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米拉強忍著大無畏的精神躡手躡腳探入夏米疑似盜竊現場的家,在瞥見從衣櫃廢墟中昂起頭的小朵兒時,掉在半空中懸著的心終于平安降落,深深呼出口氣.
「朵兒,你在干嘛呢?」米拉詫異地瞪著朵兒。
朵兒圓碌碌的眼楮轉了一圈才下定決心,揚起嘴角的梨渦,沖著米拉揮了揮手里的照片︰「拉拉姨姨,我在找爸爸。」
米拉撫了撫額角,「拉拉姨姨」這四個字眼怎麼听怎麼覺得背疼,可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在她老娘的慫恿下屢叫不爽。
壓下心頭的火氣,米拉向著燦爛如太陽花的小家伙誘導︰「那朵兒找到爸爸了沒?瞳」
小家伙用力地點了點頭,銀鈴般的笑聲充斥在整個空間內︰「找打了、找到了,拉拉姨姨。原來藍叔叔真的是爸爸,還沒有到聖誕節爸爸就回來了,太好了!」
小家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更是歡天喜地跳起來「我們的祖國是花園」,米拉後知後覺抽出朵兒手里的照片,直到照片里相偎相依的男女涌入進眼簾時,她也只能無奈感慨︰夏米你自作孽、自作孽啊!
還是大學的時候,他們以家庭為單位出去郊游時拍下的照片,作為這張照片的攝影師,對于米拉來說,當時的情景像放電影一般瞬間涌入腦海餒。
大伙兒提議玩情侶吃隻果的游戲,誰知中途洛寒突然將隻果抽走,藍訣臉一側,來不及剎車的夏米就這樣吻上藍訣的側臉,「 喳」,記憶留在了那一刻。
米拉抱住拳打腳踢的小丫頭嵌進大床里,將小丫頭壓進自己的胸口,表情嚴肅而鄭重︰「朵兒,告訴米拉姨姨,你怎麼知道照片里的人是爸爸嗎?」
朵兒露出鬼靈精怪的大眼,滴溜轉了兩圈,然後輕手輕腳像小老鼠似的,湊近米拉︰「拉拉姨姨,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媽媽,而且還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哦。」
米拉在朵兒誠摯的目光下,拉鉤上吊,朵兒才低聲道︰「我總是偷偷看見媽媽把照片壓在枕頭下面,夜晚媽媽會一個人翻出照片默默流淚,可是自從我們搬家後,照片就換了地方,所以我今天好辛苦才找出來的。」
看著米拉姨姨傻了眼,一動不動,朵兒伸出小手晃了晃米拉的臂膀。
「那這也不能證明這是朵兒的爸爸啊?」米拉剛剛在感慨小丫頭玻璃般易碎敏銳的心的同時,忍不住感嘆難怪朵兒喜歡半夜看鬼片,原來是被夏米培養的啊!
小丫頭翻了個白眼,氣得米拉差點炸毛吐血,「這不是我舅舅、不是我姨父、不是我外公,又被媽媽如此肯定重視的男人,所以一定是媽媽最重要的人了。電視里都說一個女人如果願意為一個男人生下孩子,那麼那個男人一定是很重要的人。這不是爸爸還能是誰?」電視里都這麼講的好不好。
如果不是米拉自詡修養好,肯定朝小丫頭白白女敕女敕的溝子伸出魔抓,米拉感慨廣電總局下次能不能考慮禁播虐戀情深糾葛劇的同時,也不禁覺得這小丫頭還是有邏輯思維能力的。
朵兒小嘴皮子一套是一套,自詡三寸不爛金舌的米拉甚至找不到話去反駁,如果被夏米、小強和那群乘務組魔女知道了,她的薄臉還往難擱呀。
「那朵兒你是不是見過爸爸啊?」米拉沒有錯過小丫頭的話,明顯已經見過藍訣了。
「是啊,幼兒園的親子會就是爸爸媽媽陪朵兒一起參加的,我們玩了好多節目,得了第一名呢。」只是不知為何剛剛還像只小喜鵲唧唧喳喳的朵兒聲音越來越小︰「可是、晚上自從見過小溪姨姨和一只孔雀阿姨後,媽媽就帶朵兒走了,媽媽回家後還哭了,跟朵兒說藍叔叔不是爸爸。」
說著說著,晶瑩的眼眶已經從朵兒的眼眸里滑落,小家伙哭得雙肩一顫一顫,還委屈地問米拉︰「拉拉姨姨,爸爸明明是爸爸,為什麼媽媽說爸爸不是爸爸呢?朵兒真的很喜歡爸爸、也喜歡爸爸、媽媽和朵兒在一起。」
在小丫頭磁膩膩的抽泣聲一滴一滴敲打在米拉的心間,米拉輕輕摟過懷里的小丫頭,貼近朵兒肉嘟嘟的小耳垂,她不知道自己的推波助瀾會有什麼樣的結局,至少為了朵兒應該努力一次。
「真的?」朵兒噤了聲,一雙沾滿淚滴的眼楮撲閃著望著米拉。
「恩。朵兒也答應姨姨不告訴媽媽哦。」米拉眨了眨眼楮。
「恩。拉拉姨姨最好了。」朵兒歡天喜地在床上亂蹦,「拉拉姨姨,你剛才答應過朵兒一個要求,沒錯吧。」
看著面前宛若小喇叭花的笑靨,米拉突感感覺全身惡寒,小家伙的笑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米拉點了點頭,動作緩慢,算是硬著頭皮承認。
「嘿嘿……」朵兒眼楮瞅向衣櫃,伸出手指指了指︰「拉拉姨姨幫我恢復原樣吧!」朵兒一溜煙就撒腿不見了。
只留下火冒三丈的米拉握緊拳頭,不愧是藍訣的女兒,連月復黑都遺傳到了,還真是欺負她米拉長得溫婉賢淑、賢妻良母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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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珠寶在國內頗具盛名,此次更是和槿初沫合作,光是響當當的名頭就足夠各類達官貴人、商界名流、影壇大碗擠破腦袋來觀看秀了。
一席裁剪貼身的阿瑪尼奢貴西服的藍訣,身旁是酒紅色露背性感禮服的蘇晴,從後面看,兩人時而湊近低語,時而愉悅低笑眉宇間都是膩人的甜蜜。
許慕年驚疑的目光在兩人間流轉,深思熟慮下還是換到了藍訣身邊,手肘拐了拐眉飛色舞的某人,壓低聲音︰「喂,這唱的哪一出?不會是浪子回頭吧?」他有余光示意藍訣身旁的蘇晴。
「閉上你的烏鴉嘴。」藍訣想畢竟綠本子還沒拿到手,還是秉承一貫的低調路線︰「有什麼事?」「你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我總會知道的。」許慕年瞟了眼蘇晴,見其和身邊的富太太聊天,才繼續說道︰「別怪哥沒提醒你,夏米等會要和秦子寧那小子壓軸,別等到姓秦的小子先下手為強了,你才哭爹喊娘的追悔莫及。」.
「恩。我知道了。」藍訣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俊美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許慕年挑了挑眉,怎麼睡了一覺,難道身邊的男人就選擇性失憶了,藍訣現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難讓人和酒吧里怒氣沖天的紅魔妖怪聯系到一起。
許慕年依舊不死心,有湊近了些︰「你不會是突然良心發現,意識到自己四年來的惡跡斑斑,然後決定用自己的下半身彌補蘇晴吧?」
「你還可以繼續編。」藍訣挑眉。
「難道是你們倆意亂情迷下鑄成大錯,你不得不負責。」說完,許慕年又搖了搖頭自我否定︰「可是沒道理啊,你忍了四年不會到最後破功吧?」
藍訣嘴角顫抖,許慕年拍戲拍得太狗血了,他還能再瞎點嗎?他摟過許慕年肩膀︰「下一個是不是,她突然病魔纏身,我在人意和道義上都不得不挺身而出。」
大明星難得一次露出嬌憨的姿態︰「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打算這麼說的。」
藍訣撫額,無奈一笑里包含了對許慕年粉絲的無限同情,再一想,自家女兒居然也是腦殘的粉,那笑紋更加淒迷起來。
「喂,你真不在乎朵兒和夏米了?你要是不在乎,我就把她們領回家,反正我媽現在天天念叨小夏,我的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許慕年忘記了酒吧里的痛,不怕死地往老虎上拔毛。
「你敢!」藍訣薄唇輕輕咬緊,空氣里就增添了不少干冰,他邪魅的桃花眼嫵媚一眨,皮笑肉不笑湊近許慕年耳邊︰「我听說沐歌快回來了。」
「呃……」許慕年機械地坐直了背,腦海里一直倒帶著藍訣剛剛的話「沐歌回來了」。
藍訣看了眼吃癟的許慕年,視線緩緩轉到陷入黑暗的T形台,白淨的手指有一下每一下敲打著腿。
我這兩天很倒霉~~心情差寫文的狀態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