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軍也盡量去幫助孫波鈴,這讓孫波鈴的心更難以平靜了。
孫波鈴的傷慢慢地好多了,右腳能著地走路了,右手也可以活動,她可以自己慢慢地走到教室上課了。可喬希還是不讓她的手干活,更不讓她沾水,直到孫波鈴的傷完全都好了,她才讓孫波鈴自己照顧自己。
在喬希細心的照顧下,孫波鈴的傷口恢復愈合得很好,手上只留下了一些淡淡的燙疤。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疤痕會越來越淡,直至消失。
通過這件事情後,孫波鈴深深感受到同宿舍姐妹們的真情,她已經明白姐妹們都非常關心她,並沒有因為她來自農村而輕視她。尤其是喬希對她的體貼和照顧,讓她非常感動,她非常慶幸蒼天會讓她在大學生涯中遇到如此的一位知己朋友,讓自己的大學生活里充滿了真情。
大學生活既緊張又充實,很快喬希已經是一名大三的學生了。大三後基礎課就沒有了,上的都是專業課。喬希和宿舍的姑娘們最怕上解剖課了,那些活蹦亂跳的小動物要被她們親手解剖,轉眼間就血淋淋地死在了她們手里,這對她們來說真是一種痛苦的堅強。
每次上完解剖棵後,姑娘們都吃不下飯,她們面前總會出現那些掙扎著的小動物、和沾滿自己雙手的鮮血,她們覺得自己很殘忍。
孫波鈴從小生活在農村,她從小就見過殺豬、殺雞、殺羊的,對血的反應不是那麼恐懼。每次解剖課後姑娘們不肯去食堂打飯,孫波鈴就勸大家說︰「姑娘們堅強些。我們既然學了這個專業,就要能過了這一關。我們以後會成為醫生,我們要拿著手術刀為那些患者做手術,那時我們要面對的是活生生的人,沾在我們手上的鮮血不知道要比今天多幾倍。可我們是在治病救人,是在盡一個醫生的職責,我們能因為恐懼就不去做了嗎!今天這些小動物的鮮血,就是為了我們的明天做準備。作為一名醫生,我們必須消除對血的恐懼。堅強些,姑娘們。我們必須要吃飯。而且要多吃點。你們如果再對解剖課這樣恐懼的話,那你們的解剖課就要不及格了。」孫波鈴硬拉著姑娘們去食堂吃飯。
經過幾次的考驗後,姑娘們終于可以面對那些手術刀下的動物了,對那些沾在手上的鮮血也司空見慣了。接下來姑娘們又經歷了更大的挑戰和考驗,這次連孫波鈴也不能適應了。
這天又上解剖課了,同學們一進解剖室就看到手術台上放著一具人的尸體。女同學們嚇得不敢靠前,幾個膽大的男同學撩開蓋著尸體的床單看了看,告訴大家是一個老年男人。
教解剖課的王教授走進了解剖室,把蓋在尸體上的床單揭了下來,一個赤條條的老年男人尸體展現在了同學們面前。幾個女同學閉上了眼楮。喬希看到那老男人干瘦如柴的身體,松弛的肌膚幾乎只剩下一張皮了,皮膚上滿是皺折,呈現出一種黃褐色。喬希只覺得自己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折騰,她迅速閉上了眼楮,強忍著沒讓自己嘔吐出來。而柳青和蘇榮已捂著嘴跑出了門外,走廊里傳來了她們的嘔吐聲。
給她們上解剖課的王教授是一名女教授,是一位從國外回來的知識分子,在醫學研究上很有成績。她對學生的要求很嚴格,嚴肅地說︰「你們將來都是醫生,你們將會面對形形色色的各種病人。你們將親眼見到死于各種疾病的患者,你們要用手里手術刀挽救無數病人的生命。你們這種狀態根本不可能上好這堂解剖課,你們必須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睜大你們的眼楮看仔細。誰的表現不好,我就讓她親自動手,幫助她早日適應這種情況。今天我們要解剖的是一個死于肝硬化的病人,這對你們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如果你們因為自己的心理因素誤過了這堂課,你們就再也沒有機會補上了。」
說完,王教授戴上了手術手套,先為同學們講解了病人身體外部的病狀,然後用手術刀切開了病人的胸腔和月復部,死者的內髒呈現在了同學們眼前。王教授仔細講解了病人內髒的病狀,並讓同學們戴上手套親自去感覺那些病變內髒的變化。
當輪到喬希上前時,她覺得自己的頭發根都豎起來了,她看都不敢看那具已經開了膛的尸體。看到王教授嚴厲的目光,她不得不硬著頭皮,用戴著手套的手翻弄了幾下肝髒,趕緊走了過去。而柳青和蘇榮說什麼也不肯向前,慘白著臉站在後面。孫波鈴和郝英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從尸體前走過後,也是滿頭冷汗、臉色蠟黃,像是得了一場大病。
男同學們大都很鎮靜,清楚地看明白了那些內髒的病狀,還向王教授問了許多問題。幾個膽大的男同學用手滿不在乎地翻動著那些內髒,不停地問王教授一些相關的問題。而女同學們都遠遠地離開了手術台。
解剖課結束時,王教授用比較緩和的口氣說︰「女同學們膽子小,剛接觸人體解剖會感到害怕,這是正常的。每一個學醫的學生,必須要過這一關。你們學不好人體解剖,你們將來就不能成為一個稱職的醫生。等你們走上了工作崗位,你們將要用手里的手術刀為患者做手術,那時,你們微小的一點失誤都會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醫生,你們就必須盡快克服自己心理上的障礙,學好你們今天應該掌握的所有知識。今天是第一節人體解剖課,我就不深究了。下一堂解剖課再出現類似的情況,我就不客氣了。尤其是蘇榮和柳青,下一堂課如果還這樣的話,你們的人體解剖課只能是不及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