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幻裁,團裁。此刻,落茗雪正站在門外,讓兩名婢女攙扶著,一邊撐頭喊暈,一邊大呼小叫,那要死不活的模樣,仿佛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一般。
那些撐著她的婢女,見驟然出現的若靈萱,眼神冷冽的看著她們,當即嚇得退後一步。讓始料未及的落茗雪,直接撲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摔得鼻青臉腫。
「作死啊你們,竟敢……敢……」扶著牆壁站起身的她,正要咆哮,卻見一臉陰戾氣息的若靈萱,正冷冷地俯視著自己。
她頓時心虛地垂下眼,內心十分慌亂,舌尖也不由自主地打顫。「王……王妃,你……你想怎麼樣?」
若靈萱面無表情,定定地望著那張已經花容失色不知悔改的蒼白嬌顏。須臾,手中的軟鞭狠狠一揮,只听落茗雪慘叫一聲,本就痛得不得了的傷口,如今更是如火燒般灼痛,軟鞭帶起的鮮血飛濺了她一身。
「小主——」婢女們驚叫出聲,欲要沖上前,卻被若靈萱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氣嚇住,頓時寒若驚蟬,不敢動彈。
「若靈萱,你竟敢——啊……」痛得失去理智的落茗雪,正待怒罵出聲,誰知若靈萱手上軟鞭再次狠狠揮下,疼得她又一陣慘叫……
若靈萱眼光冷厲,聲音冰寒。「落小妃,你濫用職權,無辜關押婢女,暗地動用私刑,屈打成招,是不是想對付本宮這個王府正妃。?」
「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你別冤枉好人,我只不過是替你教訓一下這個以下犯上的賤丫頭而已。什麼屈打成招,說我要對付你,這不是欲加之罪麼?」
現在,她只有死不承認了。
「發生什麼事?」
一道低沉威嚴的聲音倏地在前方響起,不用看,就知道是君昊煬來了。
落茗雪听到聲音後,瞬時美眸一亮,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若靈萱見到她唇邊的笑容,心中冷笑,突然揪起她的頭發,將她丟給旁邊的獄卒,喝道︰「馬上將這個惡毒的女人關入牢里,用盡各種刑法侍候。」
獄卒們怔了怔,似乎有些遲疑,可看到若靈萱冷凜的眼神後,立刻上前輕輕一架,如老鷹拎小雞一般將她攝制住。
落茗雪呆愣,繼而拼命掙扎,余光看到君昊煬時,心生一計,開始狼嚎大哭︰「王妃你不能這樣對妾身,雖然妾身言語上沖撞了您,妾身道歉就是了,不要對妾身用刑呀,這不是要將妾身往死里推麼?」
這時,君昊煬已走近,跟在他身後的還有林詩詩和殷素蓮,三人看到這個場面,眼里皆閃過不同程度的驚怔。
「王爺,您要為妾身作主呀,王妃要對妾身用刑了。」落茗雪柔弱的搖著頭,美眸不斷地看向他,梨花帶淚哭得好不可憐。
看到她滿是血跡和鞭痕的臉,還有額間紅腫的傷,以及被那些獄卒毫不憐香惜玉的押在手里,君昊煬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而林詩詩看著表妹被折磨成了這樣,眸里閃過一絲惱怒,隨後咬牙看向君昊煬。
三人之間,唯獨殷素蓮一人,隱隱為她擔心。這樣對待落小妃,不知王爺會不會怪罪?
