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還就得說,人家‘肥貓’和夢清來不就是為的這,清楚了神婆好來鬧,那時就光明正大了。反正神婆這頭需要掩藏,不掩藏那神婆就*了。
這時的童升猶如躺在他二舅炕上的神婆一般狼狽,被人發現了,美夢被驚醒,來得也匆匆。童升站在風里,絲毫不亞于當時被別人發現時神婆的*——一切美景倒是讓童升的父親欣賞了遍,對此童升還是聞所未聞。這事童升怎能知道,要是早知道了,怕是童升也很難再對夢茹產生如此的溫情,就是產生了也要掌握個度,而如今倒好,度是有了,一切倒使童升一人如此的狼狽,站在夢清和‘肥貓’眼前的他,此時猶如懸掛在枯枝殘干中最後飄零的一片落葉。
假使有一絲風,那葉就會飄下來。童升渾身篩糠一般,感覺難受。那種壓抑,那種想說而又不能說的心情猶如根根蛔蟲在他的肚子里鬧個不停。鬧就鬧唄,反正又跑不出來。童升緊閉住嘴,不敢張開,即使張開童升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倒是‘肥貓’和夢清兩人耐不住這份寂寞。夢清道︰「你說又不是反對,你們兩人這是干了些啥?」听此說來一切還倒都是童升和夢茹兩人惹的禍。一切都是那情的折磨。
夢清和‘肥貓’一直盯著童升的臉色,好像這一招就能把童升心中所有的隱藏趕出來。要是真是趕出來,童升心中倒還是真好受了。可惜,兩人的功力比起神婆來還就是差了點,童升心中一直澎湃著,最高點到了喉嚨眼,一切就都又變的無聲了。
「這不俺娘要來學校里鬧?我們先來跟你說說。」此時的夢清又裝出一副好人心腸。
‘肥貓’隨後又開口︰「你別不信,俺娘還來俺家里等著,要是別人不拉著,早就來了,我們跟她說俺先來看看。」
听听,童升的心快要擠碎了。碎了的心只能留在肚子里,外界無聲倒是又平添了肚中的樂感,好富有懸念的節奏。
童升的心砰砰亂跳之時,兩人倒是平平淡淡退場,走了。
童升站在校門口,躊躇了片刻,也沒有再走進學校去。而是去了小學,看看周老師和秋萍兩個說個啥?
到了校門口,踫到周老師在外面,看到童升來,她走了過來。童升把夢清和‘肥貓’兩人去時所說的話說了一通。听後,周老師也是六神無主,慌了手腳。周老師又轉身走進了辦公室,把秋萍悄悄叫了出來。看到周老師和秋萍走了過來,童升走了幾步迎了上去。一切也無須童升再重復,那話周老師早已轉達給了她。
看到童升,秋萍月兌口而出︰「怕啥?就是別怕。你說俺婆婆真不是個東西。那事他小姑樂意,咱又沒有逼她,你說」說起話來,秋萍的聲音是越來越嘹亮。周老師趕緊拽了拽了秋萍,示意她要小聲點。而秋萍卻趾高氣揚,越來越有力量。
一時之間,童升也慌了手腳,不知該說什麼,愣愣地站著,等著秋萍把火熄滅。
秋萍又道︰「鬧?你看她還能的。去時童升你不會把她趕出來?」
「我」童升結結巴巴。
周老師道︰「人家童升怎麼會呢?」
不知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夢清又冒了出來。說著那風涼話,「咱娘不是一家人說也說不听嗎?」說著臉面上還蕩漾著一絲淺淺的笑意。而‘肥貓’沒有跟著來,怕是這個時候正好在家安心服侍那當神的婆婆。
周老師一听,也說不出個四六來。但還是從嘴中擠出了一句︰「人家童升還說著別處呢?這」
夢清听听卻沒有說什麼。
秋萍道︰「去跟咱娘說,人家還說著別處,她那樣的閨女人家就不要。」
一切來的都是那樣的突然。意見也很難統一起來。童升啥話也不敢說,說不了,臨陣月兌逃,那對不起夢茹。想想夢茹,自己受這點難為算啥?只是九牛之一毛。要是說了,那結果可想而知,童升那就得叫神婆追著東逃西竄滿街跑,怕哪還有人民教師的形象。童升也是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懸著。
「咱娘不是還在家里等著嗎?」夢清輕悄悄的話語中又暗含了一聲催促。
「等?她愛等不等?」秋萍道。
「她不是要到學校鬧嗎?」
「鬧?鬧啥?」秋萍趾高氣揚。
夢清怏怏而去,卻留下了一句話︰「那我不管了。」
「不管,咱誰也甭管?要是不管那才怪呢?」秋萍聲音有些高,夢清怕是听清楚了點,而又倒了回來。
「嫂子,你這是說我?」
「我可沒有這樣說。」秋萍斜視著眼楮連夢清看也不看一眼。
夢清自認沒趣。嚷︰「那咱娘往學校去鬧我可不管了?」
「甭管,咱都甭管,叫她鬧吧,不叫人家把她轟出來才怪呢。叫她去鬧吧!」
夢清听听,啥也沒說。就又扭頭折了回去。
夢清走後,一切倒是又亂了套。童升嘴中支支吾吾,心卻搖搖曳曳。
秋萍也是嘆氣。到現在嘆氣還有啥用?該是解決這一棘手問題的時候了。秋萍對著周老師說︰「你看她那閨女,比什麼都值錢。老周,你去跟他說,你那閨女人家要就是好事,她還覺著?」
「這這」老周也是躊躇。
「你跟童升去就行。我回去跟夢茹說。」秋萍道。
听罷此言,童升和周老師還是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半步,兩顆心卻沒有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