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的背後多多少少隱藏著神婆的不安。笑聲沒有持多久,就戛然而止。神婆的四個姊妹就像听到了命令,在神婆笑聲終止的一剎那,她們也相繼而息,相互瞅瞅,模不著神韻。還是‘聾老婆子’搶先問道︰「姐,你又是怎麼了?」
「哎——」神婆也有嘆氣的時候。
‘老白毛’走過來,悄悄地問︰「姐姐,你這是又?」
「我實在是忍不下了。」神婆肚子脹得鼓鼓的,眼看就要爆炸的樣子。
柳琪急忙走過來,拉著神婆的手,勸道︰「姐,該忍就得忍,萬一一急,夢茹再走,那不就更完了,只要先把夢茹拴住,事就好辦。」拉了拉神婆的手,搖晃了搖晃神婆,「姐——」神婆抬起了臉,看了看柳琪,說︰「忍,還要叫我忍到什麼時候?」神婆斜了斜眼,瞅了瞅柳琪。
柳琪,沒有在意,而是又拉起了神婆的手,搖了又搖。神婆沒有出聲,而早已被搖得神魂顛倒。柳琪松了手,神婆定了定神,沖著柳琪訕笑了訕笑,說︰「忍?」
柳琪看了看,沖著她狠狠地點了點頭。
頭剛點過,神婆冒出了一句︰「忍,叫我忍到什麼時候?」神婆有點聲嘶力竭,為發泄積聚了噴礡的力量。
「妹妹,你?」‘破欄門’話一出‘門’,聲音已經蓋過了神婆。神婆愣住了,靜靜的,呆呆的,眼楮直愣愣的看著‘破欄門’。
‘欄門’一開,話就淌出來,「妹妹,這事你還就得忍,慢慢地咱一塊做夢茹的工作。」
「是啊,姐,工作咱一塊做。」‘聾老婆子’趕緊湊過去,舌忝道。‘聾老婆子’剛湊過去,把話說完,柳琪和‘老白毛’就把‘聾老婆子’拉了回來,瞅了瞅,瞪了瞪,‘聾老婆子’看了看,低下頭,就像縮頭烏龜,躲到了兩人的身後。
‘老白毛’和柳琪幾乎是異口同聲,「姐,你的閨女,俺當姨的不再里面瞎攙和。」說完之後,兩人又甜甜地叫了聲︰「姐——」
神婆剎時滿臉的愁雲,已煙消雲散,臉上已飄蕩著淺淺的笑意。說︰「我的閨女,當姨的還不是一樣,人家不是說姨娘親,姨娘親,有時候當姨的比當娘的還親。」听後,柳琪把話接了過來,「說的也是,一切咱還不是為了夢茹好。」
「是啊,為夢茹好,為了夢茹好。」姊妹幾個隨聲附和。
神婆抬頭看了眾姊妹,也就不說話了。一切照舊,神婆的心緒又恢復了原樣。只像漲潮的河水涌來,翻了個跟頭,趕上了幾個高點,但水依然還是那水,心依然還是那心。而夢茹卻以為一切好像有點轉機。騎著自行車跑在去藥店的路上,夢茹心里有點甜甜的味道。想,不一樣,母親居然沒有問,更沒有罵,那打就更不沾邊了。居然還早早做好飯,把自己叫醒,送到路口越想夢茹心中越感甜蜜。不由自主的臉上掠過一層淺淺的笑意,腳下來勁了,蹬著自行車加速地向前跑
在藥店中的一天過得飛快,夢茹也格外帶勁。來買藥的客人一走進來,夢茹就笑臉相迎,走上前,甜蜜蜜地問。如同藥店的招牌‘迎春堂’,只要走進,如沐春風。
到了傍晚,夢茹下了班,走到菜市場,挑了點菜,準備回家給母親做一頓可口的飯菜。暮色的霞光灑下來,夢茹慢悠悠的,伴著漸漸墜落的太陽騎著自行車,奔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