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別走!」我的心髒處傳來了悶悶的疼痛感,我就快要不能呼吸。
我猛然間睜開了雙眼,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了進來。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原來是個夢,我坐了起來,輕輕的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劉楠,對不起,昨晚是我喝醉了,我們不會有以後的,你不要生氣。」雖然我醒了過來,可是心里卻還是止不住的疼痛,那種悶悶的刺痛一陣陣的從心髒處傳了出來,蔓延到全身。
我已經很久沒有夢到劉楠了,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每一次當我自己認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的時候,我就會整夜整夜的夢到他的臉,夢到與他的那些幸福的,甜蜜的,心酸的沉痛的過往。
第一次夢到他的時候是和鄭宇結婚的那一晚,劉楠那雙心碎的眼神久久的盤旋在我的夢中不肯離去。
第二次是當我知道小寶生病的時候,我在夢中哭著對他說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小寶,他抱著我,陪著我一直流淚到天明。
這是第三次,我想也是最後一次,像我這樣的人只能抱著沉痛的過往了此殘生,我還有資格在愛麼?我還有資格被愛麼?
想到愛這個字,我的心不覺得再次震顫了一下。
「我愛上了白森?」這是我最不願意面對的事實。
「應該不是愛吧,那只不過是我在最無助的時候酒後的一次放縱,劉楠原諒我,白森,對不起!」我在心底悄悄的對自己說。
「你醒了?」白森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不似以往的冷酷。
「你還沒走麼?」我抬起頭來,希望他沒有發現我剛剛哭過。
「我煮了粥,你昨天喝的太多了,吃點吧,暖暖胃。」白森的溫柔讓我發現了他內心最深處的那抹柔情,只是作為陪酒女的我有資格接受麼?
我在心底給了自己答案。
「噢!」我這才發現,那個平日里冷酷無情的白總,竟然圍著我的流氓兔卡通圍裙手中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他的樣子可愛極了,我想笑,但是那一絲淡淡的甜蜜卻被一股濃濃的哀愁沖得無影無蹤。
「謝謝,想不到你也會煮粥。」我接過白森手里的碗,用勺子不停的攪拌著碗里的粥,粥煮的很軟很香,但是我卻沒有一點胃口。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一些沉重。
「那個……」
「那個……」
我們異口同聲。
「你先說,」
「你先說……」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我偷偷的想。
「女士優先。」白森說著,揚起嘴角,他是想打破這樣的尷尬麼?他的笑真的很燦爛,和平時的不一樣,穿著圍裙頭發不打喱水的白森笑的就像是個孩子,沒有一點城府。我不覺得看得呆了。
只是這樣的笑容以後不會在屬于我。
我的心在滴血,和他說再見真的有點舍不得,不該開始的已經開始了,但是我卻不想讓它繼續下去。因為我沒有資格。
「那個……昨晚我喝多了,不好意思。」
「沒……沒關系。」白森收回了純真的微笑。我隱隱的感覺到他的背挺直了起來。
他明白了我話里的含義?盡管萬般的不舍,我還要繼續下去。我輕輕了喉嚨。
「那個……昨晚是一個誤會。」
我清楚的看到白森眼中的那一抹燦爛一點一點的黯淡了下去。他的臉也變成了慘白的顏色。
我發現說出這樣的話真的好難,不僅傷人更傷的是自己。
我的心更痛了。
白森不說話,怔怔的站在那里。
我想我必須結束這樣尷尬的場面。盡管不是很容易,口不對心更難。
「昨晚我喝多了,把你當成另外一個人。對不起,你就當是我對于小寶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天啊,我到底在說什麼?這明明不是我心中所想,我想告訴他昨晚我知道是他,昨晚的一切並不是因為感恩,也不是因為他和劉楠有著一雙相似的眼楮。
我的話深深的刺痛了白森的自尊,他在極力掩飾著自己的難過與傷心。
「不要再說了。」白森狠狠的打斷了我。
他匆忙的解上的圍裙,慌亂的向客廳走去,一不小心帶下了茶幾上的花瓶,花瓶碎了,水流了一地,瓶子里的鮮花靜靜的躺在地上,像沒有靈魂的軀體。
「我走了,記得把粥喝完。」白森沒有理會地上的凌亂。
「那個人是小寶的父親,你的眼楮長得和他很像,所以我……認錯人了。」既然說了,就讓他徹底死心吧,我在白森的身後大聲的喊著。
砰的一聲關門的巨響代替了白森的回答,也擊碎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