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神婆家就指明了方向。但實質性的本質問題除了神婆一切還都蒙在鼓里。神婆內心的傷口流膿淌血只有神婆清楚。不過,夢茹和童升這樣定了,神婆倒是抓住了一個借口,不是自己不樂意,而是沒有一個拿自己當人看的。整日受人追捧的神哪能受得了這等奚落。這口氣神婆是咽也咽不下去。囫圇吞棗,那就更是沒門。神婆一方面包裹內心的傷痛,那層紙還就是怕童升的父親戳破。萬一一破,那全部就淌出來了。淌出來倒也無所謂。關鍵是神婆自己主動,到童升的二舅家。那這樣說自己的魅力何存?老臉丟不起,給‘神’模黑。當了神了,也要享受凡人的生活,有何不可?但關鍵神婆失算,沒有早早算計到童升的父親會來,大白天的,還*平躺在童升的舅家的炕上,搖動肢體,賣弄*。燻得童升的二舅連連叫好。樂了,忘記一切了。童升的父親趕來了。推,推,推。慌,慌,慌。找,找,找。蓋,蓋,蓋。門開了,一看,抓緊得跑,跑,跑。你說,童升的父親這是干的啥事,攪了神秘的美夢。
夢真他們三人從神婆家出來,三人也都悶悶的。心中嫉恨高權在握的神婆,又可憐為自由而戰的夢茹。倒是一點,卻是清晰明了。夢清和其丈夫不是不參與會議,而是神婆的背後參謀。謀其職也該到了古時丞相的位置。而至于‘肥貓’,頂其多,也就是到皇宮中‘公公’的位。而夢真他們的心卻走在了夢茹這一邊,為了所謂的自由而戰。出了家門口,夢真和強坤還有舒杰就分開了。夢香和夢玉在家里也等的焦急,不知戰火如何。神婆家姊妹兩個是沒有一個說來的。而夢真到家,童升還沒有走,夢茹就挨在童升的身邊。童升趕緊站起來。夢茹說,叫童升坐。等夢真坐下來,童升也跟著坐了。夢真和童升兩人的眼球都注視著夢真。倒是秋萍更加焦急,問︰「咋了?」
「強坤和舒杰還給下了跪。」夢真道。
秋萍問︰「給誰?」
「咱娘。」
「憑啥跪?」
「她說咱們偷著?」
「誰說偷著?好好跟咱娘說她又不肯,還不是她逼的。」夢茹連忙解釋。
「她說她去鬧時,童升沒有吱聲,就」夢真道。
「咱娘那麼厲害,人家那麼老實,人家還敢我說,應該鬧時叫童升把她給拖出來。」秋萍看著童升的臉色,又看了看夢茹。
「我我」童升顯得很難為情。童升心里清楚,依這天神婆的表現,童升早就把神給開出去了。可想了想,為了夢茹,還是忍了又忍心中的怒火。坐下,心也是沉重的。
「我看是越怕咱娘越能。」夢茹說了一句。「我看也是,怕啥?就是別怕。」秋萍在一旁也插嘴說。
童升坐著也是左右為難。不知該說什麼。抬頭時不住地看牆上的鐘表。待了一會兒,童升忽得站起來,說︰「天不早了。我該回去。」
走出屋門,不知何時,天上已飄落著雪花。夢真秋萍把童升送出了大院門口,秋萍說︰「童升,你明天該去上班就去上班。」童升點了點頭,夢茹一直把童升送出深深的巷口。童升說︰「夢茹,別送了,天冷,你快回吧。」童升轉身走了。走了沒幾步,回頭看看,夢茹還依然屹立在雪中。童升不知不覺眼角已流出淚來。童升又朝著夢茹揮了揮手。沒有顧及眼淚。
少許的停頓,童升回轉身,眼前依舊是漫天飛舞的雪花。忽而,童升心中想起了岑參的名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也許是心情傷感的緣故,童升倒沒有觸模到和煦的春風,心中更沒有盛開潔白如雪的梨花。滯留在寒風里,飄落的都是片片傷感的心緒。
童升又回望了夢茹一眼。那淚還是依舊。回轉身,仰天,望雪,低頭,走路。那雪猶如有了靈性的生靈,躺在地上,親吻著童升的足跡。
空中雪花伴隨,腳下雪花親吻,兩行腳印靜靜向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