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亮,夢茹起來了。神婆很*地問道︰「夢茹,你說童升這事?」話沒說完,神婆就止住了,神婆想試探試探夢茹的意思。
夢茹心里清楚,沒有直說,而是說了一句︰「娘,那你認為呢?」
神婆一听就听出來了,听出了女兒的心思。神婆說︰「我認為童升家那個窮呀,你去受罪。昨晚,听听人家說的,都說童升家的那個窮耶。」是的,神婆昨天晚上對‘黃臉老婆’和蔡寡婦的話听得是清清楚楚,很深刻,就是一個字窮,神婆忘也忘不了;而對于大多數說童升家好的,神婆就忘記了,忘得很快,一干二淨。神婆還是問夢茹︰「那你到底什麼意思?」
夢茹只是說了一句︰「娘,你看著呢,我要上班去了。」說著夢茹騎著自行車走了。
看著夢茹剛剛走,‘破欄門’開門,‘聾老婆子’和‘老白毛’夾在中間,柳琪緊隨其後擠進了神婆的家門。
只有神婆一人在家,柳琪去掩了大門,又去關上屋門,姊妹五個又圍在了一起。還是‘聾老婆子’首先開口了︰「姐姐,周老師來提親的事你跟夢茹說了嗎?」神婆大聲地說︰「說了。」‘破欄門’一听,就知妹妹肚中有火,就說︰「妹妹,怎麼,夢茹又惹你生氣了?」「沒有,沒有,夢茹倒沒說,只是我就是搞不清楚,夢茹怎麼會看上那麼窮的一家人家。」‘老白毛’听出來了,說︰「姐姐,這麼說是夢茹同意?」「同意不同意,夢茹倒沒有說,她只是對我說那你呢?問我的意思。」神婆答道。柳琪接下了話來,說︰「問你,那就明擺著,是夢茹同意。那還用說。」‘聾老婆子’開口了︰「同意那就完了,你沒听那晚上人家都說童升家,那個窮,叫外甥閨女受罪。」‘聾老婆子’剛剛說完,‘破欄門’又開了︰「那麼窮,你說到時候跟老趙家還沒有利索,老趙一來該咋辦?」柳琪再也不會說‘咋辦咋辦,按計劃辦’這話了,而是很不放心地站起來,向屋外瞅了瞅,坐下來,說︰「咋辦,我們有辦法辦。」神婆問道︰「什麼辦法?」柳琪說︰「你去把東西給周老師家送去,難道他家還能再上門來。」神婆听了听,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老白毛’說了︰「那夢茹知道了,還不」話沒說完,‘破欄門’接了過去︰「還不,還不明白,老趙家的事利索了?」‘老白毛’沒再吭聲。你一言,我一語,神婆也沒有了主意,反正神婆心里清楚,童升家跟老趙家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根本就沒法比。
到了快天黑的時候,夢茹還沒有回來,神婆拿著周老師拿來的東西去了周老師家。周老師很熱情,說︰「老嫂子,你來了,快坐下。」
神婆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坐到了炕沿上。周老師看到神婆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就說話了︰「老嫂子,你怎麼又把東西拿回來了。難道是嫌東西少。」
「你听我說,我也不是嫌東西少,而是小閨女還該著人家幾個錢,沒有利索。」神婆拉了拉周老師的手說。
周老師還是問︰「那夢茹啥意思?」
「那閨女我問了啥話也沒說,看來還很同意,今個我把東西送來,你就說我把東西都吃了,免得回去小閨女找事。」神婆這樣對周老師說。
神婆又坐了一會兒,回去了。夢茹下班早已回來,正好在家做飯,看見母親回來,就問︰「娘,你到哪去了?」
神婆說︰「我去玩了趟。」
兩人不再言語。
話說神婆走後,周老師就感到奇怪了,秋萍跟自己說的,自己才跟童升家透得信。童升他娘打發自己去說,神婆又把東西送回來,還囑咐自己不讓跟孩子說,這就怪了,不用說,周老師又被夾在中間了。
周老師嘆口氣,說道︰「你說,這事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