心。
秦風,是一個契機,也是一個劫。
程明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會在自己表明態度之後,果斷的放棄把自己當實驗品的想法,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堅持,那自己再也不會讓他接近自己的心。
她信他,並不代表著她會由著他在她的世界里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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