「若靈萱,你這是在干什麼?」君昊煬剛回到王府,就接到翠玉的通報,說是落小主被王妃挾持。所以,他就與詩詩趕過來了,路上遇見了殷素蓮。
「王爺,此事說來話長,待會臣妾慢慢向你解釋,現在請王爺離去,臣妾要執行家法。」若靈萱冷冷一撇,唇邊勾起不屑的弧度,眼里清冷的光芒讓在場所有人都震懾。
君昊煬擰起眉頭,陰鷙地瞅了她半響,才冷冷地道︰「就算雪兒頂撞了你,也沒必要用到大刑。難道你以為自己掌了權,就能濫用私刑?」
「是呀,姐姐,雪兒平時就是一張嘴快,但沒有惡意的,您就別跟她計較了,要不,妹妹在這代她向您賠罪吧!千萬不可將她關進大牢,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呀。」林詩詩說著就要跪下。
若靈萱眉眼輕揚,冷冷地掃視倆人,最後目光落在林詩詩身上,唇邊隱藏的笑容更是不屑。「哦?那林側妃的意思是,你的雪兒是人,別人就不是人了,可以在里面待上一整天都無所謂了是吧?」
听罷,林詩詩愣了一下,「姐姐是什麼意思?」
若靈萱卻不答她,而是看向君昊煬,不緊不慢地開口。「王爺,臣妾想問你,當著這麼多妃子下人面前,你是否一碗水端平?」
听罷,君昊煬眉擰得更緊,但還是點頭。「這是當然,在本王眼里,無論是誰,要是敢觸犯法規,都要給予應得的懲罰。」
「那好,臣妾再請問王爺,有主子私自關押無辜婢女,進行嚴打拷問,王爺究竟是如何看待呢?」
君昊煬黑瞳一縮,閃過一抹不解。「你說什麼?」
「還有,如果府里有妃子以下犯上,企圖用毒計陷害主母,這又算不算犯重罪?」說著,寒冷如冰的視線射向一旁的落茗雪。
觸及到她的視線,落茗雪縴細的身體搖擺了下,緊咬著牙齒,頭低的快要埋進胸前。
「栽髒陷害主母,那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必處于極刑。」
若靈萱听罷,眼里流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那就好,臣妾就沒有做錯什麼了。」
「若靈萱,你究竟想說什麼?」听著她打啞謎,賣關子的話,君昊煬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寒聲道。
「王爺,臣妾要說的是,落小妃濫用權力,誣賴我的婢女,還將她關進地牢,施以用刑逼她陷害臣妾,若非臣妾及早趕來,怕是已魂歸黃泉了。」
若靈萱聲音陡然凜冽,冷冷的掃視著君昊煬身邊的那一干人等,眼里的怒意如一簇火苗在旺盛燃燒。
君昊煬微微震驚,轉頭愕然的打量著落茗雪。「真有此事?」
落茗雪心中大慌,她連忙裝出一副柔弱無依的模樣,哭泣道︰「王爺,妾身只不過是給那個不懂尊卑的丫頭一點懲戒而已,哪來的陷害主母之說,王妃這是在誣賴妾身……」
「什麼?」
「王爺,臣妾相信雪兒不是那樣的人,說不定這只是一場誤會,或許那個婢女真的在言語上沖撞了她,雪兒一氣之下才會動用了小小的刑法,王爺可要明察秋毫啊。」
見況不妙的林詩詩,也急忙朝君昊煬為表妹求情。
若靈萱冷冷一笑,語帶譏諷。「林側妃,折磨得人只剩下一口氣,也叫小小的刑法呀,本宮真是大開眼界了。」
「這……」林詩詩一時語塞,她不太了解發生什麼事,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反駁。
「雪兒,果真有此事?」君昊煬不敢相信的望著她。畢竟在他心里,雪兒雖不比詩詩溫柔聰慧,但也柔順粘人。眼下,得知她竟做出這種不人道的事,頓時俊顏微青。
「我……」落茗雪被他陰沉的臉色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林詩詩又說話了。「王妃,你說雪兒誣賴你的婢女,可有證據?不能只因為你的一面之詞,我們就相信了吧?」
若靈萱揚了揚眉,眼中未見怒火,只是點頭輕笑道︰「好,本宮這就派人傳證。」隨後,朝著草草掃去一眼,草草立即會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君昊煬冷著臉不說話,林詩詩和落茗雪忐忑不安,不知若靈萱會拿出什麼證據?
