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陽春被夏清掌摑的第二日,元睿便另指派了兩名乖巧的丫頭來侍候她,寶箏還為此擔驚受怕了一個晚上,卻不料,王爺不但沒有責罵她們,而且給小姐的待遇更勝以往。
「小姐,這下你可相信了吧?」寶箏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夏清看她一眼,搖搖頭,「寶箏,你以為王爺這樣做,就是真心想要對我好嗎?男人的心,永遠不能以常理來猜度,他突然之間對我這麼好,說不定就是故意為難我。」
寶箏似乎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小姐為什麼……這樣說?」
「你好好想想,我已經是個被休離的王妃,他何苦還要在我身上下功夫?這王府後院里的女人不少,听了這個消息,她們會怎麼想?」夏清定定看著寶箏,反問道。
寶箏面色一白,她從未如此深入的想過,現在听小姐這麼一說,事情好像還真是不簡單。
「那……那怎麼辦?」寶箏有些急了。
夏清挑了挑眉,頭靠在軟枕上,神情安寧平靜︰「不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是……」她有些不放心地看一眼寶箏︰「我很擔心你啊。」
寶箏一怔,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奴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你昨天不還說,我待你親如姐妹嗎?難道都是假的?」夏清淡淡瞥了眼寶箏。
「不是的,寶箏是真心感謝小姐的。」寶箏急忙剖白自己心意。
夏清沒有回應她,眼神落在窗台上,許久後,她才仰著頭,對寶箏問道︰「不如我們離開,可好?」
寶箏訝然道︰「離開?去……去哪里?」
夏清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依舊隨意︰「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的身子也養得差不多了,等再過幾天,我們就離開王府吧,天大地大,總有能去的地方。」
寶箏看著她,忽然就小聲啜泣起來︰「小姐……小姐……」
夏清納悶地看著她︰「你哭什麼?」
「小姐……你……為什麼好人就沒有好報呢!」寶箏只要一想到自家小姐這些年受的苦,心里就忍不住酸澀難抑。
原來是為了這個,夏清坐直身子,柔和一笑︰「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別想那麼多。」她的手在床頭架上一模,取出一只鏤空木匣,里面全是珠寶一類的首飾︰「這些拿去當了,換些錢。」
寶箏一看到那匣子,陡然睜大眼,拼命搖頭︰「不可以,這些都是小姐的娘親留給小姐的。」
娘親……夏清惡寒了一下。听說夏芷清的娘,只是一個平凡村婦,因長相貌美才被丞相收入府中,但出身卑微,所以直到去世都沒有得到一個名分,臨終前,她將畢生所攢的積蓄給了自己女兒,正主一直小心保管,到了自己手里,卻要拿出去換銀子,確實有些對不起死人。
可她現在也只有這些家當,總不能一文錢不帶就離開王府,難道要去做乞丐?
想了想,從里面挑出幾件值錢的,遞給寶箏︰「娘親留給我這些,不就是給我用的?現在有難,正好派上用場。」
寶箏想想也對,就接過那幾件珠寶首飾。
看看天色,還不算晚,夏清催促道︰「寶箏,快去快回。」
寶箏點點頭,揣好珠寶就出了房門。
夏清有些乏,便靠在床頭小憩了一陣。
不知過了多久,她猛然醒來,看看天色,竟然已經全黑。
起身推開房門,外面一片靜謐,似乎已經很晚了。
夏清揉揉額頭,喚了聲︰「寶箏。」
氣氛一如既往的安寧,除了她自己的聲音,在暗夜中輕然回蕩。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又放大聲音叫道︰「寶箏,你回來了嗎?」
還是無人應答,好像這里從來就沒有寶箏這個人一樣,終于明白事態不對,夏清趕忙回房穿戴整齊,準備去尋寶箏。
剛跨出門檻,就見元睿今早送來的一名小丫頭匆匆跑來︰「不好了,寶箏姐姐被吳夫人帶走了!」
「什麼?」夏清心中一跳︰「被吳夫人帶走了?為什麼帶走?」
小丫頭額上還有晶瑩的汗珠,想來跑得很急,她急速喘了幾口氣,才回道︰「是紅兒姐姐帶人來的,她說寶箏姐姐手腳不干淨,偷了夫人的碧玉珍珠手鐲!」
「偷吳夫人的手鐲?怎麼可能!」夏清又急又氣,猛然想到什麼,一把拉住那名小丫鬟︰「王爺知道嗎?」
小丫鬟回道︰「王爺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寶箏犯了事,理應受罰。」
夏清腦中轟的一聲,臉色煞白,口中卻是笑意連連︰「好,真好,我就知道,這才是他元睿的作風!」
小丫鬟不解,還在天真地問︰「小姐是不是要去找王爺?」
找王爺?找他有個屁用!這分明就是他故意的!早知道他不會安什麼好心,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來了!
深吸幾口氣,夏清冷靜道,「不用了,你跟我去吳夫人那里。」
小丫鬟應了聲是,便扶著她向吳夫人所住的院落趕去。
還沒走近,耳中就听到陣陣沉悶的板子聲,和尖銳痛苦的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