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像這樣的事,童升的父親從來是不會露面的。還是少不了童升他娘的事。這不,今個晚上,童升他娘叫著童升又去了周老師家。
周老師很盛情,讓童升和他娘坐在炕沿上,周老師緊挨著童升他娘坐下。說︰「老嫂子,近來身體還好?」
「好,他嬸子,我能吃能喝,身體還行。」童升娘說。
周老師說︰「老的身體好就是兒子的福。」
「啥福?一點福都沒有,一個受累的命。」童升娘說。
周老師說︰「受累才好,到時候,你想想老嫂子,你兩個兒子就拐人家兩個大閨女,還不好?」
一听這樣,童升娘臉上露出了喜色,說︰「當老的就盼著這一天了。」說話時童升娘偷偷看了周老師一眼。周老師低著頭,好像在思索什麼。
想了一會兒,周老師開口了︰「哎!本來是一件好事,你說叫夢茹她娘攪和的?」
「夢茹她娘還是一個好人,以前的時候我們是老鄰居,她的脾氣我都清楚,對于我她也一樣,模得很透。」童升的母親說。
周老師說︰「是啊,是個好人,不過這樣逼自己的閨女就太不像話了,你說她還能跟夢茹一輩子。這事還就得依著孩子。」
「啥話也別說了,咱就是窮點,咱配不上人家。說別的是遠話。」童升娘說。
周老師說︰「窮,咱窮啥,童升他爺仨個都能掙,咱一點都不窮。」
童升娘想了想說︰「是啊,現在我就覺得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碼童升下來掙了,不再花了,以前的時候咱一家人掙錢來還得供應他,現在確實比以前好受了不少。」
周老師說︰「誰說不是呢?這日子肯定是一天比一天好。」說的童升娘心里樂呵呵的。頓了頓,周老師又說話了︰「听秋萍說,也不是光神婆一人的竅。秋萍听夢茹說了,是神婆自己親口說的,那‘黃臉婆子’說?」突然周老師把話停住了。
「說啥?一定不會說俺的好?」童升娘問。
周老師說︰「一看,那‘黃臉婆子’就不是那好東西。那天我在路上見了她,抱著個孩子,我就問她這是誰的孩子?她說這是小兒的,我就問了,說,你小兒家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那你大兒子家的孩子幾歲了?她說大兒子還沒有結婚。」
听後,童升娘倆咯咯地笑起來,周老師也跟著笑。笑過之後,童升的母親看了看周老師說︰「我說他嬸子,你還真會問。」
周老師說︰「不是我會問,看到這樣的人就煩人,整天說人道短的能有好事?」
童升娘又問道︰「他嬸子,她說俺啥了?」
周老師停了停,低聲說︰「說咱油不上鹽不上的。」看了看童升娘倆的臉色,周老師又來了一個高八度,「你說誰會信呢?」
童升娘說︰「咦!還說俺油不上鹽不上的,咱就是錢緊點,別的糧食還有好幾大甕吃都吃不了。油還有好幾桶,都沒有動開。哎!這個人唉。」
周老師試探著問︰「老嫂子,她和你家有仇嗎?」
「啥仇?一點都沒有。」童升娘說。
周老師听後趕緊說︰「我想也肯定沒有,你一家人老老實實的,就是那‘黃臉婆子’多嘴。」
童升他娘把話接了過來說︰「這個人呀?當初一日,俺那孩子他爹給他出了那力了,她家蓋屋打土坯哪一回少了俺孩子他爹,沒招她沒惹她,哪來得仇恨呢?就是有恨,孩子可沒惹著你,更何況還沒有一點?」
周老師听後說︰「我不是跟秋萍說了,這‘黃臉婆子’真不是東西。」
童升娘說︰「這個人俺以前是老鄰居,我很知道,不但是俺,那天我還听俺家里他嬸子說,他嬸子的未過門的兒媳婦是和她一個莊的,那親家問‘黃臉婆子’他嬸子家咋樣?你想想,‘黃臉婆子’咋說?」
「咋說?」周老師急切地問。
「她說,你還問啥?你們已經和人家定下了。」童升娘說。童升娘又接著說道︰「你想想,這還是和人家一個莊呢,竟這樣,甭說對咱了。」
周老師說︰「哎!我現在才知道她是這樣的一個人,真不是個東西。」
童升娘不說是不說,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竟是一些廢話。急得童升直看表,說︰「娘,娘。」童升正在給她擠眼色。
童升娘明白了,說︰「光說話竟忘了。」
「啥?」周老師問。
童升的娘道︰「童升當校長的哥哥又叫童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