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升點了一點頭,周老師只是弄明白了童升的意思。至于童升的父母,周老師至今認為還是個未知數。年代不同,觀點不同。童升的女乃女乃只認為能夠傳宗接代,熬個根就行,童升的父母雖有這種傾向,但還是認為婚姻大事多多少少要听听孩子的意見,而童升卻不,我行我素,憑著感覺走。
周老師又問開了童升,「童升,你父母是什麼意思?」
「他他們」童升話沒有說完,而是長長嘆了一口氣,低下頭。
不用說,周老師也明白童升的意思。周老師接著說道︰「童升,現在時代不同了,老的想的和你們就是不同。以前那時還什麼情啊愛啊,只知道過日子,而現在才知道兩人活著,必須有情,沒有情兩人很難走在一起。」周老師說這話,童升感覺就像是在說自己,細心地听著,眼中已泛起了淚花。
「童升,你說嬸子說得對嗎?」周老師看著童升在問。
童升點了點頭。淚先流。
周老師對著童升笑了笑,說︰「童升,哭啥?男子漢哪有流淚的?」听了周老師的話後,童升抬起頭,看著周老師,淚還是流,抑制不住。在童升的心里,童升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眼淚怎麼就這麼的不值錢,說流就流。
好歹童升還沒有出聲,眼淚只是靜靜從臉上淌過。周老師拿來毛巾,童升沒有接,而是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擦完淚水,童升開話了︰「嬸子,當老的他們的意思我懂。」
「那俺哥和俺嫂是什麼意思?」沒想到童升一開口,就給了周老師一個問話的機會。
童升看了看周老師,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俺娘和俺爹他們倒沒有什麼,怎麼都行,就怕我打了光棍。」
「童升,你這是說的啥話?憑著咱有這麼好的一份工作,這麼好的脾氣,還能打了光棍,我看俺哥和嫂子也是太看低自己了。」
「嬸子,我知道,咱不是窮嗎?」
「你說是窮?那更不是理由了,哪有敢保險自己一輩子的,窮沒有窮到底,富沒有扎下根,童升,咱不窮,咱一點都不窮。」周老師安慰著童升。
童升的眼角再次泛起了浪花,晶瑩晶瑩地閃著光亮。周老師抬頭看著童升,隨後又低下了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接著說道︰「童升,你哥哥給介紹的對象怎樣了?」
童升說道︰「還是老樣。」
「你沒有再去跑跑?」
「沒有,一直沒有。」
周老師又說起話來,「那女孩我認識,當然沒有夢茹漂亮,看那樣脾氣也好不了,雖說是有份好工作,到時候,一輩子不舒心也不行。」
童升听听也沒有表態,只是听著周老師講。「我看你和夢茹就是很好的一對,兩人脾氣都那麼好,到時候一輩子不生氣。」
童升看看周老師,也沒有說話,更沒有點頭,童升也說不清楚,自己心里現在是啥滋啥味。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童升起身要走,周老師對著童升說道︰「童升,你還要多跟夢茹聯系,以後別不好意思。」童升回頭看了看周老師,勉強地笑了笑,走了。月光溫柔地灑在路上,滿路鋪滿月光。童升走在上面,孤獨相依,只有和自己的影子相依相伴,人走影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