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中佇立許久,童升又折回了學校。他還掛念著值班。躺在床上,一夜他也是心緒未寧。好不容易挨到明天,童升卷起鋪蓋往家走。到家,童升就把昨晚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自己的母親。母親二話沒說放下碗筷,就急忙往夢香家趕。等到了夢香的家門口,童升的母親就試探著問,「昨晚,閨女來了沒有?」「沒有呀?怎麼了?」夢香問。童升的母親這才把童升告訴她的事說給夢香了一遍。听罷,夢香說,「沒事。等我把家中收拾收拾,我去藥店看看。」童升的母親這才走了,臨要走出家門口,還一個勁地叮囑夢香,「你可要去看看。」
童升的母親走後,夢香哪還有心思收拾家務。出了門,跨上自行車就走。心中那個急切呀。听童升的母親說夢茹一夜未回家,能到哪去住呀?一個女孩子家。還就是讓人擔心。等到了藥店門口,夢香把車停穩,就急忙走入店里。進去,一看,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夢香站立在櫃台旁,沒有吆喝夢茹。而是夢茹走出櫃台,夢香緊緊跟隨走出藥店門外。找一個人少僻靜處,夢香開口了,「昨晚,你到哪去了呀?」「姐,我在賓館住了一宿。」「那你昨晚對童升說什麼了?」「沒,沒說什麼?」夢茹望著姐姐的眼楮,心中充滿了迷茫。「你還不說,今天一大早,童升的母親就往我家了,你說的話,人家都早已該告訴我了!」听著,夢茹的眼中又來淚了。「你難道真的不樂意了?」「姐——」夢茹一個勁地直叫。「既然這樣,這樣咱跟人家說清楚,咱——」沒等夢香把話說完,夢茹開口,「姐,我是樂意,可是咱娘——」「咱娘——」一听,夢香來氣了。「听咱娘的,你去跟那傻子吧,窮富好歹過,咱跟的是一個人。」「姐——」夢茹剛要開口,夢香打斷了話語,說,「別怕,有姐姐和哥哥給你撐腰,你怕啥?」說完,夢香就騎車走了。說是家里還有好多的家務等著去干。夢茹進了藥店,又去忙碌一天的工作。
到了傍晚,夢茹在店門口買了一點水果。騎車去了夢香家。可巧,當夢茹到夢香家時,童童還沒走。夢茹走近童童身邊低聲說,「童童,你去上晚自習時跟你老師說,我小姨放學後在大橋上等你。」童童沖著夢茹笑了笑。最後,夢茹沖他又來了一聲,「童童,听見了沒?」「听見了。」童童大聲說。夢茹瞅瞅童童,小點聲,別讓屋里的姐姐姐夫听見。夢茹走進屋,童童也快快樂樂上學去了。看到姐姐在準備晚飯,夢茹月兌下外套,洗了把手,幫姐姐忙活起來。吃了晚飯,夢茹跟姐姐閑聊起來。夢茹是邊聊變瞅掛在牆上的表。夢香問,「夢茹,你有事?」夢茹沖著姐姐笑笑,說,「姐姐,沒有。」等將近放學的功夫,夢茹實在坐不住了,起身對姐姐說,「姐姐,我出去看看童童回來了沒有?」夢香點頭應允。夢茹走了出來。
來到大橋上,夢茹沿著人行道慢慢走,邊走邊看看對面的行人。隱隱約約听到熟悉的聲響,原來是走在對面人行道上童童和一群孩子放學了。夢茹趕緊放慢了腳步,扶住橋護欄,停了下來。等童童和他的伙伴從對面經過了,夢茹才轉身繼續前行。等夢茹走到橋的盡頭,童升早已佇立在風里。「你怎麼知道我會出來?」夢茹問。「听童童說的。」「是嗎?」夢茹沒有搭理童升,而是繼續前行。童升趕緊追來,一把拉住夢茹的手。「夢茹,怎麼了?」「我可沒告訴童童呀!」童升這才明了剛才所說的話,應該保持女人的自尊才是。但話已出口,無法挽回。童升緊趕慢趕兩步,走上前,攔住了夢茹的去路。「童升,你想——」沒等夢茹把話說完,童升趕緊接了上去。「我——想——你——」听到此話,夢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她接著說,「這才是你來的理由吧!」童升點頭,牽著夢茹的手,兩人走向黑暗的盡頭。
兩人沿著彎彎的小路來到河灘大壩上,等腳步一停下來,童升就把夢茹緊緊摟了起來。「童升,你——」夢茹故作推搡。童升接過話茬,「我想,你不想嗎?」還用色迷迷的眼神看著夢茹。夢茹掙月兌了童升的懷抱,而是走到大壩上,撿了一塊石頭坐下。童升緊緊跟隨,緊挨著夢茹也坐了下來。兩人看著漫天的星空,都不說話。
空氣就這樣沉默著,好像在靜靜聆听星星和月亮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