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訴他了,三年的時間馬上就要過去了。告訴他,又讓他擔心。我能應付得了的。」
盈如盡量地躲避王春明,她和王春明之間一直相安無事。日子在平淡中飛快地流逝,夏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
這幾個月來,王春明每時每刻都在想著盈如,他有時會在黑暗里把自己的老婆想象成盈如,美麗的盈如對他極盡溫柔。這使他的老婆以為,自己的丈夫比以前更加體貼自己了。
夜晚過去,穿上衣服的丈夫就會從激情如火變成了冷若冰霜。這使這個有點愚蠢、但很善良的女人不知所措。
王春明原想將盈如安排在身邊,有機會接近盈如,通過自己的表現和對盈如的關心,讓盈如對自己產生好感。而喬恩棟又在遙遠的內蒙古,自己使些手段,好讓美人主動投入自己的懷抱。
經過多次的努力和嘗試,盈如一直對他冷冰冰的,每次遇見他,惟恐避之不及。眼看已經秋天了,再有一個冬天,喬恩棟支邊三年的時間就到期了。王春明知道,盈如永遠也不會喜歡他的。他決定尋找機會,逼迫盈如就範。
這個機會終于讓他等到了,這天盈如值夜班,下午快下班時,和盈如一起值班的護士*來找王春明請假,這樣值夜班的護士就只剩盈如一個人了。
王春明認為時機到了,他把值夜班的白大夫叫到了辦公室,對他說︰「白大夫,明天三病房做手術的病人是我的一個親戚,拜托我找一個技術好的大夫。你是外科最好的手術大夫,就請你明天給他做手術吧。今天你就不要值夜班了,我替你一天好了。」王春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等晚上七點鐘接班,值班室里只有盈如一個人,她感到很奇怪。一會兒,王春明推門走了進來,對她說︰「小林,白大夫和護士小楊都請假了,今天晚上由我和你值班,八點鐘你跟我去查房。」
王春明走後,盈如也沒多想,按每天的習慣做著準備工作︰拿起上一班護士的值班記錄,看還有哪些病人需要吃藥、打針、輸液,把所需的藥品放在白色的端盤中。
八點鐘,王春明準時來到了值班室,他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听診器,井然是一個合格大夫的形象。
查完房回來,王春明對走進值班室的盈如說︰「小林,如果晚上病人有什麼情況,你要隨時通知我。」他一直看著盈如走進值班室,關上了門,他才走回他的辦公室。
盈如先給住院在病人一一量過體溫,做了登記;又端著白色的盤子挨病房為病人打針、照顧病人吃藥;然後又為八個需要輸液的病人,配好藥水輸液。等盈如忙完這一切事情,已將近午夜了。
這些平時由兩個護士做的事情,今天盈如一個人做,顯得比較緊張。等到了半夜兩點多鐘了,病人們和陪床的家屬都睡了,盈如也插上值班室的門,想躺一會兒。
突然盈如听到一陣急促,卻很輕的敲門聲,王春明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小林,九病床的病人有情況,你快出來幫我一下。」
睡夢中的盈如急忙起身把門打開,還沒等她走出房門,王春明已經一步跨進了值班室,把一塊濕濕的紗布捂在了還沒反應過來的盈如的臉上,一陣刺鼻的藥味兒,盈如一下子昏迷了過去。王春明一手攬著盈如的藥,一手把門帶上,然後將盈如抱起,放在了值班室的床上……
等盈如慢慢睜開眼楮,看見王春明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吸煙,她一下子想起了什麼,急忙低頭看自己,自己衣衫不整,她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由地失聲痛哭,怒罵道︰「你這個衣冠禽獸的畜生!」平時柔弱的盈如此時像瘋了一樣,撲向王春明,撕打著他。
王春明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任由盈如在他的臉上留下幾道長長的血痕。等盈如累了,王春明扶著她的肩,想把她扶到床上。盈如甩開他的手,叫道︰「拿開你的髒手!」
王春明連忙收回了手,說︰「好,好!你別激動,听我慢慢對你說。你這樣大哭大鬧,讓別人知道了,對我們都沒什麼好處。我現在是院長,而喬恩棟已經沒什麼前途了,我現在要比喬恩棟強百倍。我對你絕不是一時的沖動,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深深地吸引。只要你願意跟我,我一定和我老婆離婚。你跟了我,一定會比跟著喬恩棟要幸福。」
憤怒的盈如,狠狠地給了王春明一個耳光,跑出門,沖進了雨淋淋的夜幕中。盈如毫無知覺地在黑暗的大街上奔跑,絲絲細雨淋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她的臉上既有淚水、也有雨水,老天也在為她傷心落淚。
盈如被恥辱的利劍刺痛著,她的心在流血,她承受不了這沉重的打擊。她是一個保守傳統的中國女性,她現在感覺自己真是生不如死,她沖動地跑到了黃浦江邊。
正當她準備一頭扎進江里,以求用死來解月兌自己的屈辱和痛苦時,女兒可愛的笑臉出現在她的腦海里、還有年老多病的父親單薄的身影,這世界上有太多讓她放心不下的人了。她沒有跳下去的勇氣了,她心情沉重地走回了家。
林鵬程一見走進家門的盈如,就知道女兒出事了,只見盈如頭發凌亂,衣衫不整,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臉上流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林鵬程顫顫巍巍地走過來,關心地問︰「如兒,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盈如不由地伏在父親肩上放聲痛哭起來,而她卻不忍心告訴父親發生的事情,怕父親會受不了這個打擊。父親問得越緊,盈如哭得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