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陽光真好,是很適合睡覺的天氣。」流動的空氣蔚然成風,躺在樹枝上的藍冰諾,口中叼著一根草,眯眸看著穿過了樹縫的碎碎陽光。
「哼……」陽怡就沒見過慵懶如此的人,白天就去夢周公找他老人家下棋了,除了金子,其余一切都提不起她的興致。懶
「小破孩一個,你懂什麼?」藍冰諾翻個身子,閉上眼眸。
流動的空氣中,平地而起的殺氣席卷而來,陽怡身體一震,神經頓時緊繃︰「喂……」
「嗯。」藍冰諾懶懶的應了聲,看著美麗的男孩被殺,是一件很賞心悅目的事情。
她不介意在自己忙里偷閑的時候,被人打擾,而且不介意抱著愉悅的心情看一場免費的好戲,可是,這人若是不合作……
「嗖嗖嗖……」三只飛箭齊齊射過來,陽怡身體敏捷的一縱,就躍到樹上,還很順勢的躲到了藍冰諾身後。
「喂、喂、喂……」這是什麼情形?藍冰諾身體後仰,利索的落到了地上。
「暫停……」小手用力揮舞。
周圍的空氣好像凝結了,片片旋飛的花瓣掉落,藍冰諾手中的匕首擋掉飛來的短箭,看著對面黑衣蒙面的三人,覺察到身後陽怡淡漠的氣息,她回眸︰「你是不是男人啊,堂堂八尺身軀,就算是打不過,好歹也要拼死掙扎一番,好讓我免費看場好戲,然後我心情好呢,也可以幫你挖個墳,葬一下你的尸身,你倒好,躲到我的身後,刀劍不長眼的,若是……」蟲
「老板,你確定你要我擋在你面前?而不是躲在你身後嗎?」陽怡不咸不淡的道。
「對,就是死也要死的明白、死的英勇不是嗎?」藍冰諾上前幾步,大力的拍拍陽怡的肩膀,殷勤囑咐︰「別忘了,掛掉之前一定要再喊上一句‘小爺我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藍冰諾做個瀟灑的手指︰「好了,可以開始廝殺了。」
她腳下一點,輕輕松松躍到樹枝上坐穩了,還向陽怡揮揮小手︰「那個,掛掉之前最好再拉上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開打吧,小的們。」她舒服的依靠在樹干上,慵懶的神態俯視著樹下的三對一。
很好,這個見利忘義的月復黑老板,陽怡牙齒咬得咯 咯 響,卻偏要眉梢染笑︰「老板,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今晚你就要虧損八十萬兩白銀了,你確定你不要那八十萬兩白銀了嗎?」
「呃?」確實還有這麼一樁子事,藍冰諾手指握緊,雙眉緊鎖,八十萬兩銀子呀,可不是小數目……
那邊的黑衣人正小聲的嘀咕︰「她是敵是友?」
「笨蛋,怎麼可能是友,殺她滅口。」
「嗖。」
藍冰諾及時低頭,一支冷箭插進了她身後的樹干。
「好危險呢。」藍冰諾大怒,小手指向黑衣人︰「喂,你射偏了……」
「嗖---」又一支箭射向陽怡。
「喂,不許動我的八十萬兩白銀……」藍冰諾一聲大吼,身影滑落之際手中匕首一聲清鳴,圈起地上落葉紛飛,陽怡瞬間睜大了眼眸︰好厲害的劍氣。
「說了不許動了……」
電光火石的瞬間,鋒利的匕首已刺進一人的小月復,回頭看著已刺來的長劍,藍冰諾別過臉,抖一抖刀柄,手中匕首陡然變長,輕而易舉地在對方的胸前劃下,最後一人嗎?她旋出手中的匕首,被對方的兵器彈開,只是在刀劍相撞,彈開的瞬間,對方已經搖晃著倒下了。
一秒鐘的時間?眨眼的功夫?
三個人已癱倒在地。
藍冰諾深吸一口氣、怒氣猶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的爆發了︰「你們是聾子嗎?我都說了‘不許動’了,你們竟听而不聞?萬一我的‘搖錢樹’掉了一跟發絲,看我不……」
「嗯---」那倒地的三人眼見落敗,竟然牙齒一錯,毒發身亡。
「哇,這些男人對自己真夠狠的。」藍冰諾有些可惜的輕嘆︰「螻蟻尚且偷生,為什麼他們這麼輕易的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呢?」
「切。」陽怡輕哼一聲︰「你不死,他們就得死……」
「錯了、錯了……」藍冰諾搖搖手指,然後一個大栗子敲在陽怡的腦袋上︰「不是我,而是你,你若不死,他們就不能活著回去,對吧?」
這個人好敏銳的洞察力,陽怡臉色一赧,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事實、確實是如此……
「說吧。」藍冰諾一手攬住陽怡的肩膀︰「從實招來……」
「說什麼?」陽怡咬了咬唇,他可以相信她嗎?
「暗中還有多少人在追殺你?」藍冰諾想了想︰「反正要解決的,不如一口氣清掃干淨……」
「為什麼不問是什麼人在追殺我?」陽怡震驚的抬起眼眸︰「什麼也不問,就要保護我,不惜與那些刺客為敵?」
「切。」藍冰諾不屑的哼哼,手指揉揉陽怡的發︰「誰想動我的搖錢樹,我就跟誰急,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看不明白嗎?」
這個人,莫名的就讓人安心了,陽怡悄然松了口氣,第一次發覺,若可以活的像她這般瀟灑、可愛,那麼拜金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夜幕下的「鵲橋仙」依然浪漫迷人,活色生香,然而在內室的八仙桌前……
「你說什麼?」陽怡霍的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藍冰諾老神在在的咬著手中的桂花糕,細細的嚼著,咽下,再喝口水,才漫不經心的道︰「嘛,就是這樣。」
「你竟然要用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來吸引刺客?」陽怡徹底發飆了︰「你有沒有良心啊,百里圖他為了救我,身中數刀,能活著就是奇跡了,你竟然還要折磨他?若是有一個差池,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