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風華 第二十三章 恨的極致

作者 ︰ 虛妄浮生

飛快撲上去的幾人同時與夜魅糾纏了起來,要保證自己不被傷到的同時還要控制好不能傷了她,這可真是一項極具挑戰的任務。終于逮到一個機會,軒轅殤幾人同時將自己的真元力打入夜魅的體內助她壓抑心魔,在大家不懈的努力下,夜魅的情緒也漸漸得到了控制,眸中的瘋狂和腥紅一點點地散去,只是那滿頭的烏發卻變成了銀絲,永遠也變不回來了•••

軒轅殤和上官楚寒見此心疼不已,他們是想過夜魅會因此而受到傷害,只是卻沒有想到竟會傷得這麼重!其實他們又哪里會知道,對于夜魅這種人來說,要麼不動情,一旦動情就是沒有一點保留的全心全意付出,所以最後受到的傷害自然也會比常人更加深了。

平靜後的夜魅只淡淡地看了眾人一眼,眼神空洞沒有一絲情緒,就好像她的眼里沒有任何東西或人的存在。軒轅殤和上官楚寒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一對上她那空洞的眼神話便哽在了咽喉,心底盡是悔恨和疼惜。

夜魅不發一言,也沒有任何表情,轉身慢慢地走到上官耀祖的身邊,隨即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夜魅彈出了一點赤炎火丟到了上官耀祖已經變得冰冷的身體上迅速燃燒起來,一點點地化成了灰飄向空中••••••

「爹爹,你安心地走吧,離開這座冰冷的皇宮,從此天高海闊任你游,來世記得不要再與皇家的人扯上任何關系。最是無情帝王家,爹爹切記。若有來生,我一定還要再做你的女兒,今生欠你的,來生我會用一輩子來彌補。爹爹,請原諒女兒的懦弱,無法手刃仇人,但是女兒可以在此立誓,從今往後,我與軒轅殤的情意就此一刀兩斷,從此再無任何瓜葛,如違此誓,便讓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夜魅看著上官耀祖的尸體一點點地變成了飛灰,心也隨之一點點地凍結了起來••••••

「不!雅兒你不能這樣,我是真心愛你的!」一旁的軒轅殤听到夜魅立下如此重誓心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尤其是夜魅那淡漠的語氣,他甚至無法從里面听出一點點的恨意!哪怕有一點點恨意也好,至少證明他還在她的心里,可是現在難道連這也是奢求了嗎?

「你是愛我,可是你更愛你的江山。既然如此,那你就守著你的錦繡江山過一輩子吧,你的愛,我無福消受。」夜魅此刻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明知道帝王無情,明明她看得比誰都清楚,可是當她自己真的遇到以後卻還是存了幻想。明明最初的自己還在心里嘲笑著後宮女子的痴傻,可是一轉眼她自己竟也陷了進去,竟然開始奢望起了帝王愛••••••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雅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此時的軒轅殤哪里還有一點帝王的模樣?他現在只是個一心想要挽回愛人的男人罷了,只不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軒轅殤拋棄了往日的尊嚴緊緊拉住夜魅的手臂卑微地乞求著她的原諒,但是夜魅卻依舊不為所動。

「軒轅殤,做人不可以太貪心。你想要的,永遠不可能同時擁有,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和勇氣。一句後悔就我就要回頭嗎?一句後悔就可以讓我爹爹復活嗎?一句後悔就想挽回這一切嗎?對不起,我的愛沒有那麼廉價。」略帶諷刺的話語將軒轅殤直接定在了原地,說完,夜魅便掙月兌了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月光下,一襲白衣銀發的夜魅就好似那九天之上的女神,讓人升不起半點褻瀆的心思,銀發不僅沒有損壞她原本的美麗,還反而為她增添了一種神聖的絕美。只是,她的背影卻是如此的孤寂、悲傷•••

軒轅殤和上官楚寒甚至有種感覺,好像她隨時都會乘風而去。而他們,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

菁華宮中,滿頭銀發的夜魅在夜色中顯得極為突出,而她滿目的冰冷也讓菁華宮的眾人和陳菁茹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上官雅兒,你來干什麼!」

「除了陳菁茹,其余不想死的都滾!」夜魅冷冷地盯著陳菁茹對周圍的其他奴才說道。雖然她恨陳菁茹,但是卻還不是濫殺無辜的魔頭,冤有頭債有主。

周圍的眾人聞言皆心驚膽戰地互相望了一眼,雖然他們真的很想逃跑,但是在看到自家主子那狠厲的眼神時卻又生生將逃跑的想法給壓了下去。因為在他們想來,就算夜魅再怎麼樣生氣也絕不會殺了自家主子,萬一之後自家的主子來一個秋後算賬就完了!

