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什麼?」
「看到葉小平,頭發散亂,衣領半敞地坐在那張三人沙發上。一看,就是剛剛擁抱親吻過的樣子。」蘇英杰終于鼓起勇氣,把這個發現說了出來,「這些人,怎麼都這樣啊?我真搞不懂。他們在會上一個個都說得那麼好听,背地里卻是這個樣子。」
「是嗎?」小薇驚訝地瞪著他,神情有些慌張和不安,「你,以前怎麼沒跟我說起過這事啊?」
「我,不好意思說。」蘇英杰怕刺痛嬌妻,口氣溫和地說,「不只是集團總部有問題,這里也不干淨。我只來了幾天,就發現了類似的情況。」
「這里也有?」小薇臉色有些尷尬,又迫不及待地想听這種事,就神秘兮兮地說,「是誰呢?」
蘇英杰看了她一眼,心里想,要不要告訴她呢?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告訴她,真的能起到警戒作用嗎?還是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安慰呢?如果她真的已經出軌,那麼她听了,就會產生一種類比性的安慰心理︰你瞧,人家也是這樣的,又不光是我。有了這樣一種心安理得的病態心理,她就更加危險了。
可他正猶豫的時候,小薇卻等不得了,催促說︰「你發現了什麼?快說呀。」
蘇英杰這才無耐地說︰「我來報到的那天,就發現陸總與我們科那個新提拔的副科長單若嫻眉來眼去,有點不正常。怪不得我一來上班,單若嫻就對我那麼凶。上個星期,我們到省城去談一個業務,我又留心了一下,結果發現他們一直在含情脈脈地暗送秋波。陸總在安排房間的時候,也不太正常。于是,中午休息時,我去他們的門外偷偷听了一下,果真听見他們,在里邊干了那種事。」
蘇英杰說話的時候,馬小薇的臉色難堪極了。好在蘇英杰沒有盯著她看,他不想在這里弄得她太尷尬,所以故作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另一邊。其實,他的眼角還是把她的神情攝入了頭腦里。他感覺嬌妻的反映和神情都不夠正常,心里不禁有些發緊。
「你真的要闖禍了。這種事情,看到的人,是要倒霉的。」馬小薇沉默了一會,有些慌亂地掩飾說,「怎麼就你特別眼尖呢?你有千里眼啊?」
蘇英杰這才一語雙關地說︰「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他們偷雞模狗,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遲早會被人發現的。我看見,難道別人就看不見嗎?我看,只是大家不說罷了。真的,我發現了這事,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一直到今晚,才跟你說,你也不要跟別人說,听見了嗎?這種事,傳來傳去,不太好。」
禍從情生
「那吳祖文呢?」馬小薇想了想,又說,「你對他,怎麼突然那麼冷淡?剛走進會場的時候,他還主動招呼了你。你卻在酒桌上,對他視而不見。他見了你這副樣子,也猶豫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敬你。你們,這是為什麼啊?」
「我。」蘇英杰覺得有些難以啟口。吳祖文畢竟是他的校友和恩人,確實不應該這樣對待他。可今天的會議上,他的目光實在太不正常了,怎麼能這樣盯自己校友的妻子呢?那種目光,跟陸總盯單若嫻的目光很相似,既色,又有一種情在里邊。這就讓他感到不寒而栗。如果光是一種非分的色,那還好一些。生活中的色目太多了,對漂亮女孩色迷迷地盯著看,不一定會有什麼實質性的行動。而有情,就危險了,禍從情生啊!有了情,或者有了愛,就會讓人喪失理智,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來。
對吳祖文的這種想法,他感到有些說不出口,可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我,發現他,看你的目光,有些不太對頭。」
「你,簡直變得有些神經過敏了。」馬小薇顯得更加慌亂,把臉轉向另一面,眼楮看著窗外,沉吟了好一會才說︰「不過,你的感覺還是對的。我本來也不想說,因為他畢竟是你的校友,我們的恩人,說了難為情。現在你說了,我就不瞞你了。他,確實有點太那個。」
「那個什麼?」蘇英杰身子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