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波鈴的心情一直很沉重,越是臨近畢業的日子,她心中的擔心和不安就越強烈。喬希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心里也很不好受,就盡量勸解她,給她說點寬心的話。
這天上午宿舍里其他的姑娘都出去了,就剩下喬希和孫波鈴兩個人。孫波鈴說︰「希希,我听說咱們的畢業分配方案已經出來了,過兩天就要宣布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小軍一起去哈爾濱?如果有認識人的話,現在就可以知道分配結果了。那我也就用不著總是這樣心神不定的煩亂了。」
還沒有等喬希答話,周小軍敲門走了進來,說︰「我听說咱們的畢業分配方案基本上已經定了。我剛才去找校領導了,想知道我和波鈴能不能一起回哈爾濱。負責分配的王主任說去哈爾濱的名額很少,外地學生幾乎就沒有去哈爾濱的機會,只有從哈爾濱來的同學才能回到哈爾濱。內蒙古的學生全部回內蒙古,听說內蒙古要求在外地上大學的學生畢業後都要回內蒙古參加家鄉建設。國家當然支持少數民族地區了,所以內蒙古的學生全部被分回內蒙古。」
听了小軍的一席話,孫波鈴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劇烈地一緊,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真是難受極了。孫波鈴深愛著周小軍,她盼望著能與周小軍分到一起工作,他們可以永遠不分離,共同創造今後美好的生活。可她也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一個美好願望,很有可能根本實現不了。
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周小軍的話還是讓她淚雨滂沱,傾流成河。看到孫波鈴傷心難過的樣子,喬希忙過去用手絹給她擦眼淚,並安慰說︰「波波,別難過,我們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而一邊的周小軍卻笑了,說︰「看你急的,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就掉眼淚了。我們雖然不能一起回哈爾濱,可我們可以一起回內蒙古嘛!我已經要求去內蒙古了,王主任說我去內蒙古的事情沒問題。」
孫波鈴即刻轉悲為喜,燦若鮮花的笑臉上還滿是淚水。一種無比的幸福和滿足從心底溢出,她淚眼婆娑的眼楮里隱閃著激動的亮光。說︰「小軍,你能和我一起回內蒙古,我真是太高興了。可你的父母一直都希望你能回哈爾濱,他們能同意你和我去內蒙古嗎?」
「我父母非常愛我,他們為了我的幸福會同意我的決定的。」周小軍這樣說只是為了安慰孫波鈴,他的心里很沉重,他知道這樣做一定會讓父母傷心的。父母把他送到北京上學的第一天就希望他學成後回到哈爾濱。幾年來不論是他放假回家,還是寫信給他,這種殷殷期望始終沒有改變過。
當周小軍把自己和孫波鈴的事情寫信告訴父母後,父母非常高興。在哈爾濱做了種種的努力,希望兒子和未來的兒媳回到哈爾濱後能有一個比較理想的工作環境。如今他沒有同父母商量就決定隨孫波鈴去那遙遠的內蒙古,他覺得很對不起疼愛自己的父母。可他堅信自己的父母是會理解自己的。
喬希也被周小軍的決定所感動,她為自己最好的朋友尋找到一個好的歸宿而慶幸。她說︰「小軍,你的選擇和決定不會錯的,波波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好女孩兒;內蒙古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我對內蒙古有著深厚的感情,差不多每年的夏天我都會去一趟內蒙古。那里的經濟也許沒有哈爾濱發達,生活條件也沒有哈爾濱好,可那里有質樸善良的人,他們給你的那種濃厚真誠的情感會讓你終生難忘的;還有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和漫山遍野的山丹花,那種景色和意境是你在現代化的大都市里永遠也感受不到的。你一定會喜歡上內蒙古的。」
喬希的話讓周小軍的情緒好了很多,興奮地說︰「听了你的話,我真想早一點見到美麗的大草原。你們倆一定都會騎馬了,到時候你們要教我騎馬。」
周小軍的話讓喬希和孫波鈴都笑了。孫波鈴說︰「我可從來沒有騎過馬。我甚至都沒有見過草原。」
喬希說︰「內蒙古可以說是我的第二故鄉,它一直是讓我魂牽夢繞的地方。如果你們回到了內蒙古,那我們一定會相聚在內蒙古的,那時我們一起去看草原、去學騎馬。」
三個朋友在一起談得很開心,其中孫波鈴最開心了,她被一種巨大的幸福包圍著,周小軍的抉擇讓她堅信周小軍愛她的心依如她的心。她感到很滿足,她要好好珍惜這份真情。
學校的禮堂被布置得異常地漂亮,禮堂里掛滿了五顏六色的氣球和彩帶,整個禮堂里流淌著歡歌笑語的快樂。
舞台的兩面擺滿了盛開的盆花,讓舞台上面生機一片。在明亮的舞台燈光下,身穿湖藍色套裙的喬希在台上主持節目。那高貴典雅的迷人氣質和美麗動人的容貌與身材讓台上的鮮花都黯然失色了。
彼特和喬希宿舍里的姑娘們坐在一起,他是今天晚會的編外觀眾。彼特兩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台上的喬希,喬希迷人的風采再一次讓他心醉。
當喬希在台上用她的小提琴拉了一首演繹浪漫愛情的小夜曲後,台下的掌聲如雷貫耳地響了起來。學校每一次文藝晚會上都少不了喬希的小提琴,每一次喬希的演出都能征服全場觀眾的心。
彼特是第一次听喬希拉琴,那優美流暢的琴聲和喬希拉琴時的神態,組成了彼特心目中最美的一幅畫,他簡直看呆了。直到全場的掌聲快落了,他才像是從夢中醒來一樣使勁拍著雙手。喃喃地說︰「太美了。真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