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英杰把手機放入包里,閉上眼楮,靠在椅背上休息了。心里卻說不出的傷感和留戀,他真的非常喜歡侯曉穎,可是他不能愛她啊。再愛下去,就要發展成婚外情了,就也是出軌了。你既然痛恨婚外情,那你自己就不能再有婚外情!你不允許嬌妻出軌,自己也就不能出軌!這樣,他就不給侯曉穎回信了。
豪華大巴在高速公路上往前飛奔,開了不到三個小時,就到達天堂一般的蘇州。從車站出來,蘇英杰就打的直奔辦事處。他把那張名片上的地址報給司機,司機不一會就把他送到了那個地方。
這是一個住宅小區。他走到辦事處所在的9號樓601室門前。打開門,走進去,里面立刻撲出來一股霉酸味,還夾帶著一種冷清孤寂的氣氛,將他整個的身心都包圍住了。
這說是一個辦事處,其實就是一套空關著的兩室兩廳住房。客廳里有一張小辦公桌,一圈真皮沙發,一只玻璃茶幾。餐廳里是一張長方形的飯桌,六把椅子。大臥室改成了辦公室,里面有一張仿紅木的老板桌,太師椅,三張沙發和一只紅木茶幾。小臥室里有一張雙人床,兩只床頭櫃,一張靠牆的大衣櫃。
要說這套房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就是前後有一大一小兩個陽台。
前陽台在大臥室的前面,用全封閉的綠色塑鋼窗包出一個陽光充足的長方形空間;後陽台在餐廳的後面,右則有一台齊腰高的雙缸洗衣機。這就是興隆科技公司的蘇南辦事處,一個集辦公與住宿為一體的中套住宅房。
里邊辦公設備和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只是現在它們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隱約顯示出曾經熱鬧輝煌的影跡和滄桑的歷史,也一覽無余地展示著自己的失落和冷清。
蘇英杰在里邊走來走去看了一遍,觀察了一周,又呆呆地想了想,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就關門下樓,到街上去吃客飯。
吃了飯,他上來,放下手里的包,月兌了西裝,將所有的門窗都打開,然後開始清理打掃。這里只有他一個人,什麼事都得他自己干。他就象一個清潔工,放了一大桶水,里里外外收拾清掃起來。
整整清掃了兩個多小時,弄得滿頭大汗,他才把這套關了將近一年的房子打掃得干干淨淨,收拾得整整齊齊,抹擦得鮮鮮亮亮。就象一個灰頭土臉沾滿泥漿的人洗了個澡一樣,渾身清新鮮亮起來。
一個辦事處又象模象樣地呈現了出來。蘇英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盡管累得腰酸背痛,坐在那張太師椅上直喘氣,心里卻很是高興和振奮。這里,以後既是我工作和生活的小天地,又是我們向*集團進行秘密斗爭的指揮所。
第二天開始,蘇英杰就東奔西走,將被關閉了的電腦網絡重新開通,把被拉斷的電話線路申請接上,該添置的東西一一買進來,不能使用的傳真機拿出去進行維修,在這個全新的環境中正式開始工作和生活。
他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光桿司令。一天到晚,一個人坐在里面,沒人可以說話;初來乍到,既不認識人,也沒地方可去,只能天天跟自己說話,夜夜跟自己生活。
這種孤獨的生活,他倒能忍受,也慢慢會習慣。讓他難以安心和感到焦慮的是,他身上肩負的一明一暗兩種工作如何去開展,怎麼能夠取得成績,他心里一點底也沒有,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明的是承接弱電業務。在蘇州,甚至整個蘇南,他連貓狗都不認識一只,怎麼去承接業務?到哪里去找人?他茫無頭緒。所以他感到陸總這樣安排他,絕對是居心叵測。不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就是要看他的好看︰你小子不是很張狂嗎?那就讓你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來嘗嘗滋味。怎麼樣?小子,你到底是馬是驢?到這種地方來試一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