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手機鈴聲,把白森就要月兌口而出的話堵了回去。
「你在說一遍,是誰來找我?」
一瞬間,白森的臉仿佛墜入地獄,他又變成了那個我最初認識的惡魔。
「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隨便,他愛等多久就等多久。」
白森狠狠的掛斷了電話,他生氣的表情跟剛剛害羞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樣的表情足以用猙獰來形容。
「那個,白……白總,您要是忙得話……」我想,他說的更重要的事應該跟我和小寶有關,我已經無以為報了,我不能在耽誤他的正事。
「都跟你說了,叫我白森。」他似乎把火氣全部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他的怒吼讓我不知所措,在這個我一無所知的男人面前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對不起……我只不過是不想耽誤你的時間。」我吸了吸鼻子,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樣的一雙眼楮對著我發火,我倍感委屈。
「我不是沖你……」道歉似乎對白森來說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這幾個字瞬間讓我的心情不在那麼難過了。
「快吃飯吧,都快涼了。」
「好……」我拿起漢堡,啃了起來。
小寶的骨髓終于配對成功了,可是手術的錢我卻還沒有湊齊,想起這個,漢堡在我的嘴里,怎麼都咽不下去。
「怎麼了,不喜歡吃這個?」
「不是,昨晚沒睡,沒什麼食欲。」
屋子里又安靜了下來,白森坐在小寶的床邊沒有離開的意思,我一點點的啃食著漢堡,不知道這麼尷尬的場面什麼時候結束。
「是因為小寶吧?」白森撫模著小寶的臉。
「他是一個幸福的孩子。」
「什麼?」我沒明白白森的意思。
「是我誤會你了,你是個好媽媽……之前,我不該那麼說你。」
我沒再說話,因為眼淚哽咽住了我的喉嚨,這是第一次,除了瑤瑤之外,有人理解了我做陪酒女的初衷。
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謎一樣的男人總是能輕易的觸動我最敏銳的神經。
「我很羨慕小寶……他有一個對他不離不棄的好媽媽。」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從他的語氣中听出了難過的聲音,我的心不由的一緊。
我控制住自己對他的好感,我知道,我和他來自于不同的世界,他對我的幫助只是出于一種憐憫。
對,憐憫,我抑制住自己不去想他,小寶才是我的全部,我沒有資格去飛蛾撲火。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我連忙用手擦干了臉上的淚水。
「請進!」我說。
「對不起,白總……」是白森的助理小王。昨天在包房,他也在場,所以我對他有一些印象。
「誰叫你過來的?」白森的臉又陰沉了下來。
「白……白總,我……」看到白森的臉色,小王結巴了起來。
「不怪他,是我讓他帶我過來的。」一個穿著華麗珠光寶氣的貴婦走了進來。
白森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對,應該用震驚來形容才對。
「怎麼,小森,多年不見,不認識我了。」貴婦說著,摘下遮去了大半個臉的墨鏡。
一張細膩女敕白的臉從墨鏡下顯現了出來。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保養的很好,我真的判斷不出她的年齡。
「她是白森的什麼人,姐姐?還是……」看到兩個人的神情,一個震驚,一個從容,讓我不覺得開始猜測起兩個人的關系來。
「這就是你所說的更重要的事?」貴婦說著,走近了我。
抱著雙臂從頭到腳開始打量起我來,我從她挑剔的眼光中看出了她對我太多的不滿意。
還好,我不是白森什麼人,我舒了一口氣。想到這個,我站得更加的筆挺,我目不斜視的看著她,平心靜氣的迎接她對我的挑剔。
貴婦一愣,她沒有想到還有人不害怕她的眼神。她別過臉去,不再看我。
「小森,你女朋友是做什麼得,怎麼這樣的打扮,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當職業,她不適合你。」
「看樣子,她應該還比你大吧,你這是什麼眼光?趕快離開她。」
我剛才偽裝出來的鎮定,頃刻間被貴婦的幾句話打的支離破碎。
昨天急急的趕來醫院,我都沒來得及換衣服。一夜未睡的我,看起來說不出的憔悴。
雖然我和白森沒有任何關系,但是貴婦的話還是傷害了我的自尊。
「沒錯,你說的都對,可是我就是愛她,你能怎麼樣?你憑什麼讓我離開她,全世界的人都有資格指使我做事,唯獨你不行,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麼?」白森說著,走過來把我緊緊的摟在懷里,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著貴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