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控,洛北辰又轉過頭,看著前面問道︰「今天怎麼會去珠寶店?」
他的聲音有些壓抑的沉悶,並不像暴風雨的前奏,莫桑松了口氣才答道︰「陪我同學去挑結婚戒指!」
之後便是一陣沉默,車外是夾著海風和海浪的夜,莫桑隔著玻璃盯著那些起伏的浪花又開始發呆。
洛北辰突然轉過身,握住莫桑的一只手,莫桑受驚,條件反射的想要抽回,可是力氣太小,最終不能如願。
洛北辰握著她的手,拇指輕輕的撫在她的無名指上,她的手指縴細柔軟,但是上面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他沒想到今晚會在珠寶店遇到她,更沒有想到他會因為營業員的一句話而大發雷霆,甚至沒有心情送顧婉秋回去。
就因為營業員在莫桑和李妍走後,諂媚的說那個長頭發的女孩,渾身上下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根本不配進這樣的珠寶店。
他知道她說的人就是莫桑,那時候他的心莫名的疼痛,腦海里閃現一雙不染縴塵的眸子,是的,他莫名的發了火,他不喜歡別人這樣說她,
「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沒給你買戒指嗎?」洛北辰看著這個和自己同床共枕一年多的小女人問道。
他突然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有給過她,即使這樁婚事是被迫的,即使他在心里對她是不屑的,但是在看到別人有的她什麼都沒有時,他居然會忍不住心疼她。
莫桑沒想到他會問她這樣的問題,也頓時明白過來他盯著她手指看的原因。
她只是看著他搖搖頭,心里五味雜陳,他們的婚姻本來就跟別人的不一樣,沒有戒指,沒有婚禮,沒有結婚照,甚至在世人眼里她都是不存在的,什麼也沒有,她早就習慣了。
輕輕地抽回自己的手,莫桑的眼楮突然有點澀,有些東西你可以不去在乎,但卻不能被輕易提起,那就像一道傷疤,你以為它好了,可是它明明沒好,被人踫的時候又會很疼。
「莫桑,你可以對我提些要求,剛剛在店里有看見喜歡的首飾嗎?」洛北辰試著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他不喜歡她這麼沉默,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在他心里她應該是貪圖利益的,可是這一年多來,她是那樣的安靜,那樣的與世無爭,他不斷地說服自己她是在偽裝,她是個虛偽的女人,可是現在他控制不住心疼她的弱小與沉默,他恨透了這樣的矛盾!
他的話讓莫桑受寵若驚,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他是在可憐她嗎,那她一點也不需要這樣的憐憫,
「我先回去了,不然張媽要擔心了!」莫桑說完自己打開了車門。
海風吹亂了她的頭發,洛北辰看著她縴弱卻倔強的背影頭一次感到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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