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森?」我輕聲的叫著他的名字,他睡的很沉,一定是昨晚一夜沒睡的緣故。
只是什麼事讓他那樣緊蹙著眉頭,我怔怔的看著他,不忍將他叫醒。
「怎麼會長的那麼像呢,睡覺的樣子就更像了。」我蹲在白森的身邊,紅了眼眶。
那種熟悉的莫名的心痛的感覺再一次緊緊的把我包圍起來,我伸出手去,想要撫平他的眉頭。
……
「怎麼又皺眉了,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我用雙手展開了那個人緊緊蹙在一起的眉頭。
「那你喜歡我什麼樣子?」那個人把我的手緊緊的攥在他手里,他的手是那麼的厚實,那麼的溫暖。
「反正就是不喜歡你皺著眉的樣子。」我撅起嘴來。
「傻丫頭,怎麼還生氣了,別生氣啊,這樣你喜歡了麼?」那個人說著,裂開了嘴,露出了一整排潔白的牙齒。
「這還差不多。」我笑了起來。
……
我眼楮澀澀的酸酸的,那是我不忍回想的往事。雖然那個人的名字在我的心頭縈繞了很多年,但是我還是習慣性的把他稱作「那個人」,是因為我害怕一說出那個名字的話我就會傷痕累累體無完膚。
「你在看什麼,有那麼好看麼?」白森忽然睜開了眼楮。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我嚇得站了起來。
「沒……沒什麼,飯做好了,我喊你吃飯。」
「好在是吃飯不是吃我,看你的樣子像要是把我生吞活剝。」白森壞壞的笑了起來。
「你……」我生氣的轉過身,向餐桌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平時伶牙俐齒的我,見到他的時候總是沒轍。
「好香啊,看不出來,你做飯還真有兩下子。」白森跟了過來,抓起一塊紅燒肉填進了嘴里。
「真好吃,能給我來碗米飯麼?」白森還用手使勁的咂了咂手上的湯汁。
「這就給你裝飯。」我說著向廚房走去。
「順便說一句,你還是打扮成這樣好看,就像是還沒走出校門的大學生,比剛才順眼多了。」
路過客廳鏡子的時候我瞟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一身粉紅色的運動休閑服,高高束起的馬尾,沒有任何妝容的素面,比昨天晚上的打扮的確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我低下頭抿著嘴偷偷的笑了起來。
「真好吃,能不能再給我一碗米飯?」白森說著,把手里的碗遞給了我,還不忘用舌頭舌忝了舌忝粘在嘴邊的米飯,這樣的動作真的是太可愛了,和我剛剛認識他的時候簡直像換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你是很久都沒吃過飯了麼?」看到他的樣子,我也不禁笑了起來。
「確切的說是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了。」白森說著,又夾了一筷子的土豆絲滿滿的塞進了嘴里。
「白總真是過獎了,像你這樣的成功人士,什麼好吃的沒吃過。」我捂著嘴笑了起來。
「真的,不騙你,再好吃的菜都沒有家鄉的味道,這是鄉情,我想飄在外面的人都知道。」白森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想家了?不應該說只是家鄉的味道,確切的說應該是有媽媽的味道,我也想家了。」我手里拿著白森遞過來的碗發起呆來,我沒有注意到白森變了臉色的面孔。
「我吃飽了,不用裝飯給我了。」白森撂下了筷子。
「怎麼了?」我回過神來,看到對面了白森陰沉的臉。
「我又哪說錯了,還真是難伺候呢。」我小聲的嘀咕著,剛剛的好心情被白森的陰晴不定給攪和的蕩然無存了。
「我沒有媽媽,我也不喜歡吃她做的菜。」白森一副怨恨的表情,穿上外套,向門廳走去。
「我走了,謝謝你的款待。」
「我」砰的一聲重重的關門聲打斷了我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喂,你真是沒禮貌。」我沖著緊緊關閉的大門喊,可是走遠的白森已經听不見了。
我沒有時間顧著生氣,我隨便扒拉了幾口飯菜,然後放下碗筷收拾了起來。
太多的苦難已經然讓我學會了默默的承受,我沒有時間去慨嘆命運對我的不公,對于一個母親來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等雞湯炖好了之後,我要到醫院給瑤瑤和小寶送飯。最好下午能在醫院補上一覺,晚上要是小寶病情穩定的話我還要到俱樂部繼續開工,想起小寶的手術費還沒有湊夠的事,我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