見此,夜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酷又血腥的笑容,既然你們想送死,那就不能怪我了!「真是一群忠心的奴才,那麼我就發發善心將你們一起送下去接著伺候你們的主子吧!」說完,夜魅召喚出碧寒劍揮舞了起來。雖然殺這些人根本用不上碧寒劍,但是夜魅想要討個干淨,而且看到太多的血她會越來越興奮,到時候她怕自己會控制不好自己的神志,畢竟她才剛從心魔中突破出來,所以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上官雅兒你瘋了?這里是皇宮,私自濫殺是要砍頭的!」眾人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是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隨著一聲聲的慘叫,陳菁茹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婢女了無聲息地倒下,但卻無法出手阻攔,因為她和夜魅的修為比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上官雅兒你住手!你到底要干什麼?你不怕皇上怪罪嗎?」陳菁茹恨恨地大喊道。

「哼!干什麼?你說我來干什麼?當然是有仇報仇了!軒轅殤他要怪罪就讓他怪罪吧,今天誰來也救不了你!」說話的功夫,夜魅已經解決掉了最後一個宮女,滿屋子都是橫七豎八的尸體,就連陳菁茹的貼身侍女小蓮也難逃厄運,現在整個菁華殿就只剩下了夜魅和陳菁茹兩人。

「上官雅兒你這個瘋子!你不要過來!」看著嘴角含笑的夜魅一步步走近,陳菁茹的心里布滿了恐慌,不自覺地一步步後退著。

「對,我是瘋了,是被你們逼瘋的!陳菁茹啊陳菁茹,我本不想與你為敵,可你為什麼總是不放過我呢?」

「誰讓你奪走了我的後位還奪走了我的皇上!我恨不得你死!」一提起這些,陳菁茹的心里便也顧不上恐懼了,所有的怨恨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心頭,死死地盯住夜魅絕美的臉狠狠地說道。

「是嗎?呵呵,那就看看我們之間到底是誰死吧!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快死的,我剛剛想到一個好玩的游戲,正好拿你做個實驗吧。」夜魅笑靨如花地對著陳菁茹溫柔地說道,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陰森恐怖,讓陳菁茹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股寒意。還沒等陳菁茹做出什麼反應,便見一道碧光一閃,左臂霎時傳來一陣鑽心劇痛。

陳菁茹「啊」地痛苦慘叫一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也滲出了點點冷汗。艱難地扭頭看向自己的左臂,卻發現那里已經空無一物,而地上不遠處靜靜躺著的卻正是自己的左臂!陳菁茹見此恨恨地看著夜魅道︰「上官雅兒你真的瘋了嗎?你這樣對我你自己也活不了!」

「呵呵,你放心,我肯定會活的好好的。」說完,抬手又是一道碧光,徑直砍下了陳菁茹的右臂!陳菁茹難以忍受這樣的痛苦險些昏死過去,夜魅見此立刻塞給她一顆續命丹,讓她吊住一口氣保持著清明,然後對她笑著說道︰「陳菁茹,你一定不知道我想要干什麼吧?呵呵,讓我來告訴你吧,我要把你削成人gun!你知道人gun是什麼嗎?就是將你的四肢全部砍下,然後再削去你的耳朵、鼻子,剜去你的眼楮•••」

陳菁茹聞言驚恐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好似在看一個瘋子!她現在是百分之百確定她絕對可以做得出了,于是滿眼恐懼驚慌地用兩條腿拼命地蹬著想要往後退,想要遠離那個魔鬼!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眼前那個魔鬼森冷的笑臉卻一直緊緊跟隨著自己。

夜魅看到她如此恐懼的表情心里愈發暢快起來,隨即邪魅一笑,頓時又將陳菁茹的左腿生生砍下,劇烈的疼痛讓陳菁茹痛苦到了極點。此時的她早已絕望,真的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去,可是奈何她卻依舊被吊著一口氣,甚至連昏死過去都不可能!現在她哪里還有破口大罵的力氣?就連想要蠕動一下唇都顯得那麼艱難!

