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後的竭力斡旋之下,唐妃與二皇子的死最終不了了之。其他那些妃嬪縱然心有不甘,但無奈沒有足夠的證據,皇帝又一心偏袒皇後和那個突然間變聰明的太子,除了自求多福,她們竟是別無他法。
宮小柒自是囂張慣了,又有無所不能的皇後在身後撐腰,自然無所顧忌,在後宮玩得風生水起不亦樂乎,把一干妃嬪折騰的人仰馬翻,唯恐避之不及。
不過皇宮雖大,逛來逛去也就那麼些房子,沒過幾天宮小柒就膩味了,而且宮里頭見到的不是女人就是閹了蘿卜的太監,連個養眼的帥哥都沒有,太尼瑪無趣了。第一天見到的那個什麼嘉凰太子,長得倒不賴,好像也住在宮里頭,但是那種冷冰冰的樣子——
哎……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小紅子!接著!」
宮小柒遠遠地拋了一個布袋過去,小紅子聞聲趕忙伸手接住,打開一看,卻是滿滿一袋寶玉。
「這……」
「賞你的!」
「哈?」
聞得此言,小紅子激動得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滿滿一袋價值不菲的寶玉,估計足夠他優哉游哉地過完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了吧?
「嘿嘿,跟你開玩笑呢。」宮小柒說著又加了這麼一句。
小紅子立刻苦下臉,這種感覺好比從天堂一下子摔回了地上。
之所以留著這個見風使舵的小太監,宮小柒倒不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忠,一來身邊有個靈活的下手做起事來方便,二來,她自個兒奉行的就是強者為尊的行事準則。下屬會背叛自己,怨不得別人,只能說明自己無能。這個小太監雖然貪生怕死,還有些貪便宜愛財,但畢竟處世不深,本性還很天真,比起一些老油條來,要容易掌控多了。
「你也別不高興,今個兒本太子就帶你出宮玩玩,這些玉器你拿去當了,玩剩下的都歸你。」
這袋子玉器自然是宮小柒順手A來的,本來可以拿些別的東西,但考慮到有些珍寶上面刻有皇家的印記,當鋪恐怕不會收,她就只能四處搜羅一些容易變賣的東西。
一听到宮小柒說要出宮,小紅子立刻變了臉色,急忙制止。
「不行啊殿下,這太危險了……」
萬一遇上什麼匪賊,別說他自己無力自保,太子殿下這麼個豆芽一樣的小人兒豈不是一把就給人捏死了。
「怎麼?」宮小柒一把奪回那袋玉器,在他面前晃了晃,「寶貝不要了?」
「這……」小紅子雖然有些猶豫,但態度還是很堅決,「萬一殿下出了什麼意外,那小紅子萬死都不足以謝罪啊!」
「呵呵……」宮小柒突然陰測測地笑了笑,湊到他面前挑眉,「你敢違抗本太子的命令?不怕本太子一不高興,叫母後判你凌遲之刑麼?」
小紅子聞言一下子軟了膝蓋,他是親眼見識過這個孩子的手段,說到做到,絕對不是開玩笑。
「吶,好好拿著,丟了全算在你頭上!」
見威逼利誘起了效果,宮小柒得意洋洋地把袋子塞回小紅子手里,負手朝外走去。
小紅子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玉器,忍不住哀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撅起匆匆跟上前。
算好了君臣上下早朝的時間,宮小柒帶著小紅子偷偷溜上一名文官的馬車。坐在里面等了大約半小時,外面陸陸續續傳來官員的議論聲。
「再過幾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斗獸節了,這次八國都派了隊伍來參加,可謂是蔚為壯觀。」一個年輕的官員滿是期待地憧憬著。
「可不是,這種盛況我只在陛下登基那一年見過一次,現在想起來仍是精彩絕倫,熱鬧至極啊……」年長者點點頭附和,想起當年的盛況不由得有些激動。
「話雖如此,」另一人卻不免擔憂,「可眼下各國局勢緊張,這麼多人馬一下子聚集到我朝來,難免會出亂子。」
「欸!程將軍多慮了,時下年關剛過,怎麼會有人選在這種時候起兵?再說了,如果真的有人蓄意謀變,嘉凰王朝怎麼還會遣派太子親自前來?」
「這……唉,這正是本將擔心的地方。」
一行人說著匆匆走遠,又過了一會兒,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爬上來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老官員,宮小柒他們藏得好,並沒有馬上被發現。等那個老官員進了車廂以後,才陡然發現里面多了兩個人︰「你們……」
話才一出口,立刻被小紅子堵住了嘴巴。
宮小柒拿著太子的腰牌在他面前亮了亮,老官員這才認出這個貴公子打扮的小孩子就是太子殿下,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掙開小紅子的手想要阻止他。
「你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就行了,不要多管閑事。」
宮小柒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了防身的匕首,直直抵著那老官員的喉嚨,立刻制住了他的舉動。
車夫在外面駕著馬車,完全不知道車廂里的事,沒過多久,馬車就駛出了宮門,往東邊的官邸一路直行。
「停車。」
離宮門走了一段距離,老官員在宮小柒的再度威脅下不得不喚止車夫。
車夫拉緊韁繩停下馬車,有些奇怪老爺為何會在這時候喊停,不由得回頭問了一句︰「怎麼了?老爺有什麼事要辦嗎?」
然而才一轉身,就看見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掀開簾子跳下了馬車,在他反應過來前蹦蹦跳跳一溜煙兒就跑遠了。
「老爺,這……」
車夫趕緊掀開簾子朝里面探了一眼,好在老爺好端端在里面坐著,才松了一口氣。
「算了,不要管他們了,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你快些駕車回府吧。」
「是,老爺。」
雖然車夫覺得有些奇怪,但既然老爺這麼吩咐了,他也不便多說什麼。
小紅子很小的時候就進宮了,一直伺候在二皇子身邊,對宮外的皇城不比宮小柒來得熟悉,不過好在皇城里當鋪很多。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們只當了一部分的玉器,然而就只那麼一小部分的玩意兒,就換來了一大把的銀票。看到小紅子眼楮都瞪直了,宮小柒這才意識她隨手順來的東西有多值錢。
不過她很快又聯想到了另一點——如此看來,這個小國果然富庶非常。
而一個巴掌大的國家,太過富有從來都不是一件好事,它之所以能幸存下來,是因為其他三國鼎足而立,誰也不願主動打破這個平衡,但這並不代表那些虎視眈眈的野心家永遠都不會冒險……
唉,看來這個撿來的便宜太子不好當啊。
宮小柒挑挑眉,即便把這些個想法甩在了一邊,管他呢,反正他這個太子也是假的——在確定自己還是女兒之身的時候,宮小柒可是手舞足蹈了好一陣子呢——眼下麼,該怎麼玩就怎麼玩,若真是大勢所趨,她一個小毛孩子也扭轉不了乾坤,不趁著歌舞升平的日子好好囂張一番才是大傻瓜!雖然說,她一直都很囂張……
「咦,殿下,快看那……」
「嗯?」
「哦……小少爺,那邊不知道干什麼,好像很熱鬧的樣子啊!」小紅子目光炯炯地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露天場地,脖子伸得老長,「剛剛關在籠子里抬進去的好像是一頭獅子……不過,獅子有白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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