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兒在莫家休息了一周後,才回公司上班。
不是她故意拖延上班的時間,實在是莫凡辰下了死命令,別墅里的佣人們全都變成了克格勃,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吃飯睡覺就連打電話的時間都受到了嚴格的控制。用林叔的話來說,他們這麼做都是為了能讓莫凡辰安心的去上班。
入夜,林可兒仍然留在莫凡辰房間里。不過,莫凡辰很紳士的買了一個睡袋,睡在地上。也有幾個晚上他沒有回來,林可兒知道他去施亦桐那里過夜了——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那幾個夜晚她睡得很晚。
今天,林可兒特地來得比較早,因為林叔堅持要送完她後再送莫凡辰。和他坐在一輛車里,林可兒莫名的多了一些煩躁和郁悶,一路上他們沒有交淡過一句話,莫凡辰只是專心看著報紙里的財經版,偶爾在紙上寫寫畫畫。而林可兒則盡可能的靠在車門邊,望著街邊的風景慢慢後退,恍若如夢。
「林小姐,到公司了。」林叔的聲音將林可兒從迷糊中拉了回來,她抬頭一望,已經到了公司所在的寫字樓前,而林叔也停下車,彬彬有禮的將她這邊的車門打開,請她下車。
林可兒一腳剛跨出車,突然覺得這樣悶不哼聲的下車有些不禮貌,扭頭想跟莫凡辰說些什麼告辭之類的客套話,看他專心至致的看著報紙,到嘴的話又咽回去了。
林可兒下車後,示意林叔讓她自己關門。就在門即將合上的一剎,她突然覺得有點悲哀,輕聲的,象在對自己低語般,說︰「我走了……」
車門關上了,林可兒轉身往寫字樓里走。剛走幾步,林叔突然打開車窗,對著林可兒的背景喊道︰「林小姐,少爺讓我提醒您,下午我們會一起接您回家吃飯!」
林可兒一愣,背影僵在那里,等她回頭再看時,車子已經無聲的駛遠。
十天沒來上班,公司並沒有什麼變化,似乎有關她和莫凡辰的緋聞還沒有傳到這里。林可兒對此心知肚明,就算傳到這里,大家也會攝于施亦桐的婬威不敢多問多說,更何況她一直低調做事為人,能親近的跟她談論這件事的同事,也沒有。
林可兒大聲吸氣,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才莊嚴的抬起了右腿,仿佛這腿有千斤重,異常艱難的跨進了公司的大門。
「林可兒,你來上班啦?施小姐在辦公室等你,你快去吧。」一個人影閃過,好心的提醒她,這是她一個月來第二次到施亦桐的辦公室報道。
依照公司規定,再根據不成文的習慣,憑著林可兒在公司這麼低的階層,能在一個月內兩次來到施亦桐辦公室單獨談話,只有兩種可能︰一,她要被提拔;二,她有麻煩了。
林可兒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提拔,那麼只有第二種可能,她要倒霉了。其實,在她得知華勝男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施亦桐時,她就知道,後面還有更多的「好果子」吃。
那天,當時華勝男的面,林可兒只說了一半的話,那部分是正面的,而負面的,她藏在了心里。
華勝男和施亦桐接觸不多,她不了解她,所以才會單純的以為事情到此為止。華勝男沒想過,施亦桐這樣費盡心思的從她那打听這個消息,肯定是有原因的。施亦桐在知曉後仍按兵不動的原因,是因為現在的情形有利于她,如果當她發現有一絲危險時,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而現在,最不利于她的,正是林可兒!
所以,她,林可兒,再次成為炮灰是在所難免的。該如何化解林可兒心里也沒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林可兒輕手輕腳的來到施亦桐辦公室門前,雖然還未到上班時間,但全公司的人都已經安坐在那里。盡管她已經很低調的沿著牆根走路,但公司所有的同事都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看,眼里無一例外的充滿了同情和憐憫之意。
「進來吧!」林可兒剛舉起手想敲門,就听到施亦桐喊她進去的聲音,看來,她等她也等了很久了。
林可兒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擺出一個自認為輕松自然的表情,推門而入。
施亦桐看都沒有看她,就指著她對面的椅子,命令道︰「坐!」
林可兒依言坐下,突然,一個信封摔在她面前的桌上。
「這筆錢,你拿著!」施亦桐站在林可兒身旁,居高臨下的說︰「我知道在國外生活挺花錢的,特別是學攝影,花費更大。難為你這麼辛苦為了男朋友什麼活都接,這錢,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吧。」
「施小姐,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這錢我不能收,無功不受祿。」林可兒平靜的將信封推向她這邊,雖然看不到里面到底有多少,但憑著那厚度,林可兒估模著少說有五萬。
她舍得扔五萬給自己,肯定不會是簡單的心意。
施亦桐瞟了一眼信封,那象那是堆惡心的東西。她慢慢的走到辦公桌的對面,坐下來,優雅的蹺著二郎腿,笑道︰「林可兒,你是個聰明人,大家心知肚明,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很滿意你的表現,據說司馬家小姐準備在莫家辦個生日派對,這個派對一結束她就準備打道回府。嗯,做得很好,這是我獎勵你的。」
林可兒依然低垂著眼瞼,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謝謝施小姐,這是我份內的事,而且,莫先生已經先行付款了。」
「這些我都知道。」施亦桐放下腿,她將身體拉進辦公桌,盡可能的往林可兒這個方向靠來,她口齒清晰,毫不含糊的說︰「不過,這錢你還是要收下,因為我有事要交待。」
林可兒這才抬起頭,直視施亦桐。
「我要你趕走司馬若縴後,馬上從莫凡辰的眼前消失。你搬家也好,離開這個城市也好,總之,不能讓他找到你!」施亦桐的臉是笑著的,但她的聲音卻是冰冷的,她見林可兒驚詫的樣子,又接著說︰「否則,我馬上把你們的好事告訴司馬若縴,包括你朋友華勝男的事情,我也會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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