沒多久,草草就回來了,身後跟著兩個侍衛,還有低垂頭,一臉頹喪的翠兒。
「王爺,落小妃的確是誣賴多多偷東西,她的近婢翠兒可以作證。」草草上前,低眉順眼恭敬的說道。
君昊煬冷眼凜向翠兒,沉喝道︰「說,怎麼回事?」
「奴婢……」
翠兒白著臉,眼神惶惶地看了看眾人,倏地,目光對上了若靈萱冰冷犀利的視線,其中警告與威脅之味甚濃。
她身形一顫,臉又蒼白了幾分,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回稟王爺,奴婢奉了落小主的命令,栽髒誣蔑多多偷東西,然後將她捉起來,威脅她跟咱們合作,企圖陷害王妃通敵之罪,但多多寧死不屈,結果就被落小主施重刑……」
事到如今,她也顧不得落小妃了,畢竟跟落小妃比起來,王妃比較可怕。何況多多受刑是事實,就算她不說,王妃也會想辦法替多多討公道。到時她也就被牽連,不如將功補過,那自己的刑罰起碼也不會太重。
話落,君昊煬兩道濃黑的劍眉緊緊蹙起,冰冷的臉更是冷得像冰。
落茗雪心中大為慌亂,沒想到翠兒這個死丫頭竟敢出賣她,當即狠狠地瞪了翠兒一眼,「你這死丫頭,你說,王妃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這樣來污蔑我?」
「奴婢說的是事實!」翠兒低著頭,不敢面對她凶狠的目光。
「你還敢胡言——」
「夠了!」君昊煬倏地大喝一聲,目光陰沉駭人。
落茗雪嚇得立刻閉上嘴,眼淚一掉,改用苦情記,繼續嗚咽地哭道︰「王爺,您要相信妾身,妾身冤枉啊……」
「落小妃,事到如今還在狡賴,難道多多身上受的傷,都是假的麼?」見她還死不悔改,若靈萱惱火極了,怒聲打斷她的話。
「多多在哪里?」君昊煬看向若靈萱,沉聲問道。
倏地,一道柔弱無力,似包涵了痛苦縹緲聲音幽幽傳來——
「王爺,落小妃捉奴婢,就是想陷害小姐……」
地牢內,冰兒挽扶著身穿囚服,滿身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多多走了出來。
從那蒼白的臉上,以及那晦暗的眸子里,可以看得出她受到極大折磨。模樣更如風中殘缺的樹苗,仿佛風一吹,就會攬腰折斷。
「多多?!」若靈萱心疼地喚了一聲,草草也急忙迎上前,攙扶著她另一邊。
看著一個小小的婢女,受到如此大的摧殘與折磨以後,還能這樣堅定的為主子出頭,君昊煬
心中有些微的震憾,同時也非常震怒。
「落小妃,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第一次,他用如此凌厲的口吻斥責落茗雪。黑眸閃爍著兩團怒火,她竟如此狠毒?
「我……我不是……我……」看著憤怒的君昊煬,落茗雪十分恐慌,想辯解,卻無從辯起,淚流得更凶了。
難道今天她真的要走入絕境了?
林詩詩也看得緊張擔憂,但事實擺在眼前,她也無可奈何,只有祈求王爺看在她的份上,不要罰得雪兒太重。
君昊煬見她那個害怕心虛的樣子,心中更為肯定,憤怒的黑眸里都是失望。平時看在她是詩詩的表妹份上,對她偶然的鬧脾氣睜一眼閉一眼,認為無傷大雅,但沒想到,那甜美的外表下,心腸竟是如此的丑陋!
「來人,將落小妃責杖四十,軟禁地牢!」
他一聲冷喝,眾人驚詫極了,王爺居然會為了替婢女討公道,重罰自己寵愛的妃子,還將她軟禁地牢?
若靈萱斜掃了一眼君昊煬,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沒想到他真的會公私分明,她還以為,得費一番唇舌,才能將落茗雪定罪。
第一次在心里,對他重新做了評估和認識。
見大勢已去的落茗雪,立馬跪地哭嚎,哀聲求道︰「王爺,不要啊,不要……」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不要去。
林詩詩也不敢置信,王爺居然罰得這麼重,軟禁地牢,形同重犯,即等于打入冷宮。于是慌忙上前懇求。「王爺,雪兒雖然有錯,但看她是初犯的、又懵懂不知的份上,寬宏一點吧,何況她已被王妃所傷,這樣的重罰于她,實是不公。」
若靈萱听到她的話,眉梢輕挑,冷笑道︰「林側妃,你也熟知王府法規,落小妃這樣的行為,對她執行與多多同樣的刑法也不為過,你卻還要寬宏一點,難道是要她將人折磨死了,才處于重罰麼?」
「這……」被這樣一質問,林詩詩語噎當場。
「拖她下去!」君昊煬不為所動,冷聲下令。他最厭惡就是心腸狠毒的女人,尤其是仗著寵愛,在王府興風作浪,落茗雪無疑就是犯了他的大忌。
何況要是不處罰她,王府的威信何在,他更不可能為了這種女人,視王府的法規無物!
