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雙清澈的眸子直視著他幽深的眼,身上散發著獨屬于女子的淡淡幽香.
「還想怎樣?」顧希堯蹙眉,有些微不耐,但更多的卻是寵溺。
「顧希堯,我可以愛你嗎?」她輕輕的開口,問的小心翼翼,神情卻是那麼認真。
顧希堯看著他,深邃的眸子越發深諳,讓人完全的讀不懂他的情緒。他好看的眉心緊鎖,笑容似乎凝固在了臉上。
許久後,他幾不可聞的嘆息,動作輕柔的將她的手臂拉下自己的脖頸。「恩恩,你喝醉了。」
笑恩漂亮的眸子明顯黯淡了幾分,她知道自己醉了,可就是借著酒醉,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對他表白。錯過了這一次,她只怕這輩子都不再有勇氣說出‘愛’這個字。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不需要愛情的女子,當遇上了他,愛上了他,笑恩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做‘情非得已’瞳。
「可以嗎?」她再次開口,聲音微弱的可憐。而她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無辜,甚至無辜的讓人心疼。
可顧希堯是不能心疼的,有些事一步錯,就會步步錯。沒有愛情,他們可以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庸庸碌碌的過下去。可一旦有了愛存在,許多東西都會變得無法掌控,而他恨極了那種患得患失。
「笑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勾起她的下巴,俊顏冷峻。
「……」笑恩沉默,酒醉三分醒,她的頭腦是清晰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也清楚的知道他不喜歡這樣的她。他的冷漠,將她拒絕的徹底。
「對不起,我喝醉了。」在淚奪眶而出之前,她轉過身,一步步踉蹌的向家的方向走去。這是她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
她縴弱的背影,落在顧希堯幽暗的眸中,是一種說不出的孤寂餒。
————
那一夜,他們沒有睡在一起。在A市,在顧希堯的公寓,他們各自有屬于各自的空間。
第二天晨起,顧希堯推開.房門,撲鼻而來的是飯菜的香氣。餐桌上是幾樣精致的小菜,冒著熱氣的白粥和煎的七層熟的荷包蛋。
「醒了?過來吃飯吧。」笑恩一身家居服,坐在餐桌旁笑眯眯的為他盛著粥。
「你做的?」顧希堯端起面前的粥,疑惑的看著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居然也會做像模像樣的飯菜?
「難道屋子里還有別人?」笑恩淡雅一笑,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顧希堯喝了口粥,又吃了點菜,清淡可口。她的菜一如她的人一樣,溫潤的讓人很舒服。
早餐在平靜中安然度過。二人都十分默契,絕口不提昨晚的事,似乎那只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飯後,笑恩換了身利落的職業裝,安靜的站在顧希堯的房門口。「可以送我去公司嗎?」
「恩。你等一下。」顧希堯轉身走進書房,不久後便拿出一疊文件遞到她手中。
笑恩不解的翻開,竟然是海諾建築百分之七股份的轉讓書。「怎麼會……」笑恩難掩一臉的錯愕。
顧希堯優雅的笑,「這百分之七的股份我已經轉到你名下,現在除了我,你就是海諾建築最大的股東。」
他承諾過,除了愛情,他可以給她全世界。只要她想,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他也可以摘給她。
「你是怎麼做到的?」笑恩看著他,越發的不解。以她對慕允晨的了解,他並不是一個會輕易屈服的人。
「想知道?」顧希堯淡笑,從酒櫃中取出一瓶XO和一只透明高腳杯,玫紅色的酒業掛在水晶杯壁上,分外妖嬈。
笑恩站到他身側,虛心的等著他的答案。
顧希堯優雅的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醇香的酒氣緩緩散出。他微眯鳳目,眸光深不可測。「其實很簡單,海諾建築百分之七的股份並不是個小數目,慕允晨吞掉這些股份必然導致慕氏流動資金不足。我只要動些手腳讓銀行抽銀根,慕家自然挺不住。那麼,這百分之七的股份,慕允晨怎麼吞掉的,就要怎麼吐出來。」
笑恩蹙眉,他的方法雖然不夠光明磊落,卻是釜底抽薪的妙計。她嘴角緩緩上揚,不得不佩服面前這個男人的心機手段。
「顧希堯,你真可怕。」
「是嗎?比起林總,我的手段的確不夠光明正大。」他不以為意的輕笑,「你手中慕氏的股票可以拋掉了,不然林氏的流動資金也很容易陷入困境。」
笑恩微愣,他竟然連她暗地吸收慕氏股票的事都知道。「我只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她隨意拿過面前的股份授權書,在顧希堯面前搖晃了下。「海諾建築百分之十七的股份可是個天文數字,顧四少就這麼信任我?」
顧希堯低笑,「我想給便給,與信任無關。」
「……」
「不早了,我送你去公司吧。」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拿過紅木桌上的車鑰匙。
笑恩跟在他身後,低頭不語。
高速道上黑色悍馬車疾速行駛,車內寂靜無聲,笑恩淡然的目光落在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車內的流淌著高雅的古典音樂,和他的主人一般冷魅孤傲。
車子一路駛入林氏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笑恩推開車門,對身旁的顧希堯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恩恩。」他拉住她,深邃的眸光專注的看著她。「恩恩,你是聰明的女人,所以,別錯傻事。」
笑恩苦笑,他是在警告她嗎?警告她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