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林可兒每天陪著司馬若縴外出試穿禮服、試吃蛋糕,準備小禮物和其它宴會所需的東西,僅是宴會當天的自助餐的冷盤她就改了五六回。林可兒就是一擺設,無論司馬若縴問什麼她都點頭稱好,其實,在她看來,這些細節已經很精益求精,只是司馬若縴太過于吃毛求疵,她喜歡自我否定就隨她吧,只需要熬過她的生日派對,生活又恢復以往。
莫凡辰對林可兒請假留在家里陪司馬若縴籌備生日派對沒有懷疑,他知道她心底善良,總覺得虧欠了司馬若縴,做些事情多少能緩解一下她的負疚感。
期間,施亦桐試著約過莫凡辰,他總是很干淨利索的拒絕,連個委婉的理由都沒有。施亦桐心頭發緊,越來越視林可兒為眼中釘,暗自慶幸自己早有準備,逼得林可兒在派對後主動消失。只要她消失,憑著莫凡辰那冷清的性子,必定不會去尋她,時間一長,自然會發覺她的好處,莫凡辰又將重回她懷抱。
無風無浪的又過了一周,司馬若縴的生日派對如期舉行。一大早,莫家佣人就來征求林可兒的同意,說是為了方便,想將客廳的地毯給撤了。
林可兒知道這是司馬若縴的意思,前幾天她就一直囁囁嚅嚅的表示過這個意思,但每次林可兒要爽快答應時,她又顧左右而言他,弄得林可兒很尷尬。今日見莫家佣人開口來說,她自然沒有多問,滿口答應,還特地交待說把其它地方的地毯都撤了,以後都不用再鋪。
司馬若縴的生日派對的準備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地毯全部撤去,客廳的沙發和其它家具往邊上挪了挪,空地一大塊地方放上了自助餐的長桌,桌面鋪著潔白無暇的麻紡桌布,垂垂的落在地面上。桌上除了擺好了各類吃食,還在每種吃食之間擺上一捧捧鮮花,藍色妖姬、香水百合、粉紅薔薇……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一簇簇一叢叢,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春天來了,百花齊放,在這莫家的客廳里爭齊斗艷。
司馬若縴早就換好她的露肩晚禮服,大冷天的她不畏寒冷站在門外迎客,看得林可兒直打哆嗦。
莫凡辰還沒有回來,客人們已經陸陸續續的到了,司馬若縴象一只漂亮的花蝴蝶,在人群中飛舞。林可兒站在二樓的走廊口,猶豫著是不是該換上莫凡辰買來的禮服下樓去。
這時,手機響了,是莫凡辰的電話。
「可兒,車子堵在路上了,我可能要晚些回來。」
莫凡辰的聲音難得的溫柔,象極了一個遲到的丈夫給在家心急等他回家的妻子打電話,安撫她煩躁的心靈。
林可兒愣了一下,只是輕輕的嗯了聲,沒有再接話。
電話那頭先是短暫的沉默,大約過了五秒鐘,莫凡辰又問︰「客人們都來了嗎?」
「來了……」
「你在做什麼?」
林可兒向環顧四周,莫家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一樓去了,二樓的走廊空蕩蕩的,只有她,象只游魂,羞澀得不敢下樓見人。
「我……我還在二樓……」林可兒咬了咬唇,支支吾吾的說︰「莫先生,我能不能不參加這次派對……」
又是一個長長的沉默,就在林可兒以為莫凡辰掛斷電話時,卻听到他堅定不容商量的聲音︰「換好衣服在房間里等我,你只需要站在我身邊微笑就可以。」
林可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暗自笑話自己明知道他不會答應還跟抱著僥幸心理,指望他能仁慈些,別再傷害那個已經夠可憐的司馬若縴。
莫凡辰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嘆氣,他突然象個情深的愛人似的,無比寵溺的說︰「乖,听話。」
林可兒不可思議的望了望手機,又伸進掏了掏耳朵,確定自己沒有耳鳴幻听等毛病時,再將手機附向耳邊時,莫凡辰已經掛斷了手機。林可兒再探頭向樓下望去時,發現大部分客人都已準時到達,莫太太已經就座,張媽正陪著她說話。
林可兒正在猶豫是不是應該按照莫凡辰的話去做時,莫太太無意間抬頭時,視線略過二樓走廊,看到她發呆的樣子。眼神一掃而過後又轉回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林可兒笑了一下。
「可兒,可兒你在這里就好了。」林可兒下意識的躲回到走廊廊柱的後面,還沒來得及閃身溜回房間,就看到司馬若縴一只手提著晚禮服的裙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上來,里面似乎捏著什麼東西,另一只手則捂著空蕩蕩的白皙胸脯,著急的說︰「張媽在陪莫伯母聊天,我又要招呼客人……太糟糕了……可兒你能幫我去找找那串鑽石項鏈嗎?」
這時,林可兒才注意到,司馬若縴沒有戴她自己挑選的生日禮物——那串粉紅的鑽石項鏈。她的這身純白晚禮服就是為了映襯那鑽石,誰知忙中出亂,竟忘了戴上。
「可是,我不知道項鏈放在哪里。」林可兒心想自己反正也是要回房換衣服等莫凡辰的,趁著這個時間幫司馬若縴找項鏈,可以多個借口不用下樓去應酬。
樓下的客人越來越多,因為都是親戚所以特別的熟悉,大家都熱情的向司馬若縴打招呼,喊著她的小名喚她快點下去。司馬若縴用手拍了拍額頭,然後急沖沖的說︰「張媽說放在我的梳妝台里的抽屜里了,好可兒,你幫我去找找,然後送下來給我好嗎?你看我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求求你了!」
「沒事,我現在就去幫你找,你別著急。」林可兒當仁不讓,這點小事她何樂不為。
林可兒轉身要往司馬若縴的房間走去,卻被司馬若縴拉住,只見她萬分感激的抱住了她,熱烈得連林可兒都覺得這個同性之間的擁抱有些過火。林可兒只覺得自己的腰被司馬若縴摟得越來越緊,自己差點都快透不過氣時,司馬若縴嬌滴滴的說︰「謝謝你,可兒,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林可兒尷尬的舉起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半果的背,溫和的說道︰「看你說的,只不過幫你找項鏈而已,舉手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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