落茗雪哭得淚眼婆娑,拼命掙扎,卻仍被獄卒無情的拖了下去。嘴里還淒慘的哭喊道;「王爺,妾身知錯了,王爺饒了我吧……表姐,救救我啊……救我……」
哀悸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地牢,久久不息。讓這原本陰森,清冷的地方,越發滲人。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表妹被帶入那個比地獄還恐怖的地方,林詩詩欲哭無淚,臉色蒼白地盯著她遠去的身影。良久,才從這震驚的一幕回過神來。
「王爺……你真要如此對待雪兒麼?」似心有不甘的開口。
君昊煬回眸,知道詩詩此刻的感受,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因此他只能道︰「你無須多言,這是她應得的懲罰,要是本王徇私,日後如何服眾/」
林詩詩咬唇不語,明白再多說無益。現在雪兒已經引起王爺不滿了,她更要謹慎言行,
免得王爺因為雪兒,而對自己產生隔膜。
看著這一幕,若靈萱心中的怒濤才稍稍平息,總算替多多討回了公道,出了一口惡氣。這下落茗雪成了棄妃,恐怕不可能再在王府興風作浪,對她來說也很好,少了一個麻煩。
隨後,側頭看向君昊煬,想他剛才大公無私的樣子,不禁刮目相看起來。
眸子轉了轉,她突然走上前,輕聲道︰「王爺,這次謝謝你了!」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真誠和友好。畢竟他是一家之主,沒有他的首肯,自己想治落茗雪的罪也很難,而且他這樣做也算是替多多出頭了,她當然是真心感激。
君昊煬微訝,沒想到她會向自己道謝,還是用如此謙卑的語氣,沒有明譏暗諷、也沒有綿里藏針……
莫名的,他心情大好,薄唇淺揚出一抹優美的弧度。「先帶多多回房吧,她傷得那麼重,一定要讓御醫好好看看才行。」
說罷,給了若靈萱高深莫測的一眼,便轉身離去。
林詩詩出奇的平靜,目不斜視,不言不語地跟著走。
「姐姐,妹妹也告辭了!」殷素蓮朝她福了福身,再安撫了多多幾句後,也離開了。
這時,若靈萱轉身走向多多,柔聲道︰「多多,沒事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多多眼中含淚,覺得自己現在安全了,喜極而泣。「是,小姐……」
「別哭別哭,快回去歇息養傷吧。」
「嗯!」
于是主僕三人,互相攙扶著,向清漪苑而去——
多多雖然傷得重,但都是皮外傷,大夫來看過,開藥之後,她躺在床上休息了幾天,沒多久身上的傷口大部分已經結痂,勉強能夠自己下床行走。
轉眼,又過了十天。日子也從那天之後,過得安穩平靜。無論是林詩詩還是柳曼君,都沒有來找她麻煩。
而落茗雪,那天撞傷了額頭,又受了四十大板,還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差,幸還有林詩詩偶然去探望她,請來大夫為她看病,總算沒有太大的問題。
不過對于這些,若靈萱听過便算,不屑去理會,更不放在心上。
九月天,到了晌午,還是悶熱得教人難受。
早上,若靈萱就在院子里做減肥操,草草和冰兒就在旁看著學著。中午的時候,閑來無事就打打麻將,玩玩撲克。到了晚上,主僕仨人就在前院乘涼,講講故事,開始的恐怖故事嚇得倆丫頭心有余悸,後來,若靈萱只好說一些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感動得她們淚流滿面,手絹每天都要換洗一塊。
尤其是講到牛郎織女的故事,草草和冰兒感動得躲到葡萄架下哭泣,皆為那對苦命鴛鴦的結局,感到婉惜。
最後,若靈萱卻丟來一句。「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人間一年,天上一日。算算來看,人家也是天天見面啊!」
倆丫頭听罷,一臉錯愕,頓時埋怨起來。「小姐,你干嘛不早點說嘛,害我們白哭一場。」
認為關緊要的若靈萱,白了她們一眼,無辜地道︰「誰讓你們听了一半就跑,後面的我還來不及說。」
「王妃,你是冰兒見過最好的人了,不但才德兼備,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啊。你真是太厲害了,神人呀。」冰兒跟多多草草混熟了,也就知道了王妃的秘密。
「對啊,我也好佩服小姐,你怎麼就會這麼多呢?簡直就是神仙一樣,什麼都懂,什麼都會。」草草也與有榮焉地道。
若靈萱笑了笑,「太夸張了你們,其實,我也有不懂的東西,可不是萬事通哦。」
「可是在我們心中,王妃就是最厲害的,沒人比得上。」冰兒崇拜地看向她,覺得主子比任何所謂的美人,都要美上幾分。
「就是,就是,連皇上都對小姐贊不絕口,可想而知,小姐是多麼的厲害。要是多多她也能和我們一起出來乘涼,听到這麼動人的故事,她的傷也一定好得更快。」
說到多多,若靈萱突然想起,大夫說過再幾天她就可以隨意走動,不必有任何的拘束和顧忌了。
「多多現在怎麼樣了?」她關心地問。
「她呀,吃藥了,現在休息著。」草草歡快的回答。
「好,多多都要康復了,而我們也辛苦了這麼久,不如就在明天慶祝一下吧!」
兩個小丫頭一听慶祝二字,當即興高采烈。「好呀!那要怎麼慶祝。」小姐是想到什麼新奇玩意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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