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梅猶豫了片刻,她伸出手,抓住胡衛冰涼的手指,被他有力的臂膀拉起,扶她穩穩登上山石。懶
她有時候會感動,身邊有這麼一個听話的男人,是她的幸運了,可是更多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將胡衛放在眼里,一個卑微的暗侍而已,听令與主子就是他活著的全部意義了……
終于站到了平整的山石上,杜如梅雙手擴在唇邊︰「師傅,徒兒有事拜見師傅……」
一**的回音在山石間激蕩回應,一道山石忽然裂開,露出一個石窟,有人站在石窟中,幽暗的聲音道︰「大師姐回來了,師傅有請。」
杜如梅也不說話,一扭身走進了石窟中去,昏暗的地道中,一盞豆粒般大小的火光昏暗暗的在前面漂移著,指引著方向。
胡衛緊緊跟隨在杜如梅身後,手指按住腰側的刀柄,那是他多年訓練後的習慣,防患于未然……
在洞口能隱約看到一個光亮時,杜如梅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道︰「你等在這里。」
「是。」依然是簡短的一個字,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疑惑,胡衛停住了腳步。
出了地道,眼前一下子亮堂起來,杜如梅微眯了眯眼,多年未來了,師傅的山谷依然還是老樣子,綻放的花朵都散發著蠱人的幽香,讓人無端的心中便火燒火燎的……蟲
還沒有走上台階,就听到了房中曖昧、粗喘的申吟聲,杜如梅正猶豫著要不要等在院中,就听到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里面活生活色的真人秀。
「小如兒來了。」那是師傅對她特有的昵稱,自很小的時候,就這麼叫了。
「是,徒兒拜見師傅。」杜如梅垂著眼眸。
「抬起頭來,讓師傅看看。」斜倚在紅毯上的少婦,大紅的衣襟滑落,露出她雪白的肌膚,一個男子正雙手托起她嬌俏的臀部,賣力的耕耘著。
杜如梅臉不紅心不跳的抬起頭,師傅依然美艷無比,整日的谷中虛度,似乎根本沒有將歲月的痕跡遺留在她的身上,她細長眼線微微上挑,將一張嫵媚的臉更襯得妖冶許多。
「行了……」少婦淡淡的道︰「本宮今日沒興趣了,你下去候著吧。」
聞言,男子停止了討好的舉動,他匆忙拉起滑落地上的絲帛,掩住少婦身上,自己撿起地上凌亂的衣衫,抱在胸前,走出去。
只不過,在與杜如梅擦肩而過時,男子抬眸看了杜如梅一眼……
「哼……」少婦冷哼一聲,手指一彈,一粒珍珠彈丸般打出,正中那男人的後腦勺,前一刻還與她恩愛的男子,登時血濺當地……
杜如梅眨了眨眼,她抬手抹去濺到臉頰上的血痕,一聲不響的垂手而立。
「他該不該死?」少婦幽幽的道。
「他死不足惜。」杜如梅面無表情的道,那人敢當著師傅的面看她一眼,當然該死了。
「嗯,還是小如兒最知我心意。」少婦緩緩起身,走到屋中一側的大浴池中,衣衫滑落,她坐進了水中︰「小如兒不在宮中當你的太後娘娘,跑來‘苦寒山’做什麼?」
杜如梅苦澀的一笑︰「如兒早已經不是太後娘娘了……」
「哦,對,師傅听說墨王龍墨汐一年之前登上了皇位……」她一雙桃花眼中放出貪婪的光彩︰「師傅還听說龍墨汐至今未曾立後,而且、還是位美男子?」
「龍墨汐確實容顏不俗……」若是這能成為師傅出山的理由,事情就簡單多了。
但是決不能讓師傅看到凌玥……
少婦美艷的眸子轉了轉︰「哦,如此所來,師傅倒真應該下山去會會當今天下最尊貴的男子了,小如兒,你今天前來,是為何事?」
「徒兒深知師傅精習巫術,所以想問問師傅,一具人體可以有兩個靈魂嗎?」
「哦?小如兒何出此言?」少婦立刻來了興致,她探尋的眸光看向杜如梅︰「莫非小如兒身邊有這等有趣的人在嗎?」
「正是。」杜如梅點頭︰「所以徒兒想請師傅下山,去見見這位女子。」
以師傅的功力修為,定能看出其中破綻的,藍冰諾你到底是誰,看我不揪出你的原形來……
「若是真有此事……」少婦雙手捧起水,看著水流從指縫間緩緩漏如池中︰「……為師自然要去看看的。」
「是,徒兒恭迎師傅下山。」
流淌的山澗,溪水清澈見底,百里圖將絲帛浸濕,水中倒影出他的身影,他唇角緊抿,那人的暗侍放回了他,但他卻明白,少主想要做的只怕是要完不成了。
「百里圖、百里圖……」陽怡著急的聲音隱隱傳來,百里圖閉眸輕嘆︰只怕他要讓少主失望了。
「百里圖,你嚇壞我了,我還以為你不見了呢。」陽怡看到百里圖出現,他撲過去,緊緊抓住百里圖的手臂︰「百里圖,你沒事吧?」
「少主,屬下沒事。」百里圖輕拍著陽怡的肩膀,安慰著他。
「你去見了那個人嗎?龍墨汐還活著嗎?」
百里圖眼眸沉了沉︰「少主,為什麼我們一定要殺了龍墨汐呢,你想過沒有,龍墨汐是皇上,若是殺了他,觸怒皇室,只怕我們要遭滅族之災的……」
「可是,兄長說要殺了龍墨汐才能回家,我若是能替兄長完成心願,他就能回到我們身邊了,我想要兄長回來。」陽怡握緊拳頭,他和兄長自小分離,好不容易見到了兄長,他當然不能再讓兄長走。
「少主……」
「我不管,百里圖,我一定要殺了龍墨汐,我一定要幫助兄長完成心願……」陽怡堅定的說︰「百里圖,若是兄長能回來的話,娘就不用受爹冷落了,娘也不用受人欺負了,我們一家就可以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