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依然怔怔地瞧著她,似乎認為她根本就沒有這個膽量敢與吳夫人作對,可她臉上的那抹笑,卻意味深長到令人心驚。紅兒突然有些後悔與夏清作對,可事已至此,她也是個心高氣傲的,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認錯,況且,已經有人去通知吳夫人了,她最多也就挨上幾板子,等吳夫人來了,一定要夏清好看。
「嘖嘖,真可憐。」夏清看著她,突然搖頭嘆息。
紅兒不知她在為自己可憐什麼,要可憐的人應該是她自己才對吧!「賤人,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你打了我,就要想好如何善後。」
夏清還是笑,只是眸中的憐憫,又更多了一些,她轉頭對寶箏秀蘭道︰「你們看看,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嘴硬呢,不信的話,我們就讓她瞧瞧,她自認為對她有情有義的吳夫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主子。」說罷,手一揮︰「開始打。」
頓時,厚重的板子落下,紅兒淒厲的慘叫也隨之響起。
「你……你這賤人!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吳夫人不會放過你的!」紅兒被打的慘叫連連,口中卻一直不停,什麼污言穢語都罵了出來。
夏清听了一陣,乏味地打了個哈欠,轉向寶箏和秀蘭︰「變天了,我們回去吧。」
寶箏看著她,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夏清知道她心有不忍,想要為紅兒求情,但紅兒的難听尖利的叫罵從不曾停止,寶箏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臉上也漸漸顯出嫌惡表情,咬了咬牙,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
三人一起轉身,準備回房,執行杖責的家丁突然開口問︰「小姐,要打多少下?」
夏清頭也不回︰「打到吳夫人來了為止。」
「那吳夫人要是不來呢?」
「那就一直打。」
身後不再有人詢問,只有板子接觸**的砰砰聲,在靜謐的園子里,久久回蕩不停,像是催命的鼓點,哀聲不絕。
……
夏清相信吳夫人不會來,事實上,她也確實沒有來,連個傳話的人都不曾出現。至于紅兒當時是什麼表情,什麼心態,夏清看不到,也不想看,誰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自己的耐心,這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在現代時,監獄中常常有人暴動起事,若是不以雷霆手段鎮壓,只怕獄中早就翻了天。
她夏清自認不是什麼心地善良之輩,學不會忍氣吞聲,更不知道何為以德報怨,這次的事情,只是她給吳夫人的一個警告而已,若是她再敢打自己的主意,下一個紅兒,就是她吳倩雅。
雖然紅兒的事件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各房夫人再也沒有來找她麻煩,日子清靜且安寧,但她並不打算一直住在王府,之前是因為身體虛弱,不得不留下,現在已經基本恢復健康,也到了該打包走人的時候了。
這日一大早,她便與寶箏外出去看房子,京城的房價都很貴,她走遍了整個城鎮,才在城郊的一處偏僻老街尋到了相對便宜的房子,可租金一付就是半年,她有些猶豫,于是打算回去想想再做決定。
回到王府,夏清正和寶箏談論那家房子要不要租下來時,見秀蘭一臉古怪地朝她打眼色,又伸手指指房內。夏清不明所以,又向前走了幾步,朝房間內一看。
房門是敞著的,房間正中央,此刻正站著一個人,青色的闊口錦緞長衫,黑發如瀑,僅以一根碧玉簪子綰住,一切都顯得隨意簡單,他今日似乎沒有去上朝。
自從她穿越至今,也就見了元睿兩次面而已,如果說,自己依然還是他的妻子,那他來見她,倒是有些道理,可現在的她,是一個已經被休離的下堂婦,他元睿屈尊大駕,不會只為了來看看她落魄的樣子吧?
心念電轉間,她已走到房內,朝著元睿的背影行禮︰「民婦見過王爺。」
听到她的聲音,元睿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定定看著房間中央牆壁上一幅觀音圖。
圖是普通的圖,難得他看得如此入迷,夏清對元睿莫名其妙的舉動,實在無法理解。
正當她打算坐在椅子上歇息一會兒時,忽听元睿開口道︰「觀音菩薩端莊慈祥,具有無量的智慧和神通,大慈大悲,普救人間疾苦,你懸掛這樣一幅圖,正當學觀音一般心如止水,慈悲仁善,卻為何如此心腸歹毒,視人命如草芥?」
剛開始听他講什麼觀音普度眾生,還一頭霧水,听到後來,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來是為了紅兒的事情,前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
「哦,反正我也不打算在王府常住,這圖就沒拿下來,其實,我本來是準備掛閻王擒鬼圖的。」夏清望著觀音慈悲的面容,輕描淡寫地笑道。
「閻王擒鬼圖?」元睿猛地轉過身,目光復雜難辨︰「你將紅兒杖責致死,難道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
「沒有。」夏清挺胸抬頭,理直氣壯。
「好一句沒有!」他踏前一步,與她拉近距離︰「本王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竟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毒婦?這個名詞她喜歡,夏清眨著眼楮,回笑道︰「多謝王爺贊譽,這不也正是您想要看到的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只是按照王爺您的意思來做事,要說心腸狠毒,王爺才是首屈一指,當之無愧。」
「夏芷清,別以為本王好心待你,就是縱容你胡作非為!」面對她的咄咄質問,元睿那雙黑玉般的眸子,陡然燃起一簇灼灼火苗。
夏清完全無視他的怒氣,她不是夏芷清,沒那麼笨,什麼好心待她,分明是故意為難她!
不過她也不傷心,這個男人是夏芷清的摯愛,又不是她夏清的。
身子一轉,就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有什麼事就趕緊說,我很忙的。」
元睿盯著她,眼眸微眯,從很早以前就覺得她變了很多,經過前幾日紅兒被仗斃一事,他更是肯定了心中疑惑,人可以有改變,但在一夕之間就變化如此之大,卻絕不可能,尤其是她的眼楮,漆黑明亮,卻極為散漫清冷,這不是夏芷清一貫的患得患失,悲秋傷懷。
他驟然靠近她,夏清只覺得身邊一陣微風拂過,元睿便已俯身在她的上方。他牢牢盯住她的眼楮,似是要透過她的眸子將她看穿一般,半晌後,他驀地發問︰「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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