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亦桐只是一瞟,就知道這個手機號與她心中默背的號碼完全一致。既然莫凡辰說這是華勝男的私人手機號碼,就說明一般人是沒有的,這也間接證明,林可兒的話是對的——她和華勝男是好朋友。
但是,這也只能證明她們是好朋友,為什麼她會住進莫凡辰的別墅里,還需要施亦桐繼續去求證。
施亦桐拿出紙和筆,假裝要記電話。她埋頭寫號碼時,不經意的調皮的說︰「呵呵,林可兒給我這個號碼說她是華勝男好朋友時,我還不相信呢。誰知道號碼是一樣的,早知道這樣我也不用大費周章的請你出來吃飯,花了這麼多錢,得到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呢。」
「哦……」莫凡辰收回手機,順著她的話題問︰「林可兒在你公司做事?」
「是啊,辰,你認識她?!」施亦桐壓抑住心中歡騰的情緒,裝著很驚詫的問︰「她在我公司都工作了四、五年!」
這時,莫凡辰的腦海里突然跳出一行字,那是林可兒發在他手機上的威脅要他負責的短信,「負責」兩個字一直在他腦子里回響,再配上林可兒那英勇就義的表情,莫凡辰就總是忍不住的想笑。
面前的施亦桐正焦急的等待著他的回答,他的話決定了她們三個女人不同的命運。對于司馬若縴和施亦桐來說,她們都在意的是不能不能嫁給他,做光明正大的莫夫人,而對于林可兒來說,他簡直根本什麼都不是,至少,比不過她每月幾千元工資的工作重要。
莫凡辰必須承認,他被林可兒華麗麗的忽視了,而且忽視得特地徹底。別的女人都哭著喊著要爬上他的床做他的女人,而林可兒義正言辭的要他負責,只是為了保住她微薄收入的工作。這點,深深的打擊了莫凡辰驕傲的自尊,不過,也讓他對她產生了深厚的興趣。
「那天在路上我闖紅燈撞了她,給勝男知道了,氣呼呼的跑來跟我理論。」莫凡辰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的對著施亦桐說︰「勝男說我要負責任,要照顧她,所以就讓她來家里住,讓佣人照顧她的衣食住行。」
「哦……」施亦桐對莫凡辰的回答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個回答即是她想要的,又似乎是她不想听到的,她神色復雜的望著莫凡辰,心里矛盾的斗爭著,最後,她還是鋌而走險,鬧著犯禁的可能,問他︰「今天林可兒來公司銷假了,我看她恢復得挺好的……不過,听說……听說她現在還是住在你那……」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幾乎快讓施亦桐窒息。
莫凡辰拿著勺子,在咖啡杯里慢慢的攪拌,直到咖啡不再有氳氤熱氣時,他才放下勺子,深沉凝重,一字一句沒有半點商量余地的說︰「你犯禁了!」
施亦桐打了一個冷顫,她的心嗖的一下掉到了谷底,後悔自己沒有見好就收,惹怒了他。
「辰,我只是好奇順口問問,沒有別的意思……」施亦桐趕緊解釋,她不明白開始還好好的,怎麼他突然變臉,馬上就冷酷似冰。
莫凡辰需要施亦桐入局,但他並不希望她現在進入,因為目前林可兒能不能讓司馬若縴死心還是個未知數。施亦桐只是個後備,他需要她象只好戰的公雞,時刻豎著羽毛等待時機,只要他一聲令下,她就能奮不顧身的沖上去。
所以,他不能徹底打消施亦桐的顧慮,但也要安撫林可兒的不安,這樣,才能讓這兩個女人為已所用,達到他想單身的目的。
正因為如此,莫凡辰立刻打斷施亦桐的話,不怒而威,高高在上的說︰「你應該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
「是的,我記得。」施亦桐別提有多沮喪,她最恨的就是這個約定,但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有這個約定,她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女人。
莫凡辰見她情緒低落到谷底,眼底還帶著一絲恨意。他琢磨著如果再不打壓一下,只怕她又會得意得不知道自己的地位,以後想再要駕馭她就有難度。
于是,他佯裝不看她,淡淡的問︰「告訴我,我們是怎麼約定的?」
施亦桐咬了咬下唇,她倍感恥辱,但為了她的「愛情」,為了她以後的生活,她必須忍。
「第一,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第二,互不承認對方的身份;第三,各索所需,好聚好散。」
莫凡辰這才漸漸露出一絲笑意,他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追問道︰「那你知道你剛剛犯了哪條?」
「知道。」施亦桐真想瀟灑的站起身,將桌前那杯喝剩下的紅酒潑到莫凡辰的身上去,然後再狠狠的朝他吐口唾沫,轉身離開。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心里的假想,她做不到。她覺得自己是愛他的,當然,她更愛他的財產和地位。如果她能嫁給他,這世上所有的一切她都擁有了。
雖然這三年來他們嚴格遵守著約定,互不干涉,但施亦桐還是清楚的,如果不是有莫凡辰,她不可能輕意的當上總設計師,更不可能有這樣一個公司給她打理。憑著莫凡辰在商界的地位,憑著她只是他一個小小的情婦,她已經享受了很多特權和便利。如果失去情婦這個身份,她必定一無所有。
她不是司馬若縴,司馬若縴如果沒有嫁給莫凡辰,依舊可以過著她公主般富裕幸福的生活;她更不是林可兒,林可兒本來就沒有享受過象她這樣的生活,自然也怕失去。只有她,施亦桐,在嘗到甜頭後,萬萬不會輕易的失去。
「對不起,辰,以後我再也不會……」
「你只不過想知道我跟林可兒之間有沒有其它關系……」莫凡辰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直截了當的將她的計謀和想法揭穿。他無所謂的態度讓施亦桐安心不少,也識趣的安靜听他說話︰「你大可直接問我,沒有必須擺這麼一頓鴻門宴。林可兒是勝男的朋友,別說她住在我別墅里,就算她要睡到我床上去,我也不會拒絕的。亦桐,以後你做事之前,要考慮清楚。」
莫凡辰說完,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施亦桐傻傻的坐在座位上,還沒有從他說的話里回過神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莫凡辰走了兩步,見她仍坐在那里發愣,拽起她,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今晚,我到你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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