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毫無防備的男子第三次中招,被她一腳踹進了冰冷的湖水里,頓時水花四濺!
喬葉拍拍手,以後誰再敢說凌喬葉傻,她就打得他滿地爪牙!
「主子,你怎麼了!」有人從湖對岸快步奔來,很是著急的樣子。掉下湖去的男人拼命地撲騰,一邊浮沉一邊朝岸上吼︰「臭丫頭,居然敢偷襲我!等小爺我上了岸,絕對……咳咳,絕對不會輕饒你!」顯然嗆水了。
「哼,你還是先爬上來再說吧!本小姐不奉陪了!」說著轉身就走,她又不傻,不會站在原地等著被人抓。腳下踩到了一件硬硬的東西,險些將她滑倒,挪開腳,低頭看去,那東西泛著柔和的光芒,很是好看。喬葉拾起來,觸手光滑,是塊玲瓏剔透的玉,顏色有些古怪,映著月光,她還是看不真切。也沒有時間再去仔細研究了,朝湖水里看了一眼,肯定是這個無聊的登徒子身上佩的,被自己這麼一摔一踹,想必是不小心掉下來了。
玉,等于古董,等于錢,等于能吃飽飯,喬葉在腦中飛速地換算著,更等于她教訓了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囂張惡徒的證據,無比的解氣。
一晃神間,遠處有無數的燈籠朝她的方向移過來,陣勢很大。喬葉大驚,這下看樣子真的闖下大禍了,正要挪步,右腳腕被一只手抓住,她驚得大叫了一聲,左腳往後撤,這才看清原來是湖里的那個人,他居然已經爬上來了,湖水想必很冷,因此他被凍得瑟瑟發抖,哆嗦道︰「快把小爺我拉上去,否則……你會後悔的!」
喬葉猶豫著,他貌似是凍得不輕,但是……遠處奔來的人實在太多,她一個人根本沒法應付,況且,她憑什麼相信他!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她現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這樣想著,喬葉一咬牙,豎起手刀用力劈在了他的後頸上,那人只顧抓住她的腳腕,哪里還能躲得過去,頓時腦袋一麻,手一松,又從半岸上掉下了湖里。
「這下梁子結大了……」喬葉只听到他低低說了這麼一句,清朗的聲音模糊不清,漸漸的也不再撲騰了。
她顧不得太多,撒開腿沒命地往回跑,不管那個人有沒有被她一掌劈死或者被水淹死,她今晚算是做了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了。從身後的吵鬧聲嘈雜的程度來看,她大約真的把凌府弄得雞飛狗跳了吧?凌相那個老不死的必定氣得吹胡子瞪眼。
從假山後面竄回了石竹院,遠遠地看見娘親正站在房門口焦急地張望著,夜晚安靜,她不敢喊,只能干干等著。
喬葉氣喘吁吁,靠在一叢石竹花的後面平復氣息,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灰塵抹在了自己的臉上,把梳好的頭發再弄亂,衣服上也被草屑沾滿了,這下才略略放心了一點。身子陡然失力,滑坐在花叢里,一個人痴痴地笑了——她在這陌生世界的第一個晚上,過得真是精彩,一定畢生難忘。
氣息不再亂的時候,她爬起來回到了娘親身邊,只說自己在石竹院里迷了路,所以回來得晚了,叫她不要擔心。
母女兩人圍著破舊的木桌正吃著飯,理所當然的,有大量的家丁包圍了石竹院,搜了一番之後無果,便听見為首一人穿著深色的綢衣,大約是個管家,說道︰「小王爺說了,那女痞子是個極伶俐的人,拳腳功夫也不錯,想來是不可能在這石竹院里出現的。相爺不放心,搜查了還不是一樣的結果……」似乎在發牢騷,眼楮無意地瞥了眼喬葉凌亂的頭發︰「咱們相府誰都能伶俐些,誰都可能有些嫌疑,卻獨獨四小姐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走吧,到別處看看去。」
「是,李管家。」有家丁附和道︰「四小姐純真良善,怎麼可能是女痞子呢?」
喬葉因為不想被人看到臉,為了保險,自打他們進了院子,她一直都是低著頭,因此他們看到的只是她蓬亂的頭發,髒兮兮的側臉。此刻听見他們的談話,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女痞子?什麼叫純真良善?不論字面上的意思多麼好听或者難听,總歸都是侮辱人的話,說她傻還不明著說,偏偏這麼隱晦,只把她們母女當傻瓜嗎?還有那個落水的男人,居然叫她——女痞子……
「撲哧」一聲,不知怎的,喬葉居然笑出了聲,單是想想他那種咬牙切齒的樣子,她都覺得心甚快哉。既然他還能叫她女痞子,定然是沒有被淹死了,她也不用太自責。
管家走後,石竹院安靜了下來,前院的動靜也漸漸地小了,不知道查出什麼結果來了沒有。
喬葉拉著娘親的手往屋里走,突然听見了一曲幽幽的簫聲,不遠不近地飄在耳邊,在這中秋團圓夜里,顯得分外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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