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發了會呆,也在心里琢磨著田培根這個男人。她知道這是個有能力的人,現在她真希望田培根把大家帶出低谷,這等待死亡的日子,真是太可怕了,對她這個已經單身十年的女人來說,也許不僅僅是可怕,而是一種恐怖,雖然誰也不會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快到下班時間,走出辦公室。像往常一樣,她又恢復那個知識女性的矜持和風采。從佳木斯醫學院一畢業,她就來到長征集團下屬的藍島醫院,她對這里還是有感情的。長征集團南遷,她也有跟著走的機會,但她最後選擇留在這里。
習慣性地到各主要科室轉一轉。老院長提前退了休,本來她有可能接一把手,但憑空來了個田培根,粉碎了她當一把手的希望。雖然這未嘗不是個好事,也不是非想當這個一把手,但她的心里始終別別楞楞的,就像一個雖不那麼讓自己喜歡的東西,還是不想讓別人得到。昨天晚上她終于想明白,一切從大局著想,這些和自己工作了多年的兄弟姐妹的生存畢竟不是小事,才把自己的想了好久的思路對這個外來的一把手和盤托出。一個醫術水平十分高超的人,她相信也不會是個怎樣差勁的人。
走過了幾個科室,來到內科,門關著,護士長陳佳妮悠然地扭了過來。
陳佳妮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是藍島醫院的第一美女,即使把她拿出去在全系統搞一次美女選拔賽,陳佳妮也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像她這樣有著非凡麗質的女人,還呆在藍島醫院,似乎是個難以理解的事情似的。
李紫煙知道,她陳佳妮不是那種光靠工資吃飯的女人,也許太多漂亮的女人,就沒有吉個光靠自己工資過日子的,
「李院長,剛才和田院長談了些什麼,是不是醫院要出賣啊?」
藍島醫院整體出賣也不是最壞選擇,她也考慮過這個方案,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走這條路的。
「誰告訴你醫院要出賣的?」李紫煙站住。
「我覺得你們一定在談什麼大事。即使醫院不出賣,也沒幾天活頭了。田院長來的時候信誓旦旦要把我們救出苦海,現在苦海沒出來,又掉進懸崖了。」
陳佳妮說起風涼話就像自來水籠頭,一開,嘩嘩的。
李紫煙的口氣嚴肅起來︰「以後不要這樣說田院長,他和我們坐在一條船上,我們還是要相信他的,也只有靠他把藍島醫院從危難中拯救出來。除了他,還沒誰敢當藍島醫院的一把手。」
陳佳妮嘴一撇說︰「切,我就沒看出他會怎樣的拯救我們。我的感覺就是他要出賣我們醫院。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可行的方法,藍島醫院再怎麼弄,我看也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早晚也是個死。這馬真死那天,他拍拍走人,坑的可就是我們。」
「看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像個長舌婦似的?」
「哎,這可不是我自己這樣認為的啊,我只不過是說出來罷了。你想,他田培根是什麼人,他到哪家醫院,只要他不去當院長,不去搶人家皇上的寶座,哪個醫院都會敲鑼打鼓地歡迎他的。他何必在我們這個藍島醫院遭這個罪?」
陳佳妮說的不錯,大家有這樣的疑慮由來已久,他田培根的醫學技術可謂是一流的,實在不該在這里受罪。
但田培根似乎就想要在這里受罪似的,根本沒有離開這里的打算。
這也是個一根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