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商議了店鋪以後的發展,黛玉笑道︰「我自然相信各位叔叔伯伯的能力,只是玉兒覺得江南自古便是魚米之鄉富庶之地為何不再江南開些鋪子?何苦那里才是咱們的故鄉?」
眾人點頭稱是,林忠笑道︰「我們原來也想著去江南開些店鋪,只是小姐在京里,我們只想護著姑娘,所以便沒有去江南。不過江南也有咱們的產業,還是老爺在的時候置下的,只是一直沒有發展,小姐即說了,我們便去一趟姑蘇老家。」
黛玉笑道︰「如今咱們也都不缺錢,玉兒覺得開一間私塾,教咱們家的孩子讀書,爹爹說讀書總有好處的。再有鋪子里的伙計如果有想讀書的也可以去,只要不耽誤上工就可以,還有附近的上不起私塾的孩子,咱們也收,可以提供些課本筆紙,也好教他們些道理,各位叔叔伯伯覺得怎麼樣?」
林業笑道︰「小姐跟老爺一樣善心,也好,橫豎也用不了幾個錢,如今教林城的夫子就很好,他也是個善心的老人,會同意的。」
黛玉笑道︰「那林業叔叔先問問那位老先生願不願意,如果他願意就給他加些月奉,若是不願意便去找個別的先生,畢竟教的孩子多了也是很累的。」
林忠幾人答應了,林天笑道︰「我家那個小孫子天天纏著林城教他寫字,如今有了先生,便不用麻煩林城了。咱們老爺是探花郎,當時是何等風采,如今小姐也是個才女,咱們林家詩書傳家,終于能繼續傳下去了。」
黛玉見眾人都支持自己,心內高興,又听林天說道爹爹,心下有些難過,林忠見黛玉面色微暗,忙道︰「小姐。老爺雖然走了但心里還是懷念小姐的,他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小姐不要再介懷了。」
黛玉點頭答應,林忠見事情商議完了,也到了中午,便道︰「想來小姐也累了,咱們下去吃飯吧,這麼多年了,這可是第一頓團圓飯。」眾人忙起身,黛玉便在林忠的帶領下到了三層。早有水溶雪雁和如煙在這層等著她。
三層都是雅間,而最好的雅間卻從從來沒用過,名為百花園,因為黛玉是花朝節生的且出生時百花盛開才起了這個名字。黛玉水溶帶著雪雁進了百花園,卻見內里別有洞天。百花園外邊看著和別的雅間差不多大內里卻有三間,外邊一間是一些座椅,進里邊才是飯桌,內里還有一間確實休息室。
黛玉瞧著屋里的擺設,覺得格外熟悉,雪雁笑道︰「小姐,這可跟咱們林府的飯廳一樣啊,」黛玉已經發現了只是不敢承認而已,听雪雁說了出來,便笑道︰「果然是一樣的。」
林忠忙道︰「這里的物品都是照著林府中的物品做的,只是希望小姐能喜歡。如今林府的一草一木都跟原來一樣,小姐什麼時候能回去看看?」
黛玉輕笑道︰「等玉兒出了賈府一定會姑蘇老家。」一旁水溶卻皺了眉,心道︰「你回了姑蘇,我可怎麼辦,可不能讓你自己回去。」便也笑道︰「妹妹想回姑蘇還不容易,明年春天我便告兩個月假,陪妹妹回去如何?」
黛玉笑道︰「你是堂堂王爺,哪能說告假就告假?」水溶道︰「這個好說。」
林忠瞧著她們兩個說話,又見水溶對黛玉特別照顧,便想起了黛玉的終身大事,想著如果黛玉嫁給北靜王爺也不錯,只是看著黛玉的神情對水溶就像是對自己哥哥一樣,想來還不作準。又想到如今老爺夫人都沒了,唯有自己這些人能給黛玉依靠,便打定主意要擴大生意,將來不管黛玉嫁給誰都有娘家的支持。
黛玉見林忠愣住了,那里想得到他在思考自己的終身大事,忙對著林忠道︰「林忠叔叔,你便和玉兒一塊吃飯吧。」林忠笑道︰「百花園里安排不下那麼多人,我們就在外邊的大廳里,小姐自小喜靜,人多了小姐該用不好飯了。就讓雪雁丫頭伺候小姐吧。」
黛玉見百花園確實安排不下太多人,況且還有水溶在,便也不堅持,笑道︰「既如此便這樣吧。」林忠笑道︰「我們一會再過來給小姐敬酒,小姐先休息會吧,飯菜馬上就好了。」
黛玉笑道︰「林忠叔叔自去忙吧。」林忠下去了,雪雁如煙忙扶黛玉坐下,水溶便坐在黛玉旁邊,笑道︰「好妹妹,累了吧,快休息會。」說著動手給黛玉剝了個橘子,遞給黛玉。
黛玉接過,笑道︰「還好,溶哥哥有沒有覺得悶?」水溶笑道︰「自然沒有,以前常常來望玉樓吃飯,只是從來不知道望玉樓還有這麼好的雅間,這可是托了妹妹的福。」
黛玉笑道︰「什麼福不福的,對玉兒來說有好多親人在身邊就是最大的福氣。」水溶知道黛玉父母早亡,對親情看得比什麼都重,忙道︰「如今妹妹身邊有很多親人啊,母妃現在對妹妹比對我都好,還有這麼多林府舊人,對妹妹也這麼好。」一旁如煙也道︰「是啊姑娘,林家人可真是忠心。」雪雁道︰「還不是因為老爺夫人小姐對我們很好。」
黛玉笑道︰「你們對我也很好,在我心里,如煙如雪和紫鵑雪雁一樣,都是我的親人。」
如煙聞言一陣感動,也慢慢明白為何林府之人都如此忠心。幾人又說了幾句話,便見春縴帶著幾個小丫頭過來了,小丫頭手里都端著托盤。春縴給水溶黛玉見了禮,便讓那些小丫頭擺好了菜,對黛玉道︰「小姐,這些菜都是小姐愛吃的和王爺來時常點的,春縴先去上菜,待會再來服侍小姐。」
黛玉點頭答應,春縴便帶著小丫頭下去了,黛玉道︰「今天也沒別人,雪雁如煙姐姐,你們便坐下一塊吃吧。」雪雁忙答應了,如煙卻看向水溶不敢答應。水溶見如煙瞧著自己,忙道︰「玉兒妹妹說了,你便坐下吧。」如煙謝了水溶和黛玉,才挨著雪雁坐下。
不多時飯菜便上齊了,林忠便過來問黛玉是否開宴,黛玉便笑道︰「大家忙了一早晨,都餓了吧,快開宴吧。」林忠便走到雅間門口,大聲道︰「開宴。」便听大廳中傳來杯盞之聲。黛玉站起來脆聲道︰「各位叔叔伯伯,嬤嬤姨姨,這些年都辛苦了,玉兒敬大家一杯。」
眾人忙都站了起來,舉起杯子,對著黛玉道︰「小姐這可不敢當。」黛玉道︰「各位對是玉兒的親人,你們為玉兒做了這麼多,玉兒只能敬你們一杯酒了。」
林忠道︰「既然小姐說了,咱們便喝了吧。」眾人忙謝過黛玉,喝了酒,便開始吃飯。黛玉正在吃藥,不能喝酒,只喝了林立調的蜜茶,而水溶喝得則是望玉樓的好酒,如煙雪雁春縴三人自然喝菊花酒,外邊眾人或喝酒或喝茶,都很高興。
這件事對于林府眾人來說就像是過年一般,他們年年盼著見到黛玉,只是礙于老爺的遺願才不得不默默地看著黛玉,關心黛玉。如今見著了黛玉,如何能不高興,一會便有人上來敬酒,先是林忠等人,再是那些老嬤嬤,後來則是跟黛玉同輩的人來給他們的小姐敬酒。最後則是紫鵑的父母和哥哥,一頓飯大家說說笑笑,直吃到申時。
黛玉有何林忠等人說了幾句話,便和水溶離開了望玉樓。卻見馬車並不是駛向北靜王府,而是向東南方走去。黛玉忙問如煙這是去哪,如煙早就得了水溶的囑咐,只說不知道,黛玉知道水溶不會害自己,便不再問,只在車里歇著。
不一會車便停了,水溶親自把黛玉扶下來,笑道︰「妹妹可喜歡這里?」
黛玉抬眼看去,卻是一片梅林,迎著嚴寒刺骨的北風,梅花便如婀娜多姿的仙女︰含苞的嬌羞欲語,脈脈含情;乍綻的瀟灑自如,落落大方;怒放的赧然微笑,女敕蕊輕搖。有的嬌小玲瓏,憨態可掬,有的青春洋溢,熱情奔放,似亭亭玉立少女般可愛;有的超凡月兌俗,端莊大方。她們或仰、或傾、或倚、或思、或語、或舞、或倚戲秋風,或笑傲冰雪、或昂首遠眺奇姿異態紛呈,美不勝收。
黛玉被這一片美景震撼了,她見過梅花,卻沒見到過這麼多梅花一起開放,那紅色的梅花艷若桃李,燦如雲霞,粉紅色的梅花如情竇初開的少女的面頰,帶著十二分的羞澀,如描似畫,柔情似水,白色的梅花如銀雕玉琢雪塑,冰肌玉骨,是那麼清麗超然,清雅月兌俗,清白無瑕,一下子將黛玉的心捉住了。
水溶瞧著黛玉的神色,知道黛玉喜愛這一片梅花,便輕笑道︰「玉兒可高興?」黛玉笑道自然高興,說完便興沖沖的跑進梅林深處。水溶忙跟了上去,雪雁也要過去,如煙笑道︰「有王爺在呢,他會護著姑娘的。」
雪雁年齡雖小卻很聰明,便也止了步,只遠遠的瞧著黛玉在林子里翩翩起舞,如同仙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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