很快,夜魅便將她的右腿、鼻子、耳朵全都狠狠削下,而陳菁茹早已連慘叫都已經發不出了,只能呆呆地躺在地上承受著這一次次鑽心的疼痛,整個人甚至都快瘋了。最後,夜魅冷冷地笑了,「陳菁茹,我要讓你永生永世都記住,惹誰都不能惹到我!更不該間接害了我在乎的人!」說完,夜魅便殘忍地剜去了她的兩只眼楮,隨即看也不看一眼那個已經變成人gun的陳菁茹轉身便走。

走出菁華宮不遠,一隊侍衛看見她手執碧寒劍從菁華宮走出來紛紛覺得有些疑惑,于是便想去菁華宮看個究竟,可是才一進菁華宮便看到了滿地的尸體還有那個看不出面目的人gun,于是紛紛驚恐的大叫了起來。這一聲聲驚恐的尖叫在這個寂靜的黑夜里顯得格外刺耳,很快便引來了其他侍衛,還有隨後聞聲而來的軒轅殤、上官楚寒還有剛剛趕到的軒轅鈺。當他們看到眼前的場景時無一不驚恐萬分,這麼狠辣的手段當真是那個看似柔弱絕美的皇後做出來的嗎?幾乎沒有人敢相信,可是事實卻擺在眼前,那一隊巡邏的侍衛是親眼看見她提著劍走出去的••••••

而此時的‘罪魁禍首’卻已經回到了冷宮中,開始著手準備她的計劃。

不肖片刻,還在菁華宮忙碌的眾人卻又收到了一個令眾人震驚不已的消息—冷宮著火了!幾乎是同一時刻,軒轅殤兄弟和上官楚寒飛快地向冷宮飛去,心中的擔憂恐懼揮之不去。很快,三人便到了冷宮,卻見冷宮中已經火勢沖天,三人幾乎連想也沒想就想要沖進去救人,可是卻都被夜魅事先布好的結界狠狠地反彈了回去!

「雅兒!雅兒你快出來啊!」焦急的三人沖著冷宮嘶聲吶喊著,聲音中的害怕和絕望是那麼的顯而易見。然而,回應他們的卻是燒得愈加猛烈的大火••••••

忽然,大火中隱隱傳出了一陣飄渺悲傷的琴音,夜魅悲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除了想你除了愛你

我什麼什麼都願意

翻開日記整理心情

我真的真的想放棄

你始終沒有愛過你在敷衍我

一次一次忽略我的感受

我真的感到力不從心無力繼續

這感情不值得我猶豫不值得我考慮不值得我愛過你

這種回憶不值得我提起不值得想起不值得哭泣

這段感情早就應該放棄早就不該讓我浪費時間找奇跡

這樣的你不值得我恨你不值得我為你而壞了心情

我決定不為你而毀了心放棄愛你

••••••(夢飛船)

千言萬語只化作這首悲傷的曲子完美地詮釋出了夜魅此刻的心情,讓聞者甚至都不禁落淚。

「軒轅殤,我不恨你,因為你不值得。縱然是死,我也不會再在心里為你留下一點位置,哪怕是恨也沒有!從你決定算計我的那一刻起,從你害我間接成為害死我爹的凶手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已經結束了,如今我對你無愛亦無恨,從此以後上碧落下黃泉生生世世永不相見!」夜魅略顯蒼涼的聲音從里面傳出,讓大火外的軒轅殤頓時慌了心,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窖,全身都是難以抑制的寒意。其實,夜魅的遺忘何嘗不是對軒轅殤最殘酷的懲罰?對于一個愛你的人來說,最痛苦的並不是被記恨••••••

「雅兒!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快出來好不好!你出來啊!出來!你要離開的話我放你走,只求你別用這樣決絕的方式來懲罰我!你快出來啊!」軒轅殤瘋了似的大聲吼叫著,與一旁同樣瘋狂了似的軒轅鈺和上官楚寒一起拼命地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那個結界,可是卻一次次地以失敗告終,眼見大火愈燒愈旺,軒轅殤終于心如死灰,搖晃著身軀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慢慢跪了下去,臉上亦是滿面的悔恨、傷心還有絕望,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滾滾而下。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對于一代梟雄軒轅殤來說,此刻他的行為不是因為愛到了極致又是什麼呢?只是,身在皇家他從小學會的就只有算計,從來不知愛為何物,更不知該如何去愛,也因此才造就了他一輩子的悲哀••••••

一旁的軒轅鈺和上官楚寒此刻亦是悔不當初,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們也絕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比起失去愛人的痛徹心扉,這冰冷的江山又算得了什麼?到最終,贏得了天下卻失去了她,真的值得嗎?

人總是如此,總要等到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然而,並不是所有的事做錯了都還可以回頭的,就像夜魅所說,她的愛沒有那麼廉價。(卷一完)

------題外話------

呃,這一章碼了好久的說•••芯兒一邊碼字眼皮子還在一邊打架,腦子也是一片空白呃!又素一天一夜木有睡覺鳥,中途斷斷續續打了好幾次瞌睡,真的很無語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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