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顧希堯走到笑恩面前,深邃的眸子精銳的看著她。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漠,明顯帶著責備.
未等笑恩開口,周夢潔就撲進了他懷中,哭的淒淒慘慘。「希堯,我沒有拿她的錢,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
顧希堯冰冷的盯著地上的那張巨額支票,臉色明顯的陰冷了幾分。他不願意相信,笑恩也是會用金錢買賣愛情的人。
「我什麼都沒做過,也不想解釋。」笑恩淡漠的開口,臉上永遠是波瀾不驚的神色。她什麼都不想解釋,她要的只是他的信任。
顧希堯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許久才開口,聲音都是冰冷的、刺骨的寒。「你走,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他的冷漠刺痛了笑恩的心,血淋淋的痛著。她一步步的後退,清澈的眸中是清晰的疼痛和無奈。
笑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冬至的時節,天空飄起了細碎的雪花,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積雪。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深夜,萬籟俱寂,醫院門口根本攔不到車子,笑恩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道路上見不到半個人影,只有兩旁的路燈亮著冰冷的光芒。笑恩低著頭,臉頰有冰冷的液體不斷滑落。
「寶寶,你是不是也覺得媽媽很傻,這麼容易就中別人的計。」她聲音哽咽著,對著月復中的孩子不住呢喃。即便她知道他根本什麼都不懂。可是,她好委屈,卻沒有人可以傾訴瞳。
夜晚的天氣很冷,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白色的霧氣。笑恩拉緊了身上的大衣,生怕凍壞了肚子里的寶寶。
穿過前面的十字路口,就是A市的主干道,在那里應該是可以攔到計程車的。笑恩剛要穿過馬路,身後突然傳來汽車的疾駛聲。笑恩茫然的回頭,刺目的車燈晃了她的眼。她想要躲閃,卻根本來不及……
車子飛馳而過,沒有減速,根本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笑恩倒在冰冷堅硬的雪地上,身下是一片血跡,刺目的鮮紅,那種疼痛是刻入骨髓的。笑恩緊咬牙關,模出身上的手機。一遍遍撥打著顧希堯的電話,而那一端傳來的只有冰冷的機械式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听,請稍後再撥。
稍後,她還等得了稍後嗎!笑恩苦笑著,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寶寶,你別怕,媽媽帶你去醫院。」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她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重新爬起來。艱難的向醫院的方向走去。她的手緊捂在小月復上,月復中是一陣陣的攪動。有溫熱鮮紅的液體順著雙腿間流淌下來,她踉蹌的向前走,身後拖著長長的一道血痕。
「寶寶,你在堅持一下,你要堅強一點兒,不要離開媽媽。」笑恩哭得撕心裂肺的,在死一般沉寂的雪夜,哭聲格外的淒慘。她不是傻子,她知道這樣的情況下孩子有多危險餒。
醫院大樓的燈光就亮在眼前,笑恩幾乎已經沒有了氣力,失血過多,臉色慘白。可她硬是撐著最後一口氣,爬到了醫院大門口。
「救,救命……」她口中發出微弱的呼聲。還好有眼尖的護士發現了她,可笑恩的意識已經有些渙散,小護士抱著她,急攘攘的呼喊求救。
「門口怎麼了?」黎院中和顧希堯一起從樓上走下來。
「門口有個女孩子昏倒了,流了很多血。」幾個醫生匆匆忙忙的向外走,手中還拿著機械儀器。
「恩,趕快送手術室。」黎院長吩咐了句。
「黎叔,您忙吧,我先走了。周夢潔的事,就麻煩你了。」
「恩。」黎院長點了點頭,沉著臉子嘆了聲,「你這小子,這可是最後一次,你以後少招惹這些……」
「恩恩!」顧希堯突如其來的一聲吼打斷了他接下去的話,只見他推開所有人,抱起了倒在血泊中的女子。
她縴細的身體在他懷中那麼輕,幾乎沒有重量。她身後的雪地上拖著長長的血痕,刺目的鮮紅,像刺一樣一根根扎在顧希堯心口,生生的痛著。
「恩恩,恩恩。」他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笑恩在他懷中,意識稍稍的有些清晰,她看著他,臉上掛著清澈的淚痕,嘴角卻挑起一抹冰冷的笑。他第一次見到一個人有這樣的表情,第一次明白原來笑著哭才是最痛。
她明亮的瞳眸不在是怨恨,而是絕望,徹骨的絕望。她說︰「顧希堯,我們完了。」
笑恩緩緩的合上眼,意識逐漸的模糊,最終陷入了昏迷中。
「恩恩。」他將她抱起,幾乎是嵌入了懷中。「黎叔,你救救恩恩,快救救她。」他看著黎院長,眼中幾乎是哀求的,高高在上的顧四少,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害怕。他怕他會就這樣失去懷中的女人。
而他卻沒有想過,當一個男人過分在乎一個女人的時候,那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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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走廊盡頭,手術室門外的燈一直亮著。顧希堯低頭坐在門外冰冷的長椅上,一根接著一根的吸煙。護士從他身邊經過,看到他冰冷的臉色,一副生人莫近的神情,沒有一個敢去提醒他將煙蒂熄滅。
他手中是墨黑色的手機,觸模屏幕上顯示了十幾通未接來電和一通留言。笑恩無助而怯懦的聲音,對他說︰希堯,我好怕,救救我們的寶寶……
他單手撐著頭,眼圈兒有些微紅。他顧希堯自命不凡,卻